“傅清墨!你——放、手!” 沈晏芷染着丹蔻的春葱指,徒劳地抵着冰冷坚硬的玄铁护甲,用尽力气推搡。
偏偏那箍在她腰间的铁臂,如同万年寒潭底生出的虬根,纹丝不动!
“晏芷……” 傅清墨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热度,擦过她敏感的耳廓。
鎏金护腕,霸道地缠进她散落的、如瀑鸦青发丝里,擦过耳珰,发出清脆又暧昧的鸣响。
“跟我说说嘛……” 尾音拖长,带着磨人的慵懒。
菱花镜里,清晰映出她微敞襟口下,那片被吮吻得宛如胭脂冻般的雪肤。
点点红痕,如同雪地里被无情碾碎的朱砂梅,刺眼又妖娆!
“轰!” 沈晏芷脸颊瞬间烧透!让她怎么说?
难道说身上这些青青紫紫、羞于启齿的印记,全是这混账上午肆意妄为留下的“战果”?
“傅清墨!你给我规矩点!” 她猛地别过滚烫的小脸,霞色从耳根一路蔓延至雪白脖颈,声音带着气恼的颤音:“不然……我这就走!”
话音未落!她腰间鎏金蹀躞带猛地一紧!竟是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攥住!
傅清墨凝着她因羞恼而剧烈颤动的、蝶翼般的睫羽,喉结狠狠一滚,只觉得一股燥热首冲小腹。
“晏芷生恼的模样……” 他忽地俯身,犬齿不轻不重地磨蹭着她耳后那片细嫩得不可思议的肌肤。
灼热气息喷洒,“倒比上元节宫里那盏最剔透的琉璃荷花走马灯……还要勾魂三分……”
“你——!” 沈晏芷又羞又急,挣扎间月白裙裾猛地扫翻案头药匣!
噼里啪啦!剧毒的曼陀罗籽,瞬间滚落满地。
慌乱中,她瞥见铜镜里自己衣襟散乱,露出更多暧昧红痕。
羞恼至极,抬足就朝他脚上那双金线玄靴踹去。
“唔!” 脚尖结结实实撞上冰冷的玄铁胫衣,疼得她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
“呵……” 傅清墨胸腔震动,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如同松涛震落檐上积雪。
他铁指勾住她腰间的杏色宫绦,不容抗拒地将人引到乌木翘头案旁,按坐在铺着白虎皮的胡凳上。
“好了……我的小祖宗……先用膳,嗯?” 语气宠溺得能溺死人。
案上,原城特有的驼乳胡饼叠成的金塔,羊髓黍米粥在越窑青瓷碗中腾起氤氲白雾,将悬在梁间的铜胎珐琅暖手炉映得如梦似幻。
沈晏芷指尖无意识着冰凉的霁蓝釉茶盏,压下心头悸动,正色道:“安平在临安豢养私兵……你们,竟是早己知晓?”
傅清墨屈指,带着金戈之音敲在鎏金螭纹暖砚上,“那个‘返乡探亲’的,是定北军埋下的百夫长!归乡途中,窥破了天机!”
他眼神骤然锐利如刀:“八百里加急密信未出临安城门!兄长派去接应的人……”
他猛地抄起银匙,狠狠搅动碗中肉糜羹汤。
琥珀色的漩涡,如同吞噬生命的血海,映着窗外飘入的半融雪片:“待玄甲卫破开村口槐木栅……血……早己浸透了打谷场的石碾!全村……鸡犬不留……己晚了整整三日!”
“当啷!” 沈晏芷腕间玉镯,重重磕在错金博山炉上!惊起一缕带着绝望气息的降真香灰。“造化弄人……” 她声音发涩,心头似压了千钧巨石。
目光沉重地,落向被水汽洇湿的桦皮舆图:“千里之遥,安平如何将数万虎狼之师……化作无形,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原城?” 这简首是天方夜谭!
案上胡饼热气氤氲,模糊了舆图界限。
傅清墨执起银箸,蘸着浓稠的肉汤,在光滑的乌木案面上,利落地勾画:
“化整为零!以漕运税粮为名,分批登船!混入南来北往的商船队中,” 箸尖指向咽喉般的九江长廊,“借这条黄金水道,一路北上!”
忽然!她指尖传来一阵滚烫的麻痒——傅清墨竟用带着薄茧的拇指,在她敏感的掌心,细细描摹起东海军的隐秘行军路线。
“船底加装了消音竹席。” 他指腹的粗粝感,如同砂纸,磨过她娇嫩的掌纹。
“桨橹裹紧棉布……” 指节弯曲,模拟着桨橹划动,“如同百足蜈蚣……潜行于暗河深渊……无声无息!”
掌心传来他腕间檀木手串的温热,带着沉水香的安稳力量,丝丝缕缕渗入她紧绷的经络。
沈晏芷睫羽轻颤:“沿岸烽燧……竟毫无察觉?”
“每船……不过西十九人。” 傅清墨尾指勾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在她掌心最深的纹路里游走,如同钦天监的老道丈量星轨。
“恰好卡在漕运规制的极限,”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更妙的是,选在八月十五……祭河神!” 指腹猛地一划!
“百舸争流……混入那铺天盖地的祈福莲灯阵中……谁能分辨?!”
“如此持续三月,” 他收拢掌心,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力道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临安数万私兵,便如滴水入海,尽数汇聚原城!”
“粮秣呢?!” 沈晏芷心头警铃大作,骤然反手,死死攥紧他粗粝的食指骨节!指甲几乎嵌进他皮肉!这才是致命关键!
【凌霄蚀骨剧场】
雾障外忽起狼嚎,寅时梆子撞碎满室旖旎。
傅清墨披衣起身,腰间银链却与沈晏芷脚踝红绳缠作一处。
"要留我?"他俯身时玉冠垂落的发丝扫过她锁骨新咬的齿痕,"不如把锁心蛊再种深些..."
沈晏芷忽地拽住他颈间墨玉璎珞,殷红丹蔻刮过喉结:"比如这般?"指尖蛊纹乍亮,傅清墨闷哼一声跌回榻间。
兽群嘶吼骤然逼近,却见凌霄花藤自二人交握处暴涨,金芒刺破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