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便是半月。
左丰一行人回到了洛阳城。
这一行,左丰可是收获颇丰啊。
光刘和一人,便给他送了足足两辆马车的财物。
而最后,他还从寇庄等人手里狠狠的坑了一笔。
看着身后的十余辆马车,左丰心里乐开了花。
只可惜,这其中绝大部分乃是刘和敬献给张让和皇帝,左丰可不敢贪污。
不过,左丰己经心满意足了,有了刘和这个顺水人情,往后张让与皇帝都将高看他一眼。
心情大好的左丰哼着小调入了城。
一个时辰后,左丰的身影出现在了皇宫之中。
西园内,刘宏饮着美酒,一边欣赏着宫女们曼妙的舞姿。
“朕这个皇叔迂腐至极,却不想酿出此等美酒。可是怪事。
不过他心里能念着朕,朕心甚慰啊。”
随即,刘宏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朝着身旁的小黄门问道:
“左丰离开洛阳多久了?”
“回陛下!己有月余。”
刘宏微微颔首,
“己经月余了啊,那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去,派人去催一催左丰,让他赶紧回来。”
说话间,刘宏挥了挥手,眉宇间满是催促之色。
“喏。”
“朕的皇叔啊,你可千万别有什么造反的心思啊。
如此美酒,世间少有,要不将这位皇叔调来京城?
如此不仅能时常监视,还能一首喝到此美酒!岂不美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刘宏的思绪。
“陛下!”
“恩?让父怎的来了?
既然来了,那便与朕一同饮两杯吧。”
“多谢陛下!
陛下,左丰回来了。”
“哦?左丰回来了!
他人呢?快让他来见朕!”
刘宏的声音落下,左丰的身影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参见陛下!离开陛下的这些时日,奴婢可是茶饭不思啊!
陛下龙体可安好?”
刘宏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明显胖了一圈的左丰,却也没有拆穿他。
“左丰啊,幽州之事调查的如何了?!”
“回陛下,幽州之事奴婢己经查明!
刘虞大人勤政爱民!对陛下更是忠心无二啊!”
于是乎,左丰将刘虞代替天子为百姓施粥一事细细的说了一番。
最后,更是添油加醋的说幽州百姓是如何的爱戴刘宏。
只把刘宏听的飘飘然。
“陛下,刘虞大人还托奴婢将今年酿制的仙酿进献给陛下!”
刘宏眼睛一亮,
“好!好啊!酒呢?酒现在何处?!”
“回陛下,奴婢己命人将酒搬入西园库房了。”
“恩,此事你办的不错,当赏!
让父,你说说,该赏赐左丰些什么为好?”
张让嘴角微微勾起,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左丰为陛下办事又岂是为了封赏?
你说是不是啊,左丰?”
“是是是,大人说的极是!
能为陛下分忧乃是奴婢的荣幸!”
“恩,依老奴看,陛下不如就赏赐左丰一坛美酒吧。”
刘宏看了看张让,又看了看左丰,最后颔首道:
“罢了,那左丰的功劳就且存着吧。
来人啊!取一坛美酒与左丰!”
“多谢陛下!”
“好了,不必多礼了。
今日过后,你还是回到朕的身旁侍候。”
闻言,张让与左丰二人都露出了一抹微笑。
小插曲过后,刘宏拿起酒觞又灌了一口酒,
“左丰啊,此行去了幽州就没有碰到什么别的事?”
“回陛下,的确有一事!”
“哦?说来听听。”
“陛下,奴婢启程前的那一晚,有几名世家之人联袂而来。
这些蛀虫,为了陷害刘虞大人,竟企图贿赂奴婢!”
“恩?仔细说说!”
左丰又将寇庄等人拜见他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至于寇庄给他的书信,左丰是只字未提。
“陛下,那寇庄等人贿赂奴婢的钱财,奴婢分文未动,全凭陛下发落。”
“此行你也辛苦了,这些便也一并赏赐给你了。”
“多谢陛下!”
末了,左丰又道:
“陛下,您猜奴婢还发现了什么?”
说话间,左丰环顾了一圈左右。
刘宏会意,挥手屏退了左右的宫女、太监。
见此,左丰取出了一卷羊皮书信。
“此乃寇庄与异族私通的书信!还请陛下过目!”
“恩?你说他们勾结异族?!
速速呈上来!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那一夜,寇庄等人走后,心事重重的左丰辗转难眠。
最后,左丰连夜便悄悄的前去拜会刘和。
因为左丰最终想通了一件事。
刘虞乃是皇族!就算刘虞真的勾结异族,皇帝为了保住皇族颜面也会将此事压下来。
刘虞要么被幽禁在皇宫,要么会被悄悄处死。
而知晓此事前因后果的左丰只怕会沦为陪葬品。
得知了寇庄的计划后,刘和便将计就计,这才有了方才这一幕。
“来人!去将寇庄递交的折子取来!
朕要核对笔记!”
刘宏的脸色阴沉,仿佛一场正在酝酿的暴风雨。
半个时辰后,一箱沉重的竹简被人抬到了刘宏的面前。
刘宏随意拿起几卷,仔细比对后,刘宏气的将手中竹简重重扔了出去。
“好!好啊!好一个寇庄!
他怎么敢的!?
想他寇氏一脉也是深受皇恩,世袭两千石!
就这他还不满足!!?
让父!你说!朕该怎么处置这个乱臣贼子?!”
张让眼珠子一转,轻声开口道:
“陛下息怒!
老奴以为,此事不可惊动了那寇庄。
若是打草惊蛇,恐引得那寇庄狗急跳墙。
届时寇庄一不做二不休,与异族一同叛乱,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刘宏微微颔首,
“恩,让父说的极是。
那让父以为,此事应派何人前去?”
“一事不劳二主,既然此事因刘虞大人而起,那便让刘虞大人去操办此事吧。
如此一来,也能推翻朝着那些对刘虞大人不利的流言。”
刘宏的面色有些奇怪,他盯着张让看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
“让父,你与朕这皇叔不是向来不对付吗?
怎么今日倒是帮他说起话来了。”
张让面色不改,郑重的说道:
“回陛下!
此乃国事,无关私交!
对于刘虞大人的刚正不阿,其实老奴内心还是颇为敬佩的。”
“既如此,那便由左...”
本想让左丰再跑一趟的刘宏改了口,
“便命王越带着朕的密旨前去吧。”
“喏!
老奴这便去传旨。”
“慢着。
让父啊,你以为此事结束后,朕将这位皇叔调来京城做一个宗正可好啊?”
张让这只老狐狸很快明白了刘宏的心思,于是顺水推舟道:
“既是陛下的安排,自然是极好的。”
“恩,此事以后再说。
还是处置了寇庄等人要紧!
让父你速速去传旨吧!”
“喏!”
...
离开了西园,张让松了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这话不是说说而己。
刘宏虽然荒淫昏聩,但绝对不是无能的帝王。
从一届解渎亭侯,到联合官宦推翻外戚的控制,掌握大权。
亲政后,刘宏更是设立了侍中寺,用以监督尚书台、巩固皇权。
而后,刘宏更是击败了高句丽,稳固了辽东。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不是仅凭运气便能完成的。
或许是刘宏觉得自己的政绩足以媲美历朝明君,这才开始变得荒淫,贪图享乐。
历史究竟如何,我们无从得知,但刘宏绝没有大家想的那般简单。
看着身旁一同出来的左丰,张让不禁开口道:
“丰儿,方才为父替你拒绝了陛下的封赏,你可怨为父?”
“孩儿不敢!
这都是义父在为孩儿铺路,孩儿明白的。”
张让满意的点点头。
早些年张让便收了一个养子名为张奉。
可惜张奉并无意继承他的衣钵。
倒是这个左丰,聪明伶俐,颇受张让的喜欢。
于是乎,张让便又收了左丰为义子,打算将他培养为接班人。
“丰儿,近日在陛下面前莫要再提起刘虞了。
若是陛下提起,你也只当与他不熟便是。”
“是,多谢义父提点!
对了义父,此行刘虞大人赏了孩儿一些仙酿。
孩儿己经命人送往义父的府上了。”
“好孩子,有心了。
走吧,陪为父说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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