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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结束，自然是酣畅淋漓的胜利。两人没有立刻开下一把，而是挂着游戏语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峰哥，你们过年也要执勤吗？不能回家？”王钰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关切。她知道陈峰家在外地。
“嗯，年三十和初一都得在岗上。”陈峰的声音很平静，“习惯了。看着大家平平安安过年，挺好。”他顿了顿，问道：“你呢？不回家陪妈妈？”
“嗯……回家吃完饭就回来”王钰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落寞，“习惯了。店里也安静。”
陈峰沉默了几秒。他能想象那个小小的、弥漫着烟草味的店铺，在万家团圆的鞭炮声中，该是多么冷清。
“年三十晚上，”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清晰和认真，“等我换岗。视频，陪你守岁。”
不是询问，是通知。
王钰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那点落寞：“……好！”她用力点头，即使知道他看不见。
“对了，”陈峰像是想起什么，语气忽然变得有点神秘兮兮，“给你看个好东西。”
微信叮咚一声，一张照片发了过来。照片是在特警队宿舍拍的，窗台上，一个用子弹壳精心粘合、打磨而成的……小鹿摆件？鹿角还用红色的细绳点缀着，憨态可掬，又带着一种硬核的可爱。
“队里老班长的手艺，子弹壳粘的，像不像你的瑶？”陈峰的文字带着点小得意，“给你的新年礼物，等过两天有空给你寄店里去。”
王钰看着照片里那个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却又莫名温暖的小鹿，眼眶突然就热了。她紧紧攥着手机，仿佛能感受到那子弹壳冰冷的触感和陈峰那份笨拙又炽热的心意。他记得她喜欢瑶，记得她的小店，记得她怕孤单……
“峰哥……”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却盛满了最甜的笑意，“它好丑……但是……我好喜欢！”
耳机那头传来陈峰愉悦的低笑声：“丑？小没良心的！知道这玩意多费工夫吗？老班长差点跟我急眼！”
两人隔着屏幕，一个在弥漫着机油和汗味的特警宿舍，一个在堆满烟酒的小店隔间，却仿佛被无形的线紧紧相连。峡谷的炮火硝烟成了背景板，现实的距离被电波和游戏轻易跨越。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思念、依赖和悄然滋长的情愫，在每一个并肩作战的瞬间，在每一声插科打诨的调侃里，在每一句看似随意却饱含关切的问候中，如同冬日里悄然绽放的腊梅，散发着清冽而持久的芬芳。
窗外的寒风似乎也温柔了许多，卷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提前试放的零星鞭炮声。年关的烟火气，正一点点弥漫开来。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在峡谷的刀光剑影和现实的双向奔赴中，正酝酿着更深的甜蜜。那颗名为“比翼双飞”的情侣心标己经5级了，在手机屏幕上，似乎也跳动得更加欢快而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