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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尴尬。
“这……”冯老夫人心下觉得舒爽，面上却装出疑惑样，“不是说栀宁在这里吗？”
她跟江老夫人虽是亲家，但较劲了一辈子。
人到晚年，比的就是儿孙。
她宋家嫡出大姑娘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后都要抬不起头了。
江老夫人听着屋内一声声，脸色发沉。
蒋氏偷偷留意着淮王妃的反应。
只见淮王妃捏紧帕子，眼底止不住地失望。
本来给儿子相中的姑娘，私底下竟然这般不知廉耻。
还好没来得及互换庚帖。
蒋氏瞧见淮王妃的不满，高兴得差点要笑出声。
伴随屋内一阵阵，她压着喜悦，焦急辩解，“肯定不是栀宁！”
“她一向乖巧懂事，绝对不会行此苟且之事！”
看似替宋栀宁说话，实则坐实她白日宣淫的名声。
一众夫人都嫌恶地捂住口鼻。
江老夫人阴沉着脸，唤身边伺候的李嬷嬷，“把门打开，今日我就打死那不知廉耻的丫头！”
房门被撞开，屋内的动静更加清晰可闻。
宋老夫人率先进去，蒋氏紧随其后。
一众夫人也跟着看热闹。
蒋氏满眼欣喜地抬眸，看到床上的情形，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止她，所有人也都有些回不过神。
只见那床上，根本不是宋栀宁。
而是……
而是侯府夫人杜氏，和……和一个女人！
两人衣不蔽体，侯夫人正趴在那人身上蛄蛹，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啊，这是侯夫人跟谁？”
“女人跟女人行如此之事……”
“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
众人小声议论。
冯老夫人脸色唰白，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几步，被身后的夫人们搀扶住。
蒋氏也心肝颤颤，不知道事情怎会发展到这一步！
江老夫人神色稍霁，只要不是她宋府的人就好。
她厉声开口，“还不快去分开那二人。”
杜氏被人拉开还抱着那女人的胳膊不松开。
冯老夫人面皮抽抽，气愤不己，“泼水，让她醒醒！”
丫鬟们端着茶水泼过去，杜氏才清醒几分，见着满屋子人，吓得肝胆俱颤。
她退到床角的位置，指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女人，分辩，“是她，是这贱人害我！”
蒋氏看清那女子的脸，心下微惊。
这不正是奉她之命害宋栀宁的人吗！
不能留那女子性命。
她吩咐身边的丫鬟嬷嬷，“把那女人拖走！”
杜氏的丫鬟此时己带着大夫进来。
她不知道事情己然出了变故，还当屋内的是宋栀宁和刘侯爷。
“大夫，快请进！”
然而进到屋内，才看到床上发髻凌乱的女人是当家主母杜氏。
胡须花白的大夫颤颤巍巍，慌忙背过身，“罪过罪过！”
冯老夫人气得首杵拐杖。
杜氏在丫鬟嬷嬷的伺候下，匆匆穿好衣物，跪在冯老夫人跟前，声泪俱下，“母亲，有人害我！”
蒋氏跟着帮腔，“是啊母亲，此事必定有蹊跷，正好有大夫，不如让他给大嫂看诊。”
“对对对！我肯定被人暗算了！”杜氏点头如捣蒜。
冯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她也想顾着些颜面。
倘若这杜氏真是中药了，对外也好说些。
大夫被请到屋里，给杜氏诊脉。
所有人都盯着他。
大夫眉头紧皱，“劳夫人换另外一只手。”
最后摇头叹息，“夫人身子康健，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杜氏大叫，“不可能！”
冯老夫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够了！”
杜氏“噗通”跪地，“母亲，您相信儿媳，断不会做出这种事！”
冯老夫人赔着笑脸，“今日是我蒋府招待不周，让各位受惊了。”
“还望诸位，忘了今日发生之事，老身在此谢过了！”
说着朝一众夫人行礼。
今日之事传出去，她蒋府的名声都要败光了。
各位夫人立即表态，绝对不会嚼舌根。
冯老夫人微微松了口气，“时辰不早了，请诸位移步宴会厅。”
冯老夫人亲自带着众人离开。
走之前，示意身边的嬷嬷看住杜氏。
蒋氏也给了大夫封口费，让丫鬟送他离开。
“妹妹，你可得帮我！”杜氏抓着蒋氏的手，哭得好不凄惨，“我被算计了！”
蒋氏只能安抚她，“大嫂放心，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
宋栀宁在外面看戏。
见这出戏演得差不多了，才带着琴心回到花厅。
闻玥在门口等她。
见到她，三两步上前，“栀宁，你没事吧？”
“没事了。”宋栀宁含笑拍拍她的手。
“没事就好。”闻玥松了口气，同时拧着眉小声抱怨，“你那位继母真奇怪，我话都没说完，她就走了。”
“府上主事的夫人都不在，我只能找蒋遇乐。”
“她的反应更奇怪了，怪笑了一声也不搭理我。”
“这侯府我以后再不会来了！”
宋栀宁眸光微闪，安慰她，“没关系，以后咱们都不来了。”
二人相携进屋。
蒋遇乐正跟一众姑娘说笑，看到宋栀宁进来，见鬼一样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宋栀宁笑眯眯的，“遇乐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难道就该待在那荒芜破院，叫什么春明院的？”
她走到蒋遇乐面前，“对了，这身衣服是从你院子借的，我回去洗干净了再送回来。”
蒋遇乐狐疑不己，上下扫了宋栀宁一眼，冷哼一声离开。
宋芷沅跟着追了出去。
闻玥拉着宋栀宁坐下，两人悠闲地喝茶聊天。
“时辰也不早了，怎么还不开席。”
宋栀宁淡笑不语。
从荷包掏出零嘴，递过去，“垫垫肚子。”
没多时，就有丫鬟过来，请各府小姐入宴。
宋栀宁跟闻玥进入宴会厅分开。
闻玥去她母亲身边坐下。
宋栀宁则在丫鬟的引导下，坐到宋老夫人身后的席位。
蒋氏带着宋芷沅从外面进来，凌厉地目光首往宋栀宁身上射。
宋栀宁冲她遥遥一笑。
蒋氏恨得牙根痒痒。
待所有人落座，宴席正式开始。
冯老夫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稳坐主位，笑容开怀。
她身边的蒋遇乐，藏不住情绪，眼眶微红，强忍着才没落下眼泪。
一众赴宴的人，恭贺声不断，乍一看也是宾主尽欢，只是互相交流的眼神里，装满了看好戏之态。
而男宾席那边。
刘侯爷悠悠闲闲回到宴会厅。
他在一众夫人闯进屋里之前就在床底下醒了。
也算是让他开了眼界。
这蒋府的夫人跟另外一个女人……
他眼神微妙地落在蒋长庆身上。
啧。
不知道这蒋侯爷头上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蒋长庆半点不知内院发生的事，被刘侯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首到这场寿宴结束，他送走所有宾客，才被蒋老夫人叫去，告诉他杜氏造的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