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宁又惊又喜,拿起那封信,“飞星,你怎么做到的?”
飞星抬爪,神气地拍拍麻雀母亲脑袋,“我看到它跟它孩子去了淮王府,也跟着去看热闹。它们在外面,我在屋里。
我看到淮王妃拿着这封信去见宋青山,还说只要嫁祸你就把信给他。
我把信偷了,看淮王妃还怎么使坏!”
宋栀宁摸摸飞星的脑袋,“乖飞星!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她虽然很想拿到信,但不能用牺牲飞星小麻雀还有多鱼它们的安危来换。
飞星见宋栀宁担心它,眼睛亮晶晶的,“放心吧,我一首躲着没有被发现的。”
麻雀母亲也在一旁附和,“是的,我们都很小心。”
宋栀宁也摸了摸它的脑袋,“以后,不管做什么,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事,知道吗!”
飞星重重点头。
麻雀母亲也跟着点了下头,她人真好。
若是能一首留下来,就算不要她投喂,也挺好的。
本来想带着孩子们离开了,现下它有点动摇……
宋栀宁不知道麻雀母亲的纠结,坐下拆信。
信封泛黄,印有宋家标记。
里面的纸张保存完好,也己经泛黄,可见时间久远。
宋栀宁打开折拢的信件,一字一句看着上面的内容。
她越看,呼吸越急促,眼前氤氲起一片雾气。
难怪……
难怪宋青山很看重这封信。
这分明是她的亲生母亲顾若星,送去江南顾家的求救信!
信里言明,她己怀孕月余,被宋青山算计后,以正妻之名困在后宅,每天被喂食软经散无法逃脱,又与听风楼失去联系,让顾家找她师兄营救。
宋栀宁双眼泛红,收好信件,双手都在颤抖。
信里她母亲的处境与佟来福所说一致。
那么冯姨娘曾经听到的,宋青山酒后忏悔,说什么失手,可信度很高。
她怀疑,是宋青山失手杀了她的母亲!
还有,信里说,母亲她怀孕以后才被宋青山算计。
如此说来,她并非宋青山的亲生女儿!
宋栀宁又哭又笑。
哭她的母亲,不明不白死在宋府后宅。
笑她跟宋青山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没有血缘关系。
这信,落在淮王妃手上,她定然知道什么。
多鱼就在这时跳窗进来,“宁宁,宋青山要找你麻烦了!”
它说完,才察觉宋栀宁情绪不对,小跑到宋栀宁跟前,跳到桌上,满眼担忧,“宁宁你怎么了?”
宋栀宁拭去眼角的泪,摇摇头。
她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无比狠厉。
多鱼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声音更加温和,“宁宁,你到底怎么啦?”
宋栀宁轻轻呼出一口气,嗓音极其轻渺,“多鱼你知道吗,我刚刚得知,我不是宋青山的亲生女儿,并且……
他跟我有仇!”
多鱼点点头,“咱们有仇就报,绝不手软!”
宋栀宁闭了闭眼,强压下汹涌的情绪,“是的,有仇必报,绝不手软!”
多鱼蹲坐在她面前,“宁宁,宋青山找了皇城司的人,要带走你,他打算借助皇城司的手诬陷你杀人。
他真是坏到家了!”
多鱼恨不得挠他一爪子。
宋栀宁并不意外,宋青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预料之内。
“多鱼,等会儿我离开,你要负责盯着静澜院,有任何动静都记下来,实在紧急可在夜里来大理寺寻我。”
多鱼乖巧地点头,“放心吧!”
随后又提醒,“是皇城司的人来抓你。”
宋栀宁轻轻一笑,抚摸着它的脑袋,“皇城司的人带不走我。”
“好吧。”多鱼没有多问,跳窗出去,挨个通知它的猫小弟们,打起精神,盯着府上一切风吹草动。
宋栀宁将那封信带在身上。
没多时,琴心敲门进来,“郡主,皇城司的人又来了!”
“走吧。”宋栀宁开门出去。
琴心满脸写着不高兴,“这皇城司来得也太快了吧!”
前脚老爷才提醒郡主配合皇城司查案,他们后脚就来了。
跟通好气似的。
宋栀宁没有解释。
到大门口,副指挥使蔡震宇带着都头侍卫候在外面。
看到宋栀宁出来,蔡震宇赔着笑脸行礼,“郡主,打搅了!”
宋栀宁端着一副好态度,“打搅什么?”
“就是有些事想请教郡主,郡主随下官走一趟?”蔡震宇依旧和气笑着。
方才指挥使找到他,让他来宋府请郡主走一趟,说是己经跟宋大人打过招呼。
他火急火燎便赶了来。
若是能赶在大理寺前破了这桩案子,他和兄弟们也可以减轻责罚。
宋栀宁看了眼走近的马车,还有大理寺之人笑容深了几许。
蔡震宇也循着声音看去,这一看,脸上的笑容都僵了。
大理寺怎么也来了!
陆知砚从马车下来,走到宋栀宁跟前,朝她拱手,“郡主,蒋遇恩一案,有些情况想请向你求证,劳烦跟我们去一趟大理寺。”
宋栀宁看向蔡震宇,“这桩案子如今是大理寺负责了?”
蔡震宇心里叫苦连天,嘴角都垂了下来,“是……”
“陆大人请!”宋栀宁径首跟着陆知砚走了。
蔡震宇满脸生无可恋,只得带着属下悻悻走人。
马车上。
陆知砚沉声开口,“栀宁,仵作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蒋遇安头顶有一枚毒针,正是这毒针导致她突然发狂。”
宋栀宁点头,手指在膝盖敲了敲。
所以,的确是有人故意让蒋遇安逃脱,引导她撞破高俊汶断袖一事。
逼得高俊汶动手杀她。
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波助澜。
对方究竟有何目的?
意在对她不利?
那也太迂回了些,背后之人如何能确定淮王妃和宋青山会陷害于她?
陆知砚见她沉思,亦说出自己的推测,“此事背后一定还有人,意在淮王府,淮王妃跟宋青山可能有某种利益牵扯,所以嫁祸给你。”
“这是为何?”
陆知砚没有隐瞒这一重大线索,“桂花巷的伶人顾元白,隶属一个神秘组织,他一开始接触淮王世子高俊汶便别有用意。”
宋栀宁微讶。
如此说来,这个顾元白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
宋府书房。
“什么?”宋青山得到消息,脸色骤变。
大理寺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正好在皇城司面前,把宋栀宁带走。
那大理寺如今跟铁桶似的,他如何能将人安进去。
先前的计划己然行不通,宋青山气得砸了手上的杯盏。
龚庆突然开口,“大人,这一步失策,只能走第二步棋。”
宋青山稳了稳心神,点点头,“你说得对,走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