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剑花染血映卿颜,心莲并蒂破幽冥
忘忧谷的夜风骤然变作利刃,将漫天晚霞割成破碎的锦缎。凌尘横剑身前,玄色劲装被剑气鼓成风帆,肩头未愈的伤口渗出的血珠顺着剑脊滑落,在青锋剑上凝成蜿蜒的红梅纹路。他侧眸看向身旁的苏清月,见她水绿色的裙摆在风中翻飞如蝶,腕间珍珠手链正随着《百花心经》的运转泛起莹润光晕,每颗珍珠都似噙着泪的月亮,在暮色中幽幽发亮。
“清月,退后!”他低喝出声,剑刃挑起的气流将周遭忘忧草卷成翠绿的旋涡。赵寒峰手中的竹笛正渗出墨色毒液,滴落在地竟将千年忘忧草腐蚀出焦黑的沟壑,那些曾吸收他心头血的草叶此刻正发出凄厉的“嘶鸣”,宛如被扼住咽喉的稚童。
苏清月却往前踏出半步,素手轻扬间甩出数条银丝,每根丝线上都串着刚从忘忧草上摘下的血色露珠。“此乃‘血莲缚’,”她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能锁幽冥宫的邪煞之气!”银丝在空中织成绯红的莲瓣,竟与凌尘剑上的红梅血痕遥相呼应,瞬间在两人周身形成一道光壁。
赵寒峰见状狂笑,黑袍鼓荡如蝙蝠展翅:“痴男怨女!以为这点小把戏能挡住本座?”他猛地将竹笛插入胸口,竟从伤口处涌出漆黑如墨的气柱,气柱顶端凝聚着无数扭曲的人脸,皆是被幽冥宫吞噬的武林高手魂魄。“看招!万魂噬心!”
黑气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花树尽皆枯萎,连碧潭中的水都泛起油腻的黑沫。凌尘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首逼心脉,握剑的手背上暴起青筋,却仍将苏清月护在身后。“清月,运功护住心脉!”他嘶吼着挥出《凌云剑诀》的杀招“惊涛裂岸”,剑风掀起的巨浪与黑气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竟将谷中千年古槐的树冠齐齐削断。
“凌尘!”苏清月惊呼出声,见他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同心扣上,玉扣竟发出温润的白光。她忽然想起百花谷禁地古籍中的记载:“情至臻时,精血相融,可化万邪。”当下不再犹豫,指尖点在自己心口,逼出三滴心头血融入忘忧草的血色露珠中。
奇迹发生了——露珠遇血瞬间化作千万朵迷你莲灯,冉冉升起间竟将黑气映照成瑰丽的绛红色。“这是……心莲并蒂!”忘忧谷老妪拄着桃木杖从花海中疾步而出,杖头缠绕的紫藤突然绽放出金色花蕊,“快!以同心扣为引,合练《花影剑谱》!”
凌尘与苏清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决绝的光芒。他将青锋剑插入地面,剑刃震颤着嗡鸣不止,她则取出百花谷秘传的“流萤鞭”,鞭梢缀着的玉莲蓬碰撞出清越声响。两人同时运转内力,《凌云诀》的刚猛与《百花心经》的柔润在同心扣的牵引下汇成洪流,竟在半空凝成一柄由剑影和花影组成的巨刃。
“赵寒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凌尘的声音带着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