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哥和二小姐逃出货车后,迅速将货车尾部的大门关上。因找不到锁具,便用一根树枝卡住门栓,随后慌忙往公路旁的小树林逃窜。他们在林中摸索着狂奔许久,终于抵达一处后山,确认无人追击后才敢停下脚步。
此时,二小姐气喘吁吁、浑身颤抖,萧哥也累得几乎脱力。两人在逃亡时一刻都不敢停歇,深知一旦停下就可能性命不保。二小姐的衣服在跑动中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几乎难以遮挡身体。萧哥见状,将自己的衬衫披在她身上——他里面好歹还穿着一件T恤。
萧哥忍不住嘀咕:“真不知道怎么想的,穿这么少,就算衣服不破也啥都遮不住。”
二小姐沉默片刻,低声问道:“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救我的话,一个人逃跑的几率更大。”
萧哥叹了口气:“你落到他手里多半活不成,我不希望你这么个大美人被卖到棉北遭罪,也不想看到他杀了你。虽说你这人有点讨厌,但罪不至死啊。”
就在两人刚停下喘息时,远处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萧哥和二小姐立刻伏低身子,大气都不敢喘。
只听两个操着蹩脚普通话的男人说道:“刚才彭老大打电话让我们在附近找两个人,要是找不到不好给雇主交代?”
另一人抱怨:“彭老大也是,以前在棉北好歹能称王称霸,现在被西大家族赶到山里当游击队……还要接找人的单子!”
前一个人赶忙打断:“你少说两句!这次找到人能拿不少钱,这可是大单子!”
另一人嘀咕:“那一男一女能跑哪儿去?附近根本没地方躲。”
萧哥和二小姐两人听得心头一惊——原来陆仁乙真有同伙,而且对方还勾结了当地势力搜山。这伙人对地形熟门熟路,两人处境岌岌可危。
萧哥低声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刚从那边搜过来,咱们就反着往回走,那里肯定搜过了。”
两人蹑手蹑脚沿着搜山者的来路折返,发现可一个隐蔽的小山洞,赶紧钻进去暂避。
没过多久,洞口又传来脚步声,一人问:“这山洞刚才搜过吧?”
另一人答:“搜过了,被搜了。这满山遍野找人太累,要不回去多叫点人来?”
“我看就这样,找得到就找,找不到拉倒。”话音未落,脚步声渐渐远去。
两人躲在山洞里一筹莫展——既不知身处何地,手机又被陆仁乙没收丢弃,唯一能想到的脱身之计,要么是躲上几日等搜捕者撤离,要么趁夜摸出去找当地人帮忙,用仅剩的江诗丹顿手表换条回国的生路。
但就在此时,二小姐突然晕倒。萧哥凑近一看,发现她手臂上不知何时被蚊虫叮咬出一个硕大的肿包,结合发烫的额头,显然是中毒或过敏了。
外有追兵之下,他来不及犹豫,抓起一根尖锐树枝戳破肿包,挤出脓血后,竟首接用嘴吸出毒液——现在也顾不上许多了。
处理完伤口,二小姐仍浑身忽冷忽热。萧哥只能褪去自己衣物,紧紧将她裹在怀里取暖;待她体温升高时,又不得不解开她的衣服,找一些冰冷的石头给她散热。如此反复折腾一两个小时,二小姐终于缓缓睁眼,却发现自己浑身衣服被脱光,正被赤裸的萧哥抱在怀中,她抬手想扇她耳光,却连指尖都使不上力气。
萧哥见状轻笑:“想打我?刚才可是我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你这是中毒了,再晚半步命都没了。现在有力气撒气,不如先歇着养养精神。”二小姐哼了两声,终究无力反驳,只得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又过了一阵,二小姐状况稍有缓和,萧哥才帮她穿上衣服,随后摸出山洞找了些清水喂她喝下。此时二小姐虽仍有些精神恍惚,腹中却饿得咕咕作响——两人从昨晚被绑架到现在整整一天未进食,萧哥也早己饥肠辘辘。但天色未暗,贸然出去太过危险,萧哥只好凭借记忆在附近寻来些看似能吃的野果递给二小姐。
她咬下一口,酸涩滋味瞬间让眼眶泛红,紧接着竟滔滔大哭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从小在江家出生,却从没什么地位。小时候全家都围着弟弟转,把他当成宝。后来他被踢伤、又没什么成绩,我爸才给我们姐妹一点机会,可依然偏心大姐,好资源全给她,我只能捡边角料。
还把我打发到昆城这种偏远的地方做钛矿项目,结果又被生态红线叫停,一拖就是好几年……我讨厌你们这些臭男人,全是重男轻女的家伙!我从小就恨我弟弟,也恨我爸……”
她哽咽着还未说完,萧哥忽听脑海中“叮”的一声脆响,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恭喜宿主遇到特定倒霉之人,将获得高级做饭技能!】
萧哥一阵恍惚,喃喃自语:“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她,怎么现在才触发?”
系统应答:【她现在达到倒霉之人的条件,今后但凡她参与的公司项目,皆会以失败告终。】
萧哥对着系统吐槽:“做饭技能有啥用?每次都是什么开车、安装电灯、做饭这种日常技能,就不能来个无敌金身或者高武技能才爽啊!”系统并不回答。
他转而琢磨,这做饭野外生存倒也用得上,便让二小姐留守山洞,自己摸黑外出觅食。
此刻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知识:可食用的野果、解毒植物、能吃的东西……他轻车熟路来到河边,徒手抓住一条鱼,又在草丛里误抓一条蛇——幸亏反应快,没被咬伤。回到山洞,他尝试钻木取火,竟真的生起了火。
二小姐早己饿极,见了蛇也不害怕。萧哥将鱼和蛇烤得滋滋冒油,她先啃了半条鱼,随后又分走小半条蛇肉。饥肠辘辘时,像平时害怕的蛇都成了美味。火光跳动间,两人分食完猎物,又吃了些比白天甜美的野果。
“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二小姐擦了擦嘴,眼神比先前柔和许多。
萧哥笑道:“我在农村长大,懂这些很正常,哪像你们这些娇贵的千金大小姐。” 二小姐靠着石壁打了个哈欠,忽然指着跳动的火苗说:“其实有火真好,不然晚上蛇虫鼠蚁还真不好办!”
“放心,有我在。”萧哥往火堆里添了根干柴,火星子噼里啪啦溅起。他伸手将二小姐往自己身边拢了拢,用身体替她挡住山洞口漏进来的风,“睡吧,我盯着火。”
二小姐垂眸盯着跳跃的火苗,余光却忍不住往身旁的萧哥身上飘。她盯着他指尖被树枝划破的血痕,忽然想起他用嘴为自己吸毒血时的模样。那时她意识模糊,却仍记得他掌心的温度和睫毛扫过皮肤时的轻痒。
胸口某处突然泛起酸涩的暖意,像是被火烤化的冰,又带着刺刺的疼。她想起自己二十多年人生里,从没有谁会在她发冷时用身体给她降温,没有谁会为她吸出毒液后还笑她 “有力气打人不如多歇会”,更没有谁会在逃亡时把唯一的衬衫披给她,自己只穿件单薄的T恤。而且此刻他还为自己看着火,守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