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教室的铜制坩埚在烛光下泛着古旧的光泽,潮湿的空气中漂浮着苦艾与薄荷的辛辣。黛芙妮·迪戈里坐在靠窗的位置,浓金色的长发像融化的黄金般垂落在肩头,在昏暗的教室里独自闪耀着温暖的光晕。她的肌肤在深灰色校袍的衬托下显得近乎透明,蓝宝石胸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折射出的光斑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跳跃。
"镇定剂的关键步骤。"
斯内普的声音像黑丝绸滑过石板。他站在讲台前,黑袍垂落如鸦羽,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中棱角分明。教室里至少有七双眼睛不受控制地瞟向黛芙妮的方向——纳威·隆巴顿的耳朵红得像他的格兰芬多围巾,西奥多·诺特假装在翻书却己经十分钟没翻页,就连向来专注的赫敏·格兰杰也第三次写错了配方。
"迪戈里。"
斯内普突然点名,黛芙妮抬起头时,一缕金发从她耳后滑落,在阳光下几乎要燃烧起来。整个教室的呼吸声都轻了一瞬。
"请说明月光草汁液的提取温度。"
这个问题简单得让赫敏的羽毛笔悬在半空。罗恩在桌子底下踢了哈利一脚——救世主男孩正盯着黛芙妮的发梢出神,绿眼睛里的迷恋明显得连克拉布都注意到了。
"六十五度,教授。"黛芙妮的声音像羽毛落在水面,轻柔得让西莫·斐尼甘不小心碰翻了铜秤。
斯内普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绷紧。"正确。"他转身时黑袍翻滚如乌云,"帕金森,解释为什么不能首接煮沸。"
潘西·帕金森今天特意卷了头发,银绿色的发带与深紫色指甲油相得益彰。但此刻她正用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发带末端,眼睛死死盯着黛芙妮切月光草的手——那双手白皙纤细,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某种珍贵瓷器。
"因为...会破坏有效成分?"潘西的回答带着罕见的迟疑。
"零分。"斯内普的冷笑让教室温度骤降,"格兰杰?"
赫敏猛地站起来,蓬松的棕发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炸开:"沸腾会导致月光草中的银月碱分解,最佳提取温度是六十五到七十度之间,教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发现黛芙妮正对她微笑,那个笑容让她的心脏突然跳得比看到图书馆新书还快。
"迪戈里,示范切割手法。"
黛芙妮拿起银质小刀时,阳光在她的金发上流淌。她的动作优雅精准,刀刃沿着月光草叶脉滑动的声音让德拉科·马尔福的羽毛笔掉在了地上——他假装弯腰去捡,实则为了掩饰突然泛红的脸。
"从叶脉的第三节点下刀..."黛芙妮的声音很轻,但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落。一滴珍珠色的汁液顺着她指尖滑落,像月光凝结的泪珠。
赫敏不自觉地向前倾身,鼻子几乎要碰到坩埚。她突然很想知道那滴汁液是什么味道——是像黛芙妮的发香一样带着阳光的甜味,还是像她蓝宝石胸针看起来那样冰凉?
"完美。"斯内普站在黛芙妮身后,声音比平时低了一度,"赫奇帕奇加五分。"
潘西的羽毛笔突然折断,墨水溅在她的羊皮纸上。她本该愤怒的,但当黛芙妮转头对她微笑时,那些刻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阳光穿过黛芙妮的金发,在她周围形成一圈朦胧的光晕,让潘西想起小时候母亲珍藏的圣女画像。
"帕金森小姐,你的月光草好像缠住了。"黛芙妮递来自己的银刀,指尖在交接时轻轻擦过潘西的手背。
潘西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却把刀握得更紧了。"谢...谢谢。"她声音里的傲慢消失得无影无踪,耳尖红得能滴血。
教室另一头,赫敏突然举手:"教授!我的月光草也缠住了!"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引来罗恩惊讶的目光。
斯内普的黑袍翻滚着掠过教室。他在赫敏桌前停下,嘴角抽了抽:"格兰杰小姐突然失去了她著名的智慧?"
赫敏的耳朵红了,但眼睛仍盯着黛芙妮的方向:"我只是...想确认切割角度..."
下课铃响起时,斯内普突然开口:"迪戈里留下。"他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磨蹭着不肯离开的学生们,"其他人,立刻。"
走廊上,赫敏抱着书来回踱步,时不时瞥向紧闭的教室门。潘西靠在对面墙上,假装整理发带,实则同样在等待。她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同时别开脸——某种无声的共识在两人之间达成。
教室内,斯内普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水晶瓶:"睡前三滴。"他的声音罕见地柔和,"可以缓解噩梦。"
黛芙妮接过瓶子时,指尖不小心擦过斯内普的掌心。教授的手比想象中温暖,带着常年处理药材的淡淡苦香。"谢谢您,教授。"
斯内普迅速收回手,黑袍在转身时掀起一阵带着薄荷气息的风。"别让格兰杰和帕金森在走廊上打架。"他背对着她说,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硬,"那会弄脏你的袍子。"
当黛芙妮走出教室时,赫敏和潘西同时迎上来。阳光透过走廊的彩绘玻璃,在她金色的长发上投下彩虹般的光斑。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伸手想帮她拿书,又在碰到彼此的手时像触电般缩回。
"我送你回休息室。"赫敏的声音比平时快了一倍,"我正好要去图书馆——"
"赫奇帕奇在地下一层,"潘西打断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绣着金线的墨绿发带,"这个...更适合你的发色。"
黛芙妮轻轻眨眼,浓密的金色睫毛像蝴蝶翅膀般颤动。当她微笑时,整个走廊似乎都亮了几分:"谢谢你们,但塞德里克说好来接我..."
话音未落,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身影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金棕色的鬈发在阳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灰蓝色的眼睛在看到妹妹身边的两个女孩时微微眯起。
"黛咪。"他的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该去校医院复查了。"
当黛芙妮的金发消失在转角后,赫敏和潘西仍站在原地。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们之间的地板上画出一道明亮的线,像某种无形的分界线——又或者是,某种即将开始的战争的边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