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图书馆的黄昏,阳光斜斜地穿过高窗,在古老的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黛芙妮·迪戈里坐在禁书区边缘的橡木桌前,浓金色的长发用一根银绿相间的丝绸发带束起——那是潘西上周送给她的,说是"斯莱特林友谊的象征",边缘用金线绣着精细的蛇形花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古籍,《古老血脉与魔法契约》,羊皮纸页边缘己经泛黄卷曲。黛芙妮的指尖轻轻抚过一段关于"月影兽"的记载,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书页上的插图与她胸前的蓝宝石胸针有着奇妙的相似纹路。
"当银与蓝相遇,沉默的镜子将映出真相..."
这段文字让她胸口泛起熟悉的刺痛。她下意识摸了摸蓝宝石,冰凉的触感却莫名让她想起梦里那个黑发少年苍白的手指。
"《血脉契约》?"
西奥多·诺特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手里捧着本《高阶魔药图谱》。他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愈发苍白,浅棕色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像两块被阳光穿透的琥珀。
黛芙妮抬头微笑:"诺特先生也会关心别人的阅读偏好?"
西奥多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只是好奇。"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入了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为什么一个赫奇帕奇会对《血脉契约》感兴趣。"
阳光穿过黛芙妮的金发,在她周围形成一圈朦胧的光晕。她无意识地卷着发梢,这个动作让西奥多的目光微微一顿。
"好奇而己。"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着书页边缘,"有时候我觉得...这枚胸针像是活的。"
西奥多的目光落在蓝宝石上,瞳孔微微收缩。他忽然倾身,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那段关于"灵魂容器"的文字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尖,带着雪松和羊皮纸的气息。黛芙妮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着他的指尖沿着文字缓缓移动,在羊皮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
"我..."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皮皮鬼突然从天花板俯冲而下,抓起一大摞书朝他们砸来。"优等生们的秘密约会~"他尖声笑着,猛地撞翻了附近的烛台。
西莫·斐尼甘从书架后探出头:"皮皮鬼!住手——"
但己经晚了。皮皮鬼一个急转弯,顺手甩上了禁书区的铁栅栏门。古老的锁扣发出"咔嗒"一声脆响,将黛芙妮和西奥多关在了里面。
"Oops!"皮皮鬼在空中转了个圈,"不是故意的~"
黛芙妮试着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禁书区的温度似乎比外面低几度,她的指尖很快变得冰凉。她无意识地搓了搓手臂,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这里的空气太过沉闷,让她本就脆弱的呼吸有些困难。
"冷?"
西奥多的声音近在耳畔。黛芙妮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指尖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有点..."她轻声承认,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西奥多突然脱下自己的毛衣外套——里面是一件熨帖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形状好看的锁骨。他将毛衣递给她:"穿上。"
黛芙妮眨了眨眼:"但你会冷..."
"我不怕冷。"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手指己经搭上她的肩膀,轻轻将毛衣披在她身上。
毛衣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雪松、羊皮纸,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香。黛芙妮下意识拢了拢衣领,西奥多的手指在收回时不经意擦过她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阿拉霍洞开。"
西奥多突然转向铁门,甚至没有抽出魔杖,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指,铁锁就应声而开。黛芙妮惊讶地看着他,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诺特家的藏书室比这里难开多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黛芙妮的发带突然松了。银绿色的丝绸从她发间滑落,像一条游动的小蛇。西奥多弯腰捡起,指尖不经意间缠住了一缕她的金发。
"别动。"
他的声音低沉,手指轻轻梳理着那缕发丝,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黛芙妮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后颈,冰凉却莫名让人安心。
"好了。"
他将发带重新系好,手指在她发间多停留了一秒才收回。黛芙妮转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那枚蓝宝石上,眼神深得看不透。
"诺特先生对宝石也有研究?"她轻声问。
西奥多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指尖在距离蓝宝石一寸的地方停住,像是在感受什么:"它最近有没有...发热?"
黛芙妮一怔:"你怎么知道?"
西奥多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猜的。"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声说。
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带着薄荷的清凉。黛芙妮还没来得及回应,西奥多己经首起身,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该走了,迪戈里小姐。平斯夫人要锁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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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拐角处,德拉科·马尔福的拳头狠狠砸在石墙上。
"诺特这个伪君子!"他咬牙切齿地说,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怒火,"装得一副清高样,结果——"
"结果什么?"潘西·帕金森慢悠悠地从阴影处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枚银绿相间的袖扣,"结果比你更会讨人喜欢?"
德拉科猛地转身:"你跟踪我?"
"需要跟踪吗?"潘西冷笑,"整个斯莱特林都知道你最近像只的猫狸子一样围着迪戈里转。"
"闭嘴,帕金森!"德拉科的脸涨得通红,"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送什么可笑的发带——"
"那是斯莱特林的礼物。"潘西打断他,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不像某些人,只会躲在角落里咬牙切齿。"
德拉科的眼神变得危险:"你最好记住自己在跟谁说话,帕金森。"
"我当然记得。"潘西上前一步,涂着深紫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却连跟心仪的女孩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德拉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
"我什么?"潘西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至少我敢送她发带,敢承认我喜欢她。你呢?德拉科·马尔福?你连正视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德拉科的表情凝固了。他松开潘西的手腕,后退一步,脸色变得苍白:"你不懂..."
"我懂。"潘西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正因为懂,才更看不起你现在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