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女正从回收站里出来，然后在两个人对视的几秒时间之后，她马上就若无其事的蹲在巷口的垃圾堆放处，戴着橡胶手套，开始专注地用金属钩翻找着什么。

　　是……哪个学校的中学生吗?

　　很难没有这种想法，但是马上就被对方的行为打断。

　　小圆犹豫了一下。她并不认识这个女孩，但对方孤单的身影莫名让她心里一紧。

　　"那个……"她轻声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金发少女的动作猛地顿住，像是被惊动的猫一样绷紧了背脊。

　　她缓缓转过头，紫色的眼睛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锐利——但在看清小圆的瞬间，那眼神剧烈动摇了一下，又迅速归于平静。

　　她知道面前的女生是谁。

　　……鹿目圆。

　　明明就是不想被她搭话才直接选择原地马上开始工作的。为什么效果反而适得其反。

　　万由里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更没想到是在她在见泷原生活的第二天就见到了主角。

　　"你、你好！"小圆有些紧张地捏紧了书包带，"我是鹿目圆，请问你在这个年纪，为什么在干现在这种工作……啊，不对，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

　　粉发少女被自己的提问方式蠢哭，一时间居然不好语言，又不能说她就是忽然想和这个女生说话。又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导致的。

　　"……"万由里沉默了一瞬，最终低声道，"……万由里。我的名字。"

　　"万由里……"小圆念出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她看着对方手中的垃圾袋和金属钩，忍不住问道："你的家人，现在在哪里？在这个年纪，你应该在学校才是吧。可是，为什么……"

　　万由里的睫毛颤了颤。她当然不能说实话——不能说她是穿越来的。某种意义上，在变身之后，还没爹没妈。

　　"……社团活动。"她最终冷淡地回答。

　　"诶？什么社团会……"小圆的话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能有些失礼。她连忙摆手，"抱、抱歉！我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

　　一阵尴尬的沉默。

　　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小圆偷偷打量着万由里——她的手指上有细小的伤痕，领口微微泛黄【实际多手工作服】

　　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好好照顾她了。

　　她是一个人住吗？

　　莫名的酸涩感涌上心头。小圆突然拉开书包，取出那包家政课做的曲奇——虽然形状不太好看，但至少是完整的几块。

　　"这个！"她鼓起勇气递过去，"如果不介意的话……"

　　万由里愣住了。

　　纸袋里的曲奇散发着淡淡的黄油香气，边缘有些焦黄，一看就是新手作品。但正是这种不完美，才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种善意。

　　她本该拒绝。然后冷淡地转身离开。

　　但，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接过了那个纸袋。

　　"……谢谢。"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小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棒的回应。她忍不住露出笑容："如果不够甜的话，下次我可以调整配方！"

　　下次？ 还有下次?

　　万由里的手指微微收紧。这个词太过奢侈，奢侈到她不敢回应。

　　这一回应怕不是就要和晓美焰一样，堕入无尽深渊了。

　　远处传来沙耶香的呼唤："小圆——你在哪儿？"

　　"啊，我朋友在找我……"小圆有些抱歉地看向万由里，"那个，下次见？"

　　万由里没有回答。

　　但当她看着小圆跑向巷口，夕阳将那个粉色身影染成金色时，她轻轻点了点头——尽管对方已经看不见了。

　　纸袋里的曲奇还带着温度。

　　……真是天真。

　　怪不得能让晓美焰死心塌地的为她轮回。

　　真是吓人。

　　她这样想着，却小心地把纸袋放进了怀里，而不是垃圾袋中。

　　电线杆上，丘比的红眼睛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

　　昏暗的出租屋里，唯一的光源是床头那盏接触不良的台灯，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电流杂音。

　　万由里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将今天的"战利品"——几个空铝罐、几本还算完好的旧杂志、一条氧化发黑的银链子，以及最重要的，那几枚从废弃自动贩卖机下抠出来的500円硬币——一一摆在面前。

　　她动作熟练地用抹布擦拭硬币，金属表面反射着台灯微弱的光。三枚500円，两枚100円，加上白天在便利店后巷找到的零钱，最后是一点点的日结，总共是2820円。足够两天的伙食和电车费了。

　　但是，还是不够躺到轮回，一定要更有效率的赚钱才可以，这样拾荒下去的话，还是比预想的要少。果然，可能晚上还要兼职便利店夜班。那么，接下来要去找吗？

　　实在是不怎么想动呢。

　　她皱了皱眉，指尖无意识地着其中一枚硬币的边缘。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想起傍晚那个意外的相遇——鹿目圆递来的曲奇，现在还放在她褪色的学生包旁边，纸袋微微鼓起，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甜香。

　　她停下数钱的动作，伸手拿过纸袋。

　　打开时，黄油和砂糖混合的温暖气息立刻充满了狭小的房间。里面的曲奇形状歪歪扭扭，有的边缘焦了，有的又太厚，一看就是初学者的作品。但每一块都被小心地用烘焙纸隔开，就像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她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太甜了，糖放多了，而且烤得有点过。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她浑身紧绷。她迅速将桌上的硬币扫进抽屉。接着，灵力顿时若有若无的开始出现。

　　"请问……有人在吗？"门外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我是住在隔壁的佐藤，刚才看到您的灯在闪……"

　　她松开灵力，深吸一口气。

　　当她打开门时，脸上已经挂上了那个练习过无数次的、普通女高中生应有的礼貌微笑。

　　"有什么事吗？"

　　门外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手里端着一盘刚出炉的烤地瓜。"哎呀，真的是学生呢。"老人笑眯眯地说，"我看这间屋子终于有人住了，就想来打个招呼。这个，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

　　万由里愣住了。这种毫无防备的善意，在这种肮脏的廉价公寓里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不，我——"

　　"一个人住很辛苦吧？"老人不由分说地把盘子塞到她手里，"我孙子和你差不多大呢。要好好吃饭啊。"

　　关上门后，她盯着那盘冒着热气的烤地瓜看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