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培大叔!”
“你再怎么喊也没用,他己经变成以骸了,就算有反应最后也会攻击。”艾琳看着远处的火湖,深吸一口气。
什么啊,到头来还是这么麻烦。
“我拖住他,你们想办法救火湖。”以太浓度太高的话,艾琳怕失控。
这就是为什么没再靠近火湖,毕竟按理来讲她知道下面就有空间裂隙,就算没有艾琳也能制造一个出来。可万一因为以太浓度太高导致失控,惨的可就不是艾琳了,而是卡吕冬之子的几位。
说到头来,君子好像经常被小人所害。
但其实不是的,只是因为…小人谁都害。
但君子大多数都能被人们所看到,所以才会这么说,而那些人暗中害死的小人物,无人关注,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我们做不到让每个人都成为主角,都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喂!看什么呢?你的对手是我。”艾琳挥刀上前,可强烈的以太虽然带来了舒适感,但也越发地不可控制。
要是在这里接着使用以太,很可能会加快火湖被吞噬的速度,那就只能选择周旋。
“对他使用炎拳吧!”哲的声音忽然响彻在耳边,莱特戴上墨镜,拳套后闪烁着火光朝着庞培一击过去。
……
不要在这个时候犯中二病啊!!!
不过,也好。
“我们上!”
——而另一边的朱鸢,午休回家看着被遗漏在桌子上的备用钥匙不免笑了笑,身上有两把钥匙,你说是谁忘带钥匙出门了?
“伊莉莎,今天可能有雨,要记得锁好房间的窗户。”朱鸢提醒道,但看着伊莉莎那个样子也不像能够爬上窗台,便走进艾琳的房间将窗户锁上了。
“嗯呢呢嗯呐哒。(可是网上没说可能下雨。)”伊莉莎有些不理解朱鸢的做法,但想了想可能是朱鸢有别的事情吧?
应该?
“这样吗?…那等我再想想别的借口吧。”朱鸢笑得无害,摸了摸伊莉莎之后朝着她挥了挥手“我要回去上班了,你在家要好好的。”
但又像是想起来什么,朱鸢把别的窗户也给锁上了,最后才出了门。
“嗯呢?(奇怪?)”伊莉莎不理解,但伊莉莎没阻止。
朱鸢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最后一刀!
艾琳的长刀插入庞培胸口的[核]中,里面的以太尽数被到给吞食,可刀就像是还不知足一样接着想要以太的滋养。
哪知道庞培一个暴起,摩托车好像受到召唤一样朝着艾琳就撞过来,凯撒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就挡在艾琳身前。
砰——!
巨大的声响让莱特和露西回神,看见庞培远远地从上面跌落下去,最终落入火湖被吞噬个干净,却没看见凯撒和艾琳的身影。
“艾琳!凯撒!”哲着急地喊道。
“咳咳,绳匠,我在这!”凯撒掉到了下面的铁台上,还朝着三人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没事。
等等…那艾琳去哪了?
“艾琳!”
“别喊了,绳匠,我还没死。”艾琳冷不丁地探出一只手,好在迅速反应把刀给抽了出来,现在钉死在岩壁上,差点就掉下去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幽怨,给哲回忆起之前和铃看的惊悚片,里面的人就是因为意外而死然后变成冤魂…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绳匠,你家大门不保了!我没出事!”艾琳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她有那么可怕吗?不就是挂在边缘然后爬上来了嘛…虽然鬼探头确实有点吓人就是了,但绳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
露西看着远处即将被吞噬的火湖,叹了一口气“还真是讽刺啊,就算是想把打火石扔进去,也做不到。”
一条被以太侵蚀的铁管一首到火湖中心的位置,只剩下一点点没有被以太给吞噬掉,这个时候就是想扔打火石,费尽力气也不可能成功了。
火湖没了,那外环的人们,该怎么办呢?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那外环的人们,该怎么办呢?
凯撒手中紧握着打火石,目光逐渐坚定,骑上摩托,点火。
不是素有英雄凯旋的传说吗?
可英雄,从来都不抱有凯旋的希望。
他们从来都是在奔赴死亡的过程中见证奇迹。
“等等…凯撒,你要做什么?”露西看见凯撒这个样子脑子里忽然炸起一阵摩托的轰鸣声,瞬间理解凯撒想要做什么,一下子跳到铁台上“你给我回来!不要做傻事!”
“凯撒!”看着摩托逐渐远去,露西的腿怎么可能快得过呢?
“凯撒,外环待不下去,我们走就是了!”
露西,你说的对。
外环待不下去了,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生存。
可是别的人呢?
他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他们没了石油,他们没有以太技术又该怎么办?!
难道要放弃吗?
难道要割舍吗?
难道他们就不应该和我们一样好好生活下去吗?
答案是——不。
所有人,都应该给我好好生活!
凯撒将油门拧到顶,从铁管上一跃而下,冲着最后一点的火光。
最终——点火石带领着无尽的希望迸发,以太结晶被粉碎成粉末,洋洋洒洒下。
露西看着眼前的场景,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一切都来不及了,凯撒己经跳进火湖里了。
此时周围尽是火焰的炽热,如太阳,如希望。脸颊上却是冷湿的一片,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落了下来,砸在铁管上。
啪嗒啪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下雨了。
艾琳走上前,看着远处,随后抬头笑了笑,安慰般拍了拍有些悲伤的哲“绳匠,放心吧。”
因为奇迹——向来都是留给向死而生的人们。
随着空间的变化,空间裂隙出现在众人的头顶,摩托的引擎轰鸣声宣告着英雄的凯旋。
嗡——响彻。
砰——落地。
“欸?大家,又见面了。”凯撒有些懵懵的,看着众人,然后拍了拍肩膀上的火焰给它熄灭了,挠挠头有些尴尬。
这么煽情的场面,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出现?
“哦对了!露西,我死之后卡吕冬之子就交给你了。”
啪——清脆的一耳光“谁要你丢下来的东西啊!”
“艾琳,你这是…”哲疑惑着看向艾琳,她就冲着哲笑了笑“如果没有人去的话,我就会拿上打火石跳下去,反正有裂隙在…需要我示范一遍吗?”
“不可以!”众人异口同声。
……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那个,绳匠,现在外面几点了?”
“按照你们离开空洞的大概时间,出来应该己经是傍晚了,怎么了?”哲的疑问刚出口原本站在原地的艾琳己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回音“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不是,也没人告诉我快傍晚了!
就是开车回去都半夜了…
明天早上回去那就更赶不上了!
等一下!我还要再打包一份甜品路上吃。
艾琳极限刹车,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她吃甜品!包括朱鸢!
——盛情邀明月,晚风乍起间,星河细碎,落成一地光晕。
艾琳总算到了家,摸了摸身上。
不是我钥匙呢?!
好像忘带了…但是这个时候朱鸢应该己经睡着了…
没事,我可以翻窗!
艾琳走到侧方,看着自己房间的窗户,一步蹬墙想要推开窗,结果发现推不动。在夜色下勉勉强强可以看见里面的场景,窗子被人给锁上了。
……
谁给我窗户锁了?!!!
我不信了,我去翻厨房的或者客厅的。
然后不出意外,都被锁了。
走回大门时,发现朱鸢房间的窗户亮着光。
艾琳到了窗前,便看见穿着一件黑色吊带慢悠悠靠在床边偏头看她的朱鸢,像是自己的陷阱总算吸引来了猎物的猫,笑意盈盈“回来了?”
艾琳怎么会想不到这是某人的有意为之?她却也冲着朱鸢笑道:“没带钥匙,方便开个门吗?”
“不方便,怎么办?”
艾琳依然笑着看她,看那暖光下,一片橘红色的瞳孔中透着的漆黑“为什么?”
“这不是某人深夜回家,但是我忘带钥匙了嘛。”朱鸢懒懒地倚在窗边低头看着艾琳,漫不经心的笑,却觉得像一只诡计得逞的狐狸。
朱鸢忘带钥匙?谁信啊?
“这样吗?那怎么把我的窗户给锁上了?”艾琳也不着急,就这么和她平静地对视着,谁先败下阵来,谁便是被动的一方。
“下雨,不锁上会飘水的。”
“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这地上连一点水渍都没有。”艾琳笑着冲她说道,带着一脸无辜,像是不小心拆穿了这个谎言。
明月挂得很高,在夜里显得格外的亮而平静。
“好哦,那下次再说。”朱鸢选择用最拙劣的谎言,换来她的笑。
“我怎么进去?翻你的窗吗?”
“不然呢?需要我搭把手吗?”
……
“我这不是以为某人不要我了嘛。”艾琳笑了笑,抓住朱鸢伸来的手,掌心很暖,力道也足够,刚巧是被抓住无法挣扎的程度“要是被误解成小偷,你去解释。”
“共犯怎么解释?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朱鸢的笑带着一丝得逞的得意,她把艾琳拉了上来,抱了个满怀。
“你要出卖我么?”
“不会。”朱鸢怎么可能出卖艾琳?
“我的鞋很脏的喔,弄脏你的地板,概不负责。”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朱鸢从来不怨艾琳,她只怨自己做的不够好,飞的不够高,如果可以更早更早的坐上更高的位置,艾琳又何必那么麻烦地成为线人呢?
生理性吸引的潮汐终究会退去,心理依恋的峰值亦难越百日。
可是她却可以等她一年,又一年。
所谓爱情,只不过是她们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注脚——就像你不会歌颂自己如何记得呼吸。
朱鸢从来没有对谁歌颂过自己对艾琳的喜欢和爱意,因为这只是微不足道的生活,这己经是生活的一部分了,没有人会歌颂这些如呼吸般流逝的东西。
也许很多人觉得朱鸢的择偶标准会很高,她都那么优秀了,另一半起码要和她一样优秀。
但艾琳做不到,艾琳称不上优秀,甚至还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可这有什么关系?
标准那是给别人的,关艾琳什么事情?
艾琳就是标准本身,无论谁都只是接近而不是她。
“你还记得我说的吗?”朱鸢就站在艾琳身侧,房间门口的位置恰巧是灯的开关。
“记得什么?”
“记得我说的吗?等我感冒好了…”
啪——灯灭了。
一瞬间,黑暗涌上,眼前是漆黑的。
是茫然的人忽然间在黑暗中看见一双拉住自己的手,就会不顾一切地抓住那一丝希望。
褪去一切光明磊落的外表,褪去无害、无辜的外表,还有谁记得,鸢尾花,其实是有毒性的?
虽不致死…
是,她就是想要独占。
可是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样?
有谁能比得过朱鸢吗?
我最了解她,我最理解她,我最清楚她。
她身边认识最久的人是我,最信任的人是我,最喜欢的人也是我。
她默许我的靠近,默许我的越界,默许我的阴谋诡计。
可是褪去一切黑暗时,却留下最纯粹最炽热的爱意。
“嗯?”
“想咬你。”
强烈的积极情绪可能引起反向的攻击冲动,这个时候,需要一点点发泄的空间。
“好歹给我一个理由…”
“喜欢你,算吗?”黑暗中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但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体温变烫了,像是血液里内啡肽疯狂分泌时造成的失衡,也像是对于这股炽热的一丝回应。
“……算。”两个人贴得很近,呼吸就在身边,体温互相传递间…
艾琳感觉不到痛,所以能感受到的只有触觉的反馈,原本还想有些挣动的双手在她彻底碰上时,又失去了响应,是某种默许,也是因为三天以来都离开了某人的想念。
讲来讲去,不都是想念吗?
可艾琳看不见她的眼睛,也看不清她的动作。
两个羞涩的人,从来要借着黑暗,才敢显示出自己隐藏的阴暗面。她们都知道这种不清白的东西不能放在明面上讲,但对方又清楚这种感情。
就像手握对方的把柄,制衡中又怎么不算是变相地锁住了对方?
“好了…我困了,我先去洗澡休息。”
“你没有睡觉吗?”
“…失眠睡不着。”
——也没人告诉我她咬这么深的!
艾琳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上多出的咬痕陷入沉思…
我是不是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