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初刻的阳光漫过醉香街的酒旗,林悦与赵璃并肩立在糖画摊前,指尖的“明璃”糖片突然碎成齑粉,化作金色光点没入她们眉心。街角童谣声渐远,取而代之的是更夫隐晦的暗语:“南巷雪未消,北斗第七星现裂痕。”
“第七星是‘摇光’位。”赵璃摸着腰间重新变得冰凉的流云纹令牌,令牌边缘竟出现蛛网状裂纹,与记忆中地宫石棺上的纹路一致,“九族玉牌虽现,但贪狼、廉贞两脉的血契尚未完全解除。”林悦点头,她掌心的“护星”纹路正与柳叶刀共鸣,刀鞘内侧隐约浮现出新的卦象——“天权星移位,地脉现双生”。
两人循着暗语来到南巷深处的药庐,破门而入时,只见染血的“摇光”星佩被钉在药柜上,佩下压着封皮烫金的《千金方》,内页用银针别着张带血的药方:“龙骨三钱,血竭五分,引北斗第七星之血为药引。”赵璃捏碎银针,针尖竟刻着巫蛊教的“续命”符文,药柜深处突然滚出颗琉璃珠,珠内映出碎玉般的画面——戴着斗笠的神秘人正在祭坛用九族玉牌摆阵。
“是先帝谋士!”林悦挥刀斩断突然缠来的蛊毒藤蔓,刀刃却在触及藤蔓时发出哀鸣,“他想借‘摇光’星血复活伪帝残魂!”话音未落,屋顶瓦片碎裂,数十道黑影如夜枭般扑入,为首者面覆青鳞面具,袖口露出与老人相同的饕餮纹烙痕。
混战中,赵璃被蛊毒划伤手臂,鲜血滴在《千金方》的“龙骨”条目上,竟显露出夹层中的密图——太极宫下的地脉竟分成两股,一股泛着青龙虚影的纯净龙气,另一股缠着赤蛇的浑浊邪气。密图角落用蝇头小楷写着:“双生地脉,一正一邪,邪脉若断,正脉亦伤。”
“原来当年先帝并未完全封印伪帝,而是将他的魂魄与地脉绑定!”赵璃扯下青鳞面具,面具下竟是张与刀疤将领一模一样的脸,“这些杀手...都是九族血脉的失控者!”林悦恍然大悟,父亲日记中未写完的“然赵氏女乃破军星宿主”后,本该是“与地脉双生魂共生”。
药庐地底突然传来锁链断裂声,染血的“摇光”星佩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北斗第七星的轨迹。林悦将柳叶刀插入星图中心,刀身竟吸收所有蛊毒,在刀柄形成新的“净邪”纹路。赵璃趁机将九族玉牌按方位摆成八卦阵,玉牌共鸣中,药庐地面裂开,露出首通地脉双生穴的通道。
通道深处,先帝谋士正用“摇光”血脉者的心脏献祭,祭坛上的赤蛇虚影己长出半副龙身。“三十年前我替皇兄布下局,如今该由我来终结!”谋士掷出与老人相同的“廉贞”星佩,佩上裂痕与赵璃的令牌完全吻合,“双生脉必须同生共死,你们要断邪脉,就得用破军之血为引。”
林悦按住赵璃欲割腕的手,将自己的“护星”血滴在邪脉入口——既然她曾以血契替换星位,或许能以破阵星之身成为新的邪脉宿主。九星图再次浮现,她的身影与赤蛇虚影重叠,却见邪脉深处的锁龙井内,竟沉睡着与当今圣上一模一样的青年,心口插着刻有“摇光”符文的匕首。
“那是伪帝真正的肉身!”赵璃将“璃”字玉佩掰成两半,一半嵌入正脉青龙,一半掷向邪脉赤蛇,“当年先帝用‘移魂术’将弟弟的灵魂藏在这里,却被皇兄的残魂污染!”谋士苦笑点头,化作光点融入星图,临终前留下句谶语:“双星归一之时,亦是永徽真相大白之日。”
当林悦的血滴在伪帝心口时,赤蛇虚影突然发出清越龙吟,与青龙虚影缠绕成太极图案。地脉双生穴同时喷出金红色泉水,洗净了所有蛊毒与咒印。赵璃扶起昏迷的林悦,发现她眉心的北斗印记己与伪帝额间胎记重合,形成完整的九星图。
苏醒的伪帝望着掌心的“权”字星佩,泪如雨下:“皇兄用一生为我铺路,却背负谋逆之名...如今双脉归一,地脉龙气终于重回正轨。”他将星佩投入泉中,泉水竟凝结成“昭雪”二字,正是林悦父亲佩刀的名字。
走出药庐时,南巷的雪不知何时己化,醉香街的糖画摊前多了个卖埙的老人,埙声正是九族玉牌相击的清越之音。老人转头时,左眼角刀疤下的饕餮纹一闪而过,却在两人定睛时化作普通老人的皱纹。
“故事不会真正结束。”赵璃摸着逐渐愈合的令牌裂痕,星图虚影在她眸中化作漫天流萤,“只要地脉仍在,北斗血脉就会世代守护这方山河。”林悦点头,柳叶刀上的“净邪”纹路与刀鞘的“护星”纹路上下交叠,竟形成完整的破军星芒。
远处,午时钟鼓响起,这一次,钟声里带着穿透三十年迷雾的清亮。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脉深处,双生龙气正托着两枚新生的星佩缓缓上浮——一枚刻着“明”,一枚刻着“璃”,等待着下一个需要它们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