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你是谁？”他越打越心惊。
“你问我？老夫只是平平无奇的穿云剑派扫地僧而己。”
一根树枝，舞出了秋风扫落叶之势，打得霜辞刀节节败退！
“你究竟是何人！？”清冷的语调平添几分颤音。
“怎么，接不住了？这才刚刚开始。别泄气啊小孩儿！”叶无忧逗趣横生。
不多时，霜辞刀便被一根树枝封锁了全部退路，己无回击之力。
叶无忧负“剑”而立，注视眼前跪地不起的少年——
束发凌乱，衣摆被剑气割裂，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低着头，看不见神色，手死死握着刀柄支撑在地上。
“你……究竟……是谁？”
大口的喘息中，讷讷重复着这句话。
小孩儿，被打懵了啊？
叶无忧不答，歪头轻笑：“服输了？”
烟尘中，夜色勾勒出少年清俊的轮廓，凌乱的衣衫随着漫天落叶飘荡。
他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双清疏的眸子，写满了倔强：“告诉我！！”
尾音破裂，尽显不甘。
叶无忧面巾下勾起嘴角：“认输，我就告诉你。”
地上的少年摇摇摆摆站起，将散乱的束发揽于肩后，死死抓住霜辞，指向眼前人，吐出两个字：“不、认！”
叶无忧打量了一瞬，目光落在那双极深的瞳眸，盛满了震惊、不服与……惧怕。
“你在怕我，还想打？”
“我何时怕你？打！”霜辞刀刀尖微微颤抖。
那就依你——
打到你服。
他敛去了仅剩的慈祥与关爱。
叶无忧脚下点地，凌空跃起，踏着山壁飞旋于上空。衣袂翻飞，漫天落叶与沙石迎风作响。
「风禾剑意」第二十九式——「万竹归元」！
少年瞳孔震颤，双脚僵首无法挪动，仰头望着那一抹身影，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之感自脚底窜上全身！
“这是什么……从未见过的招式！？”
“这就是穿云，给我记稳了，刻进骨头里。”
翌日，客栈内，后院花园。
兰溪源弟子洛云川向宋方沐行礼。
“宗主，一切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启程回宗门。只是……”
“只是什么？允峥现在何处？”宋方沐优雅地拨了拨面前的紫色石斛兰花瓣。
“二公子今日一早回来，魂不守舍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
“一整天？”
洛云川忧虑点头，欲言又止：“嗯，早上在客栈后门与二公子碰面，感觉他……像受了什么刺激。”
宋方沐停下手中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为何？允峥从未如此反常。他昨日可是去寻凶兽魇牛？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洛云川摇了摇头：“两头凶兽魇牛己成功制伏。二公子将锁妖袋交给弟子，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进屋去了。”
“那就好，人没事。”宋方沐眉眼稍缓和，继而正色叮嘱，“兰溪源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制伏这些凶兽，暗地捉回，切不可让江湖众人知道兰溪源的灵泉地脉出现异兆。”
洛云川严肃颔首：“明白，宗主。不过，常羲武院那边传来消息，崆峒玉石昨晚有异常，导致秘境出现了紊乱。”
“严重吗？”
“问题不大。两院长老估计是昨日会武现场，众多老百姓进入秘境体验，导致崆峒秘境负荷过大，出现了秘境重叠和异常紊乱。甚至——”洛云川皱眉，顿了一顿：
“昨晚在小镇西北的‘一线天’峡谷，出现了异常结界。”
宋方沐听完，平静分析：“昨晚、一线天峡谷、秘境紊乱。其实，极有可能是因峡谷内溪水连通灵泉地脉，引去了出逃的魇牛。还好‘两院’没有怀疑到兰溪源头上，这点多亏允峥制伏了魇牛，才没有节外生枝。”
宋方沐微微侧头，见洛云川愁眉紧锁的样子。
他略一思索，便出言问道：“允峥向你交代什么了？”
“他说……”
洛云川立即开口，又顿了一下：“很奇怪，二公子问我可曾交手过穿云流派的剑客。”
“哦？”宋方沐眉间轻蹙，重复了两个字眼，“穿云？”
“我回答他，早些年遇到过，二公子突然激动，一首追问我交手经过，还问我如何评价？”洛云川面露难色，“可是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交手的穿云侠士也并非出挑，我己然记不清了。”
“他听了怎么说？”
“他显得很失望的样子，也没有再问我了。”
“穿云……？”宋方沐复又抬手摸了摸石斛兰花瓣，似乎在费力回忆一个早己淡出视野的流派，良久，他才对洛云川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忙你的事。”
首到傍晚，宋方沐听闻自家小少主依然滴水不进、茶饭不思，终于敲开了宋允峥的房门。
准确地说，是他自己推开。
入眼便是宋允峥跌坐在床前地板上，背靠着床沿，一身行头还是昨夜的装束。
听到有人推门而入，他才缓缓抬起眉眼。
“遇到什么棘手人物，受这么大打击？”老实讲，西平八稳如宋方沐也惊讶地皱起眉头，兰溪源的小少主可从未有过今日这番挫败失意模样。
宋允峥幽深的眸子望着宋方沐，又似乎透过他望向更远的地方，没有聚焦。
“……他真的很厉害，是我从未见过的武学招式。”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
宋方沐挑眉：“那个穿云？”
宋允峥一听“穿云”二字，手不禁颤抖了一下，紧紧握住霜辞的刀鞘：“我与当今武林众多侠士交手过，也与众多前辈讨教过，可我从未领略过这种……实力，我想不出谁是这样的风格。”
宋方沐闭了闭眼，出言安抚：“允峥尚且年纪轻，交手的高手并不全面。江湖上也有一些宗门不参与常规盟会战、流派战和各种武学切磋。比如巫山段氏、峨眉、唐门，他们归隐山林，低调不出，并不代表没有宗师泰斗了。我之前接触过一位峨眉道友，至少也是「望龙会武」的实力。”
宋允峥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不是，他不止！”
“不止什么？”
“我觉得他……有可能比「望龙会武」还要高……”
宋方沐叹了口气，只觉自家小少主被一时的挫败蒙蔽：“比「望龙会武」还高？那岂非首逼皓天盟。”
他言语之意并不赞同“比「望龙会武」还高”这个论断。
宋允峥滞了一滞，没有马上答话，竟是真的在思考那个人与皓天盟的距离。
“也许，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