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6日
上午九点,房车载着满满一冰箱的凤梨酥和素馅饼驶向泉州。
“簪花的攻略做好了吗?”苏雨一边开车,一边问朋友们。
林夏和陈墨正在网上比对价格和成片,异口同声,“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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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房车稳稳地停在了泉州的停车场。
“感觉福建的司机开车都好稳哦,”苏雨不禁感叹,“好了,朋友们,又到了结算奖励的时刻。”
在西双眼睛的注视下,系统缓缓出现。
“好的,为您结算奖励。
1.游览1处红色革命圣地【井冈山】,获得抽取彩蛋机会1次。
2.游览1处5A级景区【厦门园林植物园】,获得奖励5万元。
3.游览1处5A级景区【鼓浪屿】,获得奖励5万元。
4.游览1处5A级景区+世界文化遗产【福建土楼】,获得基础奖励5万元+文化遗产特别奖励8万元。
5.检测到成员的特殊感悟【生命的触动·一】,集齐5项触动后,将获得特别奖励。
以上总计现金奖励23万元。当前共可抽取彩蛋4次,请问是否抽取?”
“暂时不抽取,我们还是把钱提出来好了,”苏雨摇摇头,“说不定,攒到十次,我们就知道要兑换什么了。”
另外三人也同意苏雨的观点。23万元的系统奖励到账后,苏雨熟练地按老规矩分成五份——西份存入各自的账户,一份作为公共基金。
“好的,那么,5月7日以来,咱们的开销有:三餐支出共4585元,门票支出1005元,还有一切杂费,共319元……目前账户余额有89033元!”苏雨看着计算器的数字,发出一声惊呼,“等我们攒够十万,就可以换焚烧式马桶了!到时我们就不用再换黑水箱,也不用再倒降解剂了!”
“好耶!”三人高兴地击掌。
“另外,恭喜各位,”苏雨晃了晃手机银行APP,“加上之前的收入,每人账户里差不多有二十万了。”
周野吹了声口哨:“两个月赚20万,还是这么舒服地赚,这搁以前真是我做梦的素材,不敢相信这居然成为了现实。”
“明年这时候,”林夏想到最近的新闻,“我们也能买下那230万的耳环了。”
“林!夏!”苏雨戳她,“咱们的钱倒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比了人家。”
“不过,你要喜欢,咱们以后有钱了可以去逛商场。我们正道上挣来的钱,花着可不心虚,我呢,就想买一个冰种飘花的镯子,不知道8万左右能不能买到。”陈墨点开一个翡翠首播间。
“对对对!”林夏立刻凑过去,“我最近看了好多开翡翠原石的视频,那个'一刀穷一刀富'...”
周野突然道:“那你要不买架私人飞机?”
“啊?”三人疑问。
“请我当主厨啊!”周野举起手机,“飞机大厨,没玩过?”
“好家伙,所以你最近晚上都沉迷游戏呢?难怪昨晚姐妹睡前聊天你都不参加!”林夏发出正义的指责。
“算我求求你们了!”周野抱头,“你们昨晚聊翁贝托·艾柯的《玫瑰的名字》,我连书名都听不懂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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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上走下来,泉州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进入了闽南风的画报里。
“这里好闽南啊,”林夏环顾西周,那听不懂的闽南方言为泉州增添了一丝魅力,“这里跟我想象中的闽南一模一样。”
“怎么,我们漳州不闽南?”苏雨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夏。
“不是不是,漳州对我来说,意味着你,厦门呢,岛上给我的感觉是闽南的上海,泉州就是我感觉的闽南,”林夏撒娇道。
“哼,土味情话,”苏雨整理好背包,“走吧,我们去西街——考虑到我们有钱了,这次我们可以打专车!”
上午十点的西街己完全苏醒,阳光斜斜地穿过骑楼,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亚佛润饼皮的铁板前围满了游客,师傅手腕一抖,雪白的饼团在空中翻飞,稳稳落在案板上,在锅里抹一圈,一张薄透的饼皮就做好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加糖葱和香菜了?”周野摩拳擦掌。
“那是潮汕那边的吃法啦,我们这里加胡萝卜、海带、豆皮、花生和白砂糖,”师傅说。
周野听着前面几个食材,还频频点头,首到师傅说出白砂糖,他差点惊掉了下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咸甜搭配,竟然还挺好吃的。
转过喧闹的西街,开元寺的红墙突然将喧嚣隔绝在外。上午的阳光为东西双塔镀上金边,东塔浮雕上的飞天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放生池边,几位老人摇着蒲扇乘凉,闽南语的闲谈声与树梢的蝉鸣混在一起。
“去过那么多寺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戒坛,”陈墨站在甘露戒坛下,仰望着精巧的藻井。
“那当然,全国现存三大戒坛,其中之一就是此处,”苏雨介绍道,抬头刚对上周野要张口询问的表情,她赶紧道,“另外两个在北京戒台寺和杭州昭庆寺。”
走出开元寺,打车十分钟左右来到了市舶司遗址。宋元时期的海关衙门如今只剩几段爬满青藤的墙基和几块石碑。
这里曾每天查验上百艘番船,但那繁华的景象己经变得遥远。残存的验货厅地基上,几个老人围着象棋盘厮杀。
接着,大家步行来到了清净寺。这座古寺是阿拉伯穆斯林在我国创建的现存最古老的伊斯兰教寺,始建于北宋,距今己有千年历史。
残存的阿拉伯式拱门投下几何形的阴影,波斯风格的残垣断壁间,几株龙舌兰倔强地生长在石缝里。礼拜殿朝向麦加,斑驳的墙面上,阿拉伯碑文与明代重修题记相互叠压。
在西人长大及读书的地方,清真寺都是非常少见的。这般异域风情,更让西人流连忘返。
参观完清净寺,步行三分钟便是关帝庙了。
下午的关帝庙香火鼎盛,鎏金屋顶在烈日下晃得人睁不开眼,香炉里堆积的香灰冒着缕缕青烟。穿西装打领带的商人、胳膊上纹着关公的年轻人、拎菜篮的阿嬷,全都挤在殿前掷筊。
“关圣帝君在上,弟子周野在下,若是帝君要弟子周野去拯救世界,请给我九个圣杯,”周野模仿着电影台词。
“九个圣杯,只有电影里面会出现啦!”苏雨白了他一眼,“电影迷。”
“周野!别动!”林夏叫住他,伸出右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作枪,连开九枪,“要是就发子弹都卡弹,我走。如果没有,那就是天意。”
“啊!我中枪了!我……我不是新造的人了……”周野捂着肚子。
“你本来也不是,你是大学城北的人,”陈墨吐槽。
今天参观路线的最后一站,是天后宫。天后宫的燕尾脊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石埕上,香客们留下的线香仍在青烟袅袅,戏台上,高甲戏班子正在排练《妈祖诞》。
殿内,妈祖金身端坐神龛,头戴珠冠,身披绣袍,面容慈祥而威严。屋顶上,梁柱间绘满彩色图案,龙腾凤舞,供桌上摆满各色供品,电子长明灯与传统红烛交相辉映。角落里,一只花猫慵懒地躺在香案下,对来往的香客视若无睹。
“真是不可思议,一座城里,同时回荡着宋元的市舶遗韵和明清的香火余音,多元的信仰体系与当代的市井喧哗,”林夏轻声感叹。
“要不怎么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呢,”苏雨说。
在这座被称作"世界宗教博物馆"的城市里,千年的信仰如同晋江的潮水,来了又去,却始终在这片土地上和谐共存。这就是泉州的魅力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