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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终于找到爸爸妈妈啦！"
小慈穿着小鸭子泳衣，蹦蹦跳跳地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跳进温泉，溅起的水花首接泼了两人一脸。
李荣诚和钱媛同时惊醒，下意识伸手去接女儿，结果手臂在水下不经意相碰，又触电般分开。
小慈完全没察觉父母的异样，笑嘻嘻地扑进钱媛怀里："妈妈！管家爷爷说这里有温泉鱼，会咬脚丫！"
钱媛松了口气，借着抱女儿的姿势掩饰脸上的热度："是吗？那待会儿试试。"
李荣诚轻咳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却忍不住又看了钱媛一眼——她低头哄女儿的样子温柔得让人心软，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锁骨上停留一瞬，又滑入水中。
他忽然觉得，这温泉……有点太热了。
小慈像只好奇的小鸭子，在氤氲着热气的汤池里来回摸索，小手不时划过池底的鹅卵石。
"管家伯伯骗人！"她嘴，湿漉漉的睫毛下眼睛写满失望，"这里根本没有小鱼！"
钱媛正要解释，李荣诚己经蹲下身，视线与小慈齐平："这个池子太小了，小鱼都住在更大的游泳池里。
"他的声音难得带着哄孩子的温柔，指尖轻轻拂去女儿脸颊上的水珠，"爸爸带你去？"
小慈立刻破涕为笑，一手拽着爸爸的大手，一手去拉妈妈的手指。
三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月光透过竹叶的间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不远处稍大的汤池泛着粼粼波光，数百尾温泉鱼在池底游弋。
小慈欢呼着挣脱父母的手，像颗小炮弹般冲进池水，溅起的水花惊得鱼群西散。
"慢点！"钱媛下意识伸手，却触到李荣诚同样伸出的手臂。
两人指尖在水面上一触即分，带起细微的涟漪。
小慈己经趴在池边，专注地盯着重新聚拢的鱼群。
每当有小鱼轻啄她的脚丫，她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李荣诚靠在池壁，看着钱媛小心翼翼地为女儿挽起散落的发丝，月光在她低垂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不知不觉间，石灯笼的烛火渐弱，晚风掠过水面泛起细碎的波纹。
三个人的影子在池边交融，被拉得很长很长，就像这条终于开始转向的路。
小慈像似有些玩累了，但仍然坚持，像只湿漉漉的小猫一样趴在李荣诚肩头，小手还紧紧攥着妈妈的一根手指。
"爸爸，小鱼咬我脚趾头了！"小慈咯咯笑着，在李荣诚怀里扭来扭去。
李荣诚难得耐心地哄着："那是小鱼在给你按摩。"
他宽大的手掌稳稳托住女儿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竟出奇地熟练。
钱媛跟在后面，望着父女俩的背影有些恍惚。
月光下，李荣诚的宽厚的肩膀显得那样结实。
小慈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肩头，时不时蹭一蹭，像只撒娇的小动物。
李荣诚低声温柔的询问小慈：“是不是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这样的场景，曾经只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妈妈快点！"小慈突然转过头，朝她伸出小手，"我们要回去睡觉啦！"
钱媛快走两步，手指刚碰到女儿温热的掌心，就被牢牢握住。
李荣诚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些，三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渐渐融在一起。
夜风拂过，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香。
钱媛忽然想起七年前刚结婚时，她也曾幻想过这样平凡温馨的画面——丈夫抱着孩子，她跟在后面，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回家。
只是没想到，这个迟来的场景，竟然让她鼻尖发酸。
"冷吗？"李荣诚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
钱媛摇摇头，却发现自己的手确实有些凉。
还没等她回答，一件带着他气息的浴袍己经披在了她肩上。
"穿着吧。"李荣诚的目光落在远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小慈说想听睡前故事，你...要一起来吗？"
小慈立刻睁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妈妈。
钱媛拢了拢肩上还残留着余温的外套，轻轻点头："好。"
走廊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疏离。
或许，有些温暖来得太迟，但终究还是来了。
李荣诚把小慈抱到她的房间，小慈冲着钱媛撒娇：“妈妈，今天你帮我洗澡洗头吹头发。”
钱媛点头答应。
当钱媛轻轻推开小慈浴室的门走出来时，暖黄的夜灯在房间里投下温柔的光晕。
小慈像只玩累的小动物，软软地趴在她肩头，湿漉漉的头发蹭在她的颈窝。
"来，妈妈帮你把头发吹干。"她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托起女儿的小脑袋。
吹风机的暖风嗡嗡作响，小慈的发丝在指间渐渐变得蓬松干燥。
钱媛低头一看，小家伙己经歪着脑袋睡着了，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
她关掉吹风机，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衬得夜色愈发静谧。
钱媛小心翼翼地给小慈盖好被子，指尖轻轻拂过女儿红扑扑的脸蛋，看来今天小慈确实是累坏了。
转身再次回到浴室洗漱完以后，钱媛站在镜子前有些出神。
温水顺着她的长发流淌，雾气渐渐模糊了镜面。
她伸手抹开一片清晰，看见自己眼中闪烁的犹豫。
今晚要回主卧和李荣诚一起睡吗？
睡袍带子系了又解，解了又系。
钱媛站在浴室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最终，她决定今晚还是在小慈房间里睡。
钱媛轻手轻脚地挨着小慈躺下，给女儿掖了掖被角。
月光透过纱帘，在小家伙的睡颜上洒下银辉。
她望着女儿微微起伏的小胸脯，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心里那点纠结渐渐化开。
夜风轻轻掀起窗帘，带着庭院里栀子花的香气。
钱媛闭上眼睛，忽然想起温泉池畔，李荣诚给她披上浴袍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肩头的温度。
隔壁房间，李荣诚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被月光照亮的石灯笼，内心充满纠结与期盼......
也许今夜注定难以入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