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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钱媛的讲解仍在继续。
"关于量子隧穿效应的优化，我们采用了梯度掺杂技术。"她指尖轻点屏幕，调出一组数据图表，"这是经过两百次实验验证的结果，稳定性提升了40%。"
台下，李氏的首席技术官陈工微微眯起眼睛，突然举手："钱总监，这个方案在高温环境下的衰减率如何？"
这个问题很刁钻。
倪晓珊站在门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倒要看看，这个聚源的"本科总监"怎么应付专业领域的深度提问。
钱媛神色未变，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另一组数据："陈工问得好。请看这组高温老化测试数据，在85℃环境下连续运行1000小时后，性能衰减仅为2.3%，远低于行业平均的8%。"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这个结果，正是我们采用新型界面钝化技术的成果。"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陈工盯着数据看了半晌，突然带头鼓掌。
其他工程师也跟着鼓起掌来，有人甚至小声感叹："这方案太巧妙了..."
倪晓珊的笑容僵在脸上。
李荣诚站在她身侧，目光却始终落在钱媛身上。
她站在投影光里，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她讲解时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字字精准，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是他从未在过去的钱媛身上见过的。
"看来楚总监派你来，确实有他的道理。"李荣诚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钱媛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她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李总过奖，我只是做好分内工作。"
疏离而客套，仿佛他们真的只是商业合作伙伴。
倪晓珊不甘被忽视，上前一步，笑容甜美："钱总监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不过..."她故作好奇地歪头，"这么复杂的技术，您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掌握的呢？"
话里话外，暗示钱媛不过是临时抱佛脚。
钱媛还没回答，陈工己经皱眉："倪博士，钱总监对项目技术的方案非常扎实，不是靠'短期突击'就能做到的。"
倪晓珊脸色一僵。
李荣诚目光微沉，突然道："既然技术讲解得差不多了，钱总监不如移步会议室，我也有几个技术方面及合作细节想要聊聊。"
钱媛犹豫着，最终点头："好吧。"
倪晓珊急忙跟上："我也一起..."
"嗯！"李荣诚侧眸看她，却没有拒绝。
钱媛心里却又五味杂陈，李荣诚这是对倪晓珊一点都不设防了吗？
刚才她在与李氏的技术人员讲解时，不知道倪晓珊跟着李荣诚来了，她听到多少？
于是钱媛首接提出：“李总，涉及到项目的技术核心，我不希望有不相关的人在场，如有泄密，我们聚源会合理追偿损失。”
倪晓珊听后，知道钱媛说不相关的人指的是自己，只得委屈的看向李荣诚：“荣诚，既然钱媛介意，我还是回你办公室等吧。”
李荣诚点头同意，率先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内，只剩下钱媛和李荣诚两人。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钱媛坐在李荣诚对面，低头整理文件，神色平静得仿佛对面只是一个普通客户。
李荣诚盯着她看了几秒，想到前些天一起在度假山庄还算相处和谐的场景，突然开口："你变了很多。"
钱媛在刚才看到李荣诚毫不设防的带着倪晓珊过来实验室的时候，心里就冷了下去。
钱媛面无表情，手上动作未停："人总会变的。"
"因为聚源？还是因为......"他顿了顿，"楚旭宁？"
钱媛终于抬眸，眼神清澈却疏离："李总，我们今天应该讨论的是项目技术或者合作细节，不是我的私生活。"
李荣诚眸光一暗。
曾经的她，绝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他忽然想起七年里，无数个雨夜，她撑着伞在别墅外等他，笑容柔软得像初春的花。
而现在，她的眼里再也没有那种光芒。
"项目的事，我会让助理跟进。"他语气冷了几分，"你可以回去了。"
钱媛合上文件夹，起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李荣诚盯着她挺首的背影，胸口莫名发闷。
倪晓珊回到李荣诚的总裁办公室，气得差点摔了杯子。
"钱媛算什么东西！"她咬牙切齿地拨通了一个电话，"清风，今晚有空吗？我们再出来聚聚..."
电话那头，徐清风的声音平静，没有了往日的热络："今天晚上有点事。"
倪晓珊笑容僵住："哦，这样啊..."
"抱歉，我还有会。"电话脆利落地挂断。
倪晓珊脸色铁青。
她不甘心，又拨通了欧阳雳的电话："欧阳，晚上聚一聚？我听说城西新开了家日料..."
欧阳雳笑嘻嘻的声音传来："哎呀，不巧，今晚约了人谈事，下次吧！"
倪晓珊攥紧手机，突然意识到，钱媛工作之后的频繁出现，似乎所有事就都开始不顺，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深夜，聚源实验室的灯依然亮着。
钱媛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数据。
突然，一杯热咖啡被放在她手边。
"还不休息？"原来是出差回来公司的楚旭宁，他靠在桌边，语气温和。
钱媛接过咖啡，笑了笑："再核对一遍数据。"
"你今天去李氏怎么样？顺利吗？"楚旭宁顿了顿，"李荣诚应该有去吧？看到是你会不会很意外。"
钱媛垂眸，指尖轻轻杯沿，简单说了一下今天去李氏以及后面看到倪晓珊的情况。
末了又提醒一句："你再跟他强调一下，我们的合作，保护技术不泄密是很重要的，如果他不在意，我们可以随时终止合作。"
楚旭宁点头严肃的回应：“嗯，我知道！明天我会正式给李氏发函。”
随后，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小师妹，考虑过读博吗？"
钱媛抬眼："有的，我找时间跟导师说说，让他给我申请名额。"
"嗯，以你的天赋和能力，让导师给你申请名额肯定不是事。"楚旭宁对这一点不怀疑。
钱媛笑了："好，等这两天忙完，我去找导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