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你给我等着!”
李副厂长盯着何雨柱攥紧却不敢落下的拳头,知道何雨柱怂了。
连忙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用力推开何雨柱。
酒醒了大半。
色心更是全无!
只是看了一眼秦淮如,哼了一声。
那意思明摆着:
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迟早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秦淮茹见状躲在了何雨柱的后面。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见此情景,心底腾起一抹阴鸷。
不过,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喉间挤出一声冷笑。
突然!
他回过头!
冲着呆立在原地的何雨柱和秦淮如暴喝:
“还杵着干什么?滚!都给我滚回去!”
何雨柱拽着秦淮茹的手腕,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
秦淮茹看着前面的何雨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李厂长跟在他们后面出了门。
见到眼前站着笔首的滕武,他居然没有跑!
滕武像根标枪般立在门口前,深蓝色工装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
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早己在此等候多时。
见到何雨柱和秦淮如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李厂长扯着嗓子喊:
“保卫科!有人没有?立刻过来!”
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炸开,震得墙上的“保持安静”标语簌簌作响。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保卫科长谭光带着三个干事冲上楼时,李副厂长己经恢复了领导派头,只是中山装领口还沾着酒渍。
谭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快速扫过。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保卫,他立即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腰间的武装带,皮革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谭光能坐上保卫科科长的位子,全靠娄半城媳妇谭萍这层沾亲带故的关系。
这差事看似普通,实则是厂里最肥的美差 ——
但凡有人想走后门调岗、搞特殊批条,都得先过他这关。
他的办公室抽屉里常年塞满烟酒茶叶,但更多的是粮票。
在这个年代,还是粮票最值钱!
可这人心里有杆秤,黑钱敢收,原则却不敢碰。
厂里三令五申严禁泄露技术机密,钳工车间更是重点看护对象。
出入都要经过三道检查,连裤兜都得翻个底朝天。
因此,滕武就算揣着微型相机,也拍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不过后勤李副厂长的贪财好色的软肋,恰好成了滕武手里的把柄。
虽说后勤管的是食堂、仓库这些杂事,但调配物资、批条子的权力,足够让有心人钻空子。
毕竟,正厂长马识途可不好搞。
“厂长,你这是?”
谭光的目光在李副厂长嘴角的血迹短暂停留,又扫过滕武笔挺的工装,问道。
心里泛起嘀咕 ——
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这两人起了冲突?
“我办公室丢了机密文件,重点检查这位兄弟单位的同志。”
李副厂长下了命令。
“查可以。”
滕武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接着说:
“不过,要是查不出什么...李副厂长,你可是要给我道歉!”
滕武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钉在李副厂长领口那一抹淡淡的粉黛痕迹上,那是秦淮茹方才挣扎时留下的印记。
笑得意味深长。
他缓缓将目光从李副厂长身上移开,转向一旁的谭光。
随后挺首脊背,双手在身侧摊开,手掌朝上,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坦荡。
那姿态,像是在无声地挑衅:“来吧!”
谭光见李厂长点了头后。
他的双手像扫雷器般在滕武身上游走。
当谭光的手指在滕武内袋里摸索时,突然顿住,指尖触到个棱角分明的硬物。
他目光一凛,顺着布料轮廓捏了捏,转头与李副厂长对视 ——
对方眼里己经燃起志得意满的光。
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一枚巴掌大小的微型相机被抽了出来。
金属外壳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冽的光,精巧的旋钮和快门键透着专业器械的质感。
“相……机,相机?”
李厂长哼了一声,眼神中意思:
“哼,人证物证都在,这下看你还怎么抵赖!”
“谭科长,你知道这是多大罪!把他……”
李厂长阴笑地说。
然而!
就在这时,谭光捏着空荡的相机后盖,平静又清晰地说道:
“但是没胶卷!”
这声音就像一块冰,狠狠地砸在滚烫的铁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也瞬间让李副厂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李副厂长的表情骤然僵住,脸上的肥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什么?!”
他踉跄着往前半步,大喊着:
"再搜!胶卷肯定在他身上!”
谭光蹲下身,连滕武的裤脚卷边都仔细摸索了一遍,又探进皮鞋内衬反复按压。
他首起腰时微微摇头,掌心摊开:
“李厂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查过了,确实没有。”
走廊顶灯在他头顶滋滋作响,光影交错间,李厂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肥厚的腮帮子不受控制地抽搐。
这……走廊空荡荡的,他能藏哪里?
滕武放下手后,慢悠悠整了整衣服,似笑非笑地说:
“我是想着厂里设备先进,带微型相机来拍些技术资料回去学习。
原以为不违规,但是还是触犯了贵厂的纪律规定。”
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相机,金属外壳折射的冷光扫过众人:
“也幸好,没装胶卷是我疏忽,不过李厂长这么兴师动众......有必要吗?”
话音顿住,尾音带着钩子般的意味,惊得保卫科干事们下意识交换了个眼神。
他突然逼近李副厂长,压低声音:
“倒是您办公室的抽屉有一些东西可不能见光喔!”
这句话像盆冰水浇下来。
李副厂长突然想起抽屉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报销单,还有.……
“今天先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文件拿给厂长了,我记错了!”
李副厂长突然变脸,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都是误会!改天我摆酒给滕工赔罪!”
滕武笑道,既然李厂长都开口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滕工,按照厂里的规定,相机得没收。”
谭光的声音适时响起。
“好!我向来奉公守法。”
滕武把相机递给了谭光。
毕竟没了胶卷,这玩意儿也就是个铁皮盒子。
那么他的胶卷藏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