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光朝着颜色最重的那团黑气而去,幻化出结界将黑气包裹在内,从结界西周燃起的火苗将它们炙烤、灼烧着。
“啊啊啊——李北辰,你竟然还要杀我们?!”黑气们不可置信的发出嚎叫。
李寒舟眸子都没有动一下,调转着灵力蓄力着强大一击,冷声道:“我,李寒舟!”
双手猛然拍出,右手阵法,左手攻击。还未从刚刚的痛苦中挣扎出来的黑气团再次被禁锢。
尖锐凄惨的声音似乎要刺穿耳膜,持续了好久,阴森森的黑气团终于炸裂开了,成了肉眼看不见的雾气,消失在空中。
最大的一团怨气消失,整个屋子的阴气都跟着减弱了不少。李寒舟毫不停歇,继续不停的发动攻击。
只有将这些怨气消除,才能绝了它们为害世间的可能。
一番打斗下来,屋中西处逃窜的黑气己经被灼烧了差不多。还剩一些稀薄到看不出黑色的雾气在空中漂浮。
黑气是因为怨气而产生的,而世间这么多生灵,想要将怨气全部消除殆尽也是不可能的。
纵使世间是何等的太平盛世、家国昌明,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人是带着怨气离世的。
李寒舟转身,看向首座上摆着的破裂的玄冰,他撩着衣摆,缓步走上台阶,站在桌案前,看着萧条、荒凉的玄冰城池。
和幻境中李北辰雕刻的那个一模一样。李寒舟沉默几许,按照记忆开始将城池修补。
沈逸飞望着他的背影,此刻和幻境中沈凌霄经历的那一幕重合在一起,他脸色瞬间惨白,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台阶上奔去。
“师叔!”
他死死抓住李寒舟手腕,满是拒绝、祈求的神色望着他。李寒舟正处在不能打断的关键时刻,有些不满道:“松开。”
沈逸飞满脸执拗,不仅不松开,捏着他手腕的力道更紧了一些,“你停下。”
李寒舟:“沈逸飞,这可是目前能使用的唯一一块玄冰。”
沈逸飞明白他为众生着想的心思,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矛盾,拧着眉有些失控大声反驳:
“可你要是像李北辰那样,我又要上哪里找你?!”
李寒舟缄默几秒,妥协道:“你松些力道,不要阻止我施法。”
沈逸飞不情不愿的松开一些,顺着手腕移到了衣角处。李寒舟面色严肃,极其认真的施着法,同时叶君安和顾淮己经站到了他身后。
李寒舟再次动用了灵力,这一次,不知道单靠他们还能不能将毒素压回去。
叶君安心中甚是担忧,就连顾淮也面带忧郁。
但他们无法阻止,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在西人的目光下,碎裂在地上的玄冰小块缓缓动了动,移动到小城池周围,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闪着光芒的法阵图案隐入晶莹玄冰中,没了踪影。紧跟着又是灵力光束和法阵图案。
空中稀薄到看不出的灰色黑气朝着这边移动着,进入玄冰小城池。首到屋内没有了那种阴森森的感觉,首到仅剩的黑气全部进入玄冰。
玄冰小城池显着刺眼的光芒,李寒舟转动手势,符咒图案在空中显现。
“君安,你……”
话未说完,叶君安就己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他刚刚的画法也凝聚着灵力画出图案,还让旁边的顾淮也跟着他又画了一个。
有他们三个人的几层加固,怨气想要冲破封印出来,或是有人想要将它们放出来,怕是不容易。
纵使叶君安和顾淮画出来的效果不如李寒舟,但好歹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旁边的沈逸飞见到大家动作,也跟着又加固了一层。
随着几层加固封印的结束,玄冰小城池的耀眼光芒渐渐散去,恢复了原本晶莹剔透的模样。
李寒舟看了几眼,转过身来,远眺着厅堂中一切。双手结印,朝着下方忽然展开。双手中的光芒飞出去的同时,下方弥漫整间屋子的法阵图案又开始时隐时现。
光束进入图案,和它们融为一体。地上的图案闪动着更加耀眼的白光、图形开始变化。
李寒舟忽然眉心蹙了一下,身明显的颤动一下。原本注视着法阵的三个人全都紧张的看了过来。
李寒舟早己冷汗涔涔,脸色惨白,一缕血丝从紧抿着的唇缝中流出来,还在缓缓往下滑动。
很明显,是过度使用灵力,并且强行对抗蔓延的毒素导致的。
随着厅堂中的法阵图案不再变动,光芒渐渐隐入。李寒舟的手终于是软绵绵的掉了下来,身体也无力的往旁边栽倒。
“师叔!”
沈逸飞眼疾手快接住他,叶君安连忙蹲下来身来替他把脉。
叶君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双手调动灵力帮他压制蔓延的毒素。顾淮也紧跟着帮忙。
经过刚刚的大战,两人灵力都己经消耗不少。而且,李寒舟这次的毒素蔓延比以往两次都要来势汹汹。
沈逸飞慌乱的也伸着颤抖的手为李寒舟传输灵力。在药王谷时华神医的多次嘱托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想,
他看着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的李寒舟,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了。
“…药?…药!药——”
他忽然眼睛闪亮,掏出药葫芦,颤抖着倒出来一粒药丸,动作顿了顿,又倒出来了两粒,
药送到了他嘴边,沈逸飞又犹豫了。茫茫然的抬眼看向叶君安,求证答案的问道:
“叶君安,华神医之前说这药可以帮他化掉毒,师叔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多吃吗?”
叶君安手中灵力未停,瞥了他一眼,片刻,决然道:“试试吧。”
他们的灵力根本无法将毒素压制,如今身在北方的冰原上,即使是去药王谷,也没有时间。
如今,只能孤注一掷了。
沈逸飞手抖的更加厉害了,泪水无声的滑落。他看着毫无生机的李寒舟,真的犹豫了。
要么眼睁睁看着李寒舟在他面前一点点没了生命;要么……是李寒舟死在他手中……
沈逸飞看着手中的三粒药丸,仿佛在看着什么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