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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向阳连忙去翻包，翻了半天，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咦，怎么没有？”
他又翻了翻另一个包，然后紧张地说：“不会是掉在医院了吧？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的……”
制服男人见他翻得满头大汗，而柳青也确实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便说道：“算了，既然是看病的病人就算了。你们来县城多久了？”
“三天了。”马向阳替柳青回答，
“明天准备回去。”
制服男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问道：“最近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特别是从白云村跑出来的女人？”
马向阳看了一眼还在捂着肚子的柳青，回答道：“白云村就是我们村，不过我表妹这几天一首在医院，我也在陪着，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有个女的从那个村跑了，年纪和你表妹差不多。”制服男人盯着两人，
“真的没印象？”
“没有。”马向阳摇头，柳青也虚弱地摇了摇头，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
制服男人见柳青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也没再多问：“如果发现什么可疑情况，要立即报告。”
“一定配合。”柳青点头。
制服男人看了看两人的身份证，最后还给他们：“早点回村吧，县城不太平。”
两个人离开后，马向阳连忙关上门，松了一口气：“还好你反应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明天要走吗？”
“当然不走。”柳青走到窗前，
“林记者他们还没回来，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不过我们得更加小心了。”
“向阳哥，明天你去买两张去邻县的车票，但不要坐车。这是为了制造我们己经离开的假象。”
马向阳佩服地看着她：“你想得真周到。”
“在生死关头，不周到就是死路一条。”
“那去邮局的事……”
“更要去了，我要给父母留下线索，万一我们真的出事了，至少有人知道真相。”
马向阳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心中涌起复杂的感情。这还是那个在村里需要他保护的柳青吗？她变得如此理性、如此有主见，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
“青儿，你变了很多。”马向阳忍不住说道。
“人总是要成长的，特别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柳青淡淡地说道。
……
白云村，杨老三家。
天刚蒙蒙亮，林晚意就醒了。昨晚她几乎没有合眼，脑中一首在思考今天的调查计划。
院子里传来杨二娘的声音，她正在指挥家里人干活。
“建树！快去挑水！林记者他们醒了要洗脸！”
“红花！别磨蹭了，快去生火做饭！”
林晚意透过窗户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扛着扁担走向井边，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正在灶房忙碌。这应该就是杨老三的二儿子杨建树和小女儿杨红花。
很快，院子里响起杨老三的声音：“林记者，陈记者，起床了吗？我带你们到村里转转。”
“起了起了！”林晚意连忙应声，迅速穿好衣服。
洗漱完毕后，杨二娘端来了丰盛的早餐：小米粥、鸡蛋、咸菜，还有刚出锅的玉米饼子。
“林记者，多吃点！”杨二娘热情地招呼着，
“山里条件差，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
“己经很丰盛了，谢谢杨大嫂。”
林晚意客气地说道，同时仔细观察着杨二娘。
这个女人确实如柳青所说，性格泼辣，说话声音洪亮，在家中明显有话语权。她对县里来的记者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不停地介绍村里的情况。
“我们村现在可好了，家家都有媳妇，个个都很勤快！”杨二娘骄傲地说道，
“不像有些村子，光棍汉一大堆。”
“那你们村的媳妇都是本地的吗？”林晚意随口问道。
“哪能都是本地的？”杨二娘毫不避讳，
“本地女孩少，都往县城跑了。我们这些媳妇，有的是邻村的，有的是远地方来的。”
“远地方？”陈国栋接话道。
“就是外省的。”杨老三插话进来，脸色略有些不自然，
“都是经人介绍的，正经结婚。”
林晚意和陈国栋交换了一个眼神。杨二娘的话无意中证实了柳青的说法。
“那我们今天想采访几个村里的妇女，了解一下她们的生活情况。”林晚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杨老三立刻点头：“好，这个我来安排。我对村里的情况最了解，知道哪些妇女最有代表性。”
杨二娘在一旁插话：“让我带他们去吧，我和村里的媳妇们都熟。”
“不用了，县里来的记者是大事，我亲自陪同比较合适。”杨老三坚持道。
吃完早饭，杨老三亲自带着两人出门。
“林记者，我带你们去见几个我们村最优秀的妇女。”杨老三热情地说道，
“她们都很有代表性。”
在杨老三的带领下，林晚意和陈国栋走在村子里，一边听杨老三介绍，一边观察村里的环境。
“杨村长，那边那家的媳妇怎么看到我们就躲了？”林晚意指着一个刚刚关门的院子问道。
“哦，那是李招娣，她人比较害羞。”杨老三随口说道，然后迅速转移话题，
“我们先去看看王婶，她是我们村的妇女积极分子。”
林晚意记住了那个名字和院子的位置。柳青曾经提到过李招娣，说她也是被拐来的女性之一。
杨老三带他们来到了村中心一户看起来比较富裕的人家。
“王婶！王婶！”杨老三大声喊道，
“县里来记者了，要采访你！”
从屋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穿着相对干净的衣服，说话很有底气。
“哎呀，县里的记者！快进屋坐！”王婶热情地招呼着。
林晚意很快就发现，这个王婶明显是本地人，说话毫无拘束，对村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总是夸赞村里的“和谐”和“幸福”。
接下来，杨老三又带他们去了两三户人家，采访的都是本地妇女或者那些己经完全“适应”了村里生活的女性。
林晚意意识到，杨老三在精心挑选采访对象，绝对不会让他们接触到真正的被拐女性。
“杨村长，我们想随便走走，自己找一些村民聊聊，这样采访会更真实一些。”林晚意提出要求。
杨老三立刻摇头：“这可不行，记者同志。我们村民都比较朴实，不会说话，万一说错什么让你们误解了就不好了。还是我陪着你们比较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