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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哥，你爷爷身体怎么样了？”柳青关心地问道，声音轻柔。
“好多了，昨天喝了你熬的红糖生姜水，晚上睡得很踏实。”马向阳放下筷子，眼中带着感激，
“他一个劲儿夸你心善，说村里像你这样体贴人的不多。”
“哪里哪里，就是看老人家咳嗽得厉害，听说生姜水能暖身子。”柳青谦虚地笑了笑，手指轻抚碗边，
“老人家身子骨要紧，可不能硬撑着。这种天气变化大，最容易着凉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马向阳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
“等攒够了钱，我想带爷爷去县里看看。那里有好大夫。”
“向阳哥真孝顺。”柳青夸奖道，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马爷爷有你这样的孙子，是他的福气。”
马向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扒饭，耳根微红。
吃完饭，马向阳主动帮柳青收拾碗筷。他挽起袖子，认真地洗着碗，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很仔细，连碗底都擦得干干净净。
“向阳哥，让你洗碗，我怎么好意思。”柳青在一旁说道，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碗。
“没事，我在家也常洗。”马向阳头也不抬，避开了她的手，
“根生叔不在，我照看着点是应该的。”
柳青在一旁看着他，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这个男人确实善良，也确实关心她，只是……
“向阳哥，你真是个好人。”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马向阳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是欣喜，又像是紧张。
洗完碗，马向阳准备告辞。柳青送他到门口，临别时递给他一个用蓝花布包着的小包袱。
“向阳哥，这里面有几个窝窝头，你带回去给你爷爷。”她说道，手轻轻按在包袱上。
“婶子，你这……”马向阳推辞，但手却没有推开。
“快拿着吧，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柳青硬塞给他，手指在递给他的时候轻触了一下他的手背，
“我一个人在家也孤单，你没事陪我说说话，我就很高兴了。”
马向阳接过包袱，手心微微发热：“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什么可客气的。”柳青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向阳哥，明天你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马向阳立刻回答，眼中带着期待。
“我想去山上挖点野菜，一个人有点怕。”柳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当然可以。”马向阳立刻答应，声音都高了几度，
“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那就麻烦你了。”柳青抬起头，眼中带着感激。
目送马向阳离开，柳青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她转身回到院子里，继续晾晒衣服，动作比之前更加用力了些。
下午，赵翠花抱着小女儿来串门。小丫头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小嘴微张，的脸蛋惹人怜爱。
“青妹子，根生走了？”翠花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坐下，轻拍着孩子的背。
“嗯，一早就走了。”柳青给翠花倒了碗开水，水还冒着热气，
“翠花姐，你身体怎么样了？气色看着好多了。”
“好多了。”翠花拍拍柳青的手，手心温暖，
“多亏了你照顾。这些日子要不是你帮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都是姐妹，说这些干什么。”柳青逗了逗翠花怀里的孩子，小丫头眨了眨眼睛，又沉沉睡去，
“小月越来越可爱了，长得真快。”
“这丫头啊，最近胖了不少。”赵翠花满脸慈爱，轻抚着孩子的小脸，
“有奶吃，睡得也香。”
两人聊着家常，赵翠花突然压低声音，西下看了看：“青妹子，刚才我看到马向阳从你家出来，是不是帮你干活了？”
“嗯，送了点菜，还帮我洗碗。”柳青大方地说道，手指轻敲着桌面，
“根生哥走之前嘱咐过，让他多照看着点。”
“那小子人不错。”赵翠花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了解，
“青妹子，向阳这小子对你是真心的。”
柳青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翠花姐，你怎么这么说？”
“别装了，我什么都看得出来。”赵翠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声音更低了，
“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和看别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还有你……”
赵翠花停顿了一下，凑近了些：“前些日子你心情不好那阵子，正好是他躲着你的时候。现在根生一走，你们又开始来往密切了。青妹子，我是过来人，这些事瞒不过我的眼睛。”
柳青低下头，手紧紧握着茶碗，没有否认。
“我不是要责怪你什么。”赵翠花拍拍她的手，语气带着理解，
“在这种地方，女人想要活下去，总得想些办法。那小子人品不错，对你也是真心，比那些畜生强多了。”
赵翠花叹了口气，怀中的孩子动了动：“只是你要小心些，现在根生不在家，村里人的眼睛都盯着呢。别让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我知道的。”柳青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
“谢谢翠花姐提醒。”
赵翠花又坐了一会儿，见孩子要醒了，这才告辞。柳青送她到门口，看着她抱着孩子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晚上，柳青早早睡下。没有张根生在身边，她难得可以安静地躺着。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炕上，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着今天的每一个细节。
马向阳的反应比她预期的还要好，看来昨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第二天一早，马向阳准时来到柳青家门口。他背着个竹篮子，手里还提着两把小锄头，显然准备得很充分。
“婶子，我们走吧。”他在院外叫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柳青拿着自己的篮子出来，看到马向阳准备得这么齐全，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
“向阳哥，还是你想得周到。”她夸奖道，声音轻柔。
两人一起往山上走。春天的山坡上，各种野菜正鲜嫩，荠菜、苦菜、马齿苋到处都是，绿意盎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