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也咬了一口才洗的草莓,香甜的汁水在口中瞬间充斥开来。
“再在裴鹤砚这里待下去就要懒死了......”沈今也穿着单薄的鹅黄色家居服懒懒地窝在宽大的沙发上,纤细的脚踝一晃一晃。
生活开得太好也不行啊,都快没动力了。
裴鹤砚表面看起来冷峻不近人情,但出乎意外地会照顾人,各个方面都准备考虑地很全面。
“咔。”有人回来了。
是裴鹤砚。
男人一边松着领带一边走进来,领口微微松开给本来冷酷难以接近的男人增添了一分难以抗拒的慵懒魅惑的魅力。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裴鹤砚声音低沉带着些哑意,他低头看见了女孩发顶可爱的发旋,还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松林般的沐浴露的香味。
——和他是一样的味道。
男人的眸色瞬间便变得深沉,让人看不透他眼底到底掩藏了什么隐秘的欲望。
“今天老板让我早点回来休息。”沈今也捧起装着鲜艳草莓的水果碗举到裴鹤砚的面前,“要吃吗?”
裴鹤砚其实不爱吃草莓,家里放着草莓是因为沈今也爱吃。而且他也清楚沈今也原来因为父母偏心,草莓从来都是被沈可颜吃了,运气好的话也只能吃到一两颗。
裴鹤砚修长的手指拿起一颗吃了下去,对上了沈今也明亮如星辰的眼睛,一双绿眸沉得如同能够包含所有星瀚的夜空。他贪婪地将女孩的整个人纳入了自己的眼底。
他的女孩,不应该被人这么对待,不应该被人当做无用的物品任意丢弃。
她应该是被他捧在手心中的明珠。
“可甜了。”沈今也弯起眼睛看着裴鹤砚吃下了那一颗草莓,笑得明媚。
“嗯。”裴鹤砚垂下眸感受着草莓的汁水从口腔滑下去。他却突然看见沈今也的手腕有一处深红的印记,她的皮肤白皙便显得那处红痕格外明显刺眼。
裴鹤砚赶紧抓住沈今也的小臂将她的手举了起来,但他不是裴轻望,裴鹤砚一向很清楚尺寸和力道。
“这是怎么回事?”裴鹤砚的眸子如同寒潭冰星,目光锐利而阴郁,语气却能让人清楚地听出一丝焦急来,“谁弄得?”
沈今也眸光微闪,她咬了咬唇想把手上的红痕用袖子掩住:“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上的。”
“裴鹤砚,你就不要问了。”
裴鹤砚明眼就看得出来沈今也是在掩饰什么,他冷冷出声:“是不是裴轻望?”
裴鹤砚果然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裴轻望。
沈今也垂下眸,掩住了自己眼里的复杂而多样的心思和想法,沉默不语。
裴鹤砚看见沈今也垂着头不说话也什么都明白了,他也不再多问:“好。我知道了。”
裴轻望不由分说地来找她的麻烦,她还不能找找他的麻烦吗。
沈今也心底轻笑,很像尾巴伸出来摇动的小狐狸。
裴鹤砚看见沈今也这样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心里一动,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地开口:“......你这个样子需要上药。”
“嗯?”沈今也哭笑不得,“没有事的呀,不严重的,不需要上药。”
“不行。”裴鹤砚在这件事出奇的执着,他拿出了电话立马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我马上喊徐才西过来。”
徐才西匆匆赶过来还以为是什么要死了的绝症,结果就是简单的淤伤,不由得想起了网上那句话:幸亏早发现,再来晚点这伤口就愈合了。
“裴总,我请问呢?”徐才西抽搐着嘴角看向裴鹤砚,但在看见裴鹤砚冷峻的脸庞后惜命地闭上了嘴。
算了算了,打工人的命罢了。
他看完沈今也的手腕上的淤伤后,给裴鹤砚开了一支擦拭的药膏,也不给沈今也抹药就溜了。
开玩笑呢,他是医生也是有眼力见的。裴鹤砚那杀人一样的眼神怎么可能会让他给那姑娘抹药。
沈今也只见裴鹤砚似乎要帮她抹药赶紧说:“裴鹤砚,我自己来就好了。”
裴鹤砚没说话但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抬起沈今也的那只手臂并轻轻地避开了她有淤伤的那个部分,指尖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至沈今也的小臂处,也不知道是室内的地暖开得有点高还是怎么的,沈今也觉得自己的脸似乎有点热。
高大英俊的男人微微半蹲着在仔细地给女孩纤细的手腕上着药,眸里的波光似乎是温暖的。
时间好像也变得潋滟缓慢。
沈今也觉得很久很久以后裴鹤砚才将那只药膏放下却没有放开她的小臂,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却又不经意撞进了他那幽深的绿眸。
“......我有东西送给你。”裴鹤砚带着冷质的低沉声音响起,像是有清晰的颗粒感敲击在耳边,也有着似有若无的缱绻。
“什么?”沈今也有些好奇。
“走。”裴鹤砚轻轻拉起沈今也往楼上走去。
沈今也茫然地看着前面裴鹤砚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不禁嘀咕着。
楼上有什么啊?她明明基本都在裴宅,也没看见楼上有什么啊。
很快裴鹤砚在他的书房旁边房间的一扇门前站定,对沈今也说:“希望这个礼物你会喜欢。”
男人的声音是带着冷意的,可沈今也分明看见了他眼里的笑意和期盼。
门缓缓打开,看见门后的情景沈今也也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这是一间画室。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宽敞的画室里,空气里己经弥漫着松节油和油画颜料的混合香味。墙上挂上了几幅著名的画作。
中央摆放着一张坚固的木质画架,并且夹着一张洁白的画布好像等待着被赋予生命。旁边的工作台整齐地摆放着画笔调色板以及颜料管等绘画工具。
“裴鹤砚这是......?”沈今也自从另一位面回来后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脏可以跳的如此之快,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地想起。
“你说过你想学习绘画。”裴鹤砚看向她,神情认真,“我也说过,你会有机会的。”
“我还请了A大的绘画教授吴清泉来教授你,沈今也,你是有机会的。”
沈今也垂眸,细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振翅的蝴蝶。
她说:“裴鹤砚,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