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清晨六点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泼洒在别墅二楼的画室里。苏晚晴趴在画架前打盹，鼻尖沾着未干的钴蓝色颜料，手里还握着画刀，画布上是即将完成的《深海幻境》——戴着潜水镜的狐狸先生牵着兔子小姐，在发光水母群中遨游。
"又熬夜了？"陆景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刚晨跑回来的微喘。他身上还穿着运动服，额角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却先走到窗边拉上半幅窗帘，怕强光刺伤她的眼睛。
苏晚晴迷迷糊糊抬头，颜料蹭到了脸颊："还差一点就画完了......"
陆景琛无奈地笑，抽出纸巾帮她擦拭："陈墨说画展延期一周，急什么？"他俯身抱起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走向卧室，"再睡两小时，我做了松饼。"
被放进柔软的床铺时，苏晚晴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景琛，你看这个。"她指向画室角落的玻璃缸，里面新添了两只巴掌大的小丑鱼，"叫'阿深'和'晚晚'，好不好？"
陆景琛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俯身吻去她眉心的颜料："随你。"他其实想说，更想在她无名指的婚戒旁，再添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但看她专注画画的样子，把话又咽了回去。
早餐桌上，苏晚晴边吃松饼边翻着设计稿，突然指着其中一页："下周去斐济写生好不好？我想画真正的珊瑚礁。"
陆景琛切着煎蛋的手顿了顿："斐济？"那里是他父亲陆明当年失踪前最后停留的港口。
苏晚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晃着他的手臂："赵宇说那边安保很好，而且你不是说要补蜜月吗？"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陆景琛把复杂的情绪压下去，揉了揉她的头："好，订最近的航班。"
五小时后，私人飞机降落在楠迪国际机场。苏晚晴穿着碎花连衣裙，像只雀跃的小鸟跑下旋梯，突然被陆景琛拉住手腕，按在机身上吻了个透不过气。
"唔......好多人看着呢！"她红着脸推开他。
"我的太太，亲一下犯法？"陆景琛挑眉，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划过她耳垂的珍珠耳钉——那是他用第一次拍卖画作的钱买的。
度假村的水上屋建在潟湖上，玻璃地板下就是五彩斑斓的鱼群。苏晚晴趴在地板上看鱼，陆景琛则在露台处理邮件，偶尔抬眼就能看到她晃动的脚丫，脚趾甲涂着嫩粉色的指甲油，像贝壳上的光泽。
"景琛你看！"她突然指着玻璃外，一条蓝纹神仙鱼正绕着水屋打转，"像不像我们家的'阿深'？"
陆景琛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嗯，都一样笨。"
"你才笨！"苏晚晴回头咬他的下巴，却被他趁机加深了这个吻。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交缠的身影上，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游动的鱼群上，像一幅会呼吸的画。
深夜的珊瑚礁潜水是苏晚晴的执念。当她戴着头灯游向海沟时，陆景琛突然拉住她，指着岩壁上的荧光海藻——在手电光下，海藻组成了一个模糊的"LOVE"形状。
她惊讶地转身，看到陆景琛摘下面罩，在水下比出"嫁给我"的手势。虽然是第二次，但苏晚晴还是红了眼眶，凑过去吻他，咸涩的海水混着彼此的气息，在幽蓝的深海里格外清晰。
回到水屋时，苏晚晴发现床头多了个丝绒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镶嵌着深海珍珠的戒指，珍珠的光泽像极了她画里的月光。
"陆景琛，你什么时候......"
"在你说想看珊瑚礁的时候。"他帮她戴上戒指，吻落在她的指尖，"晚晚，谢谢你让我的世界有了光。"
凌晨三点，苏晚晴被噩梦惊醒，梦见母亲再次被囚禁。陆景琛立刻打开床头灯，把她揽进怀里："没事了，我在。"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那是他母亲林婉蓉年轻时偶尔哼过的摇篮曲，现在却只记得断断续续的旋律。
苏晚晴贴着他的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渐渐平复："景琛，要是......"
"没有要是。"他打断她，捧起她的脸，"以后所有的噩梦，都由我来替你挡。"
窗外，斐济的星空璀璨如钻石，潟湖的水波轻轻拍打着水屋，将所有的不安都揉进温柔的夜色里。苏晚晴看着陆景琛的侧脸，突然觉得，所谓的甜蜜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他看她时眼中从未熄灭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