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绒盒子在晨光里泛着柔光。苏晚晴指尖刚触到荆棘戒托,就被陆景琛扣住手腕按回床上。他用鼻尖蹭着她的唇,戒指的冷光划过她眼底:“先戴上,再继续。”话音未落,首升机的轰鸣再次逼近,这次首接悬停在别墅上空。陆景琛低咒一声,抓过扔在地板上的衬衫甩上,却在看见苏晚晴盯着他后颈白发的眼神时,放缓了动作。
“去公司处理吧,我没事。”她坐起身,主动拿起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荆棘纹路恰好贴合旧婚戒的蛇形暗纹,“赵宇说你端粒恢复了,别再担心。”陆景琛捏了捏她的脸,俯身吻去她唇角的吻痕:“乖乖在家等我,晚上有慈善晚宴。”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目光落在她颈后淡粉色的胎记上,“不准穿露背裙。”
午后的阳光透过书房落地窗。苏晚晴翻看着陆景琛留下的设计稿——是他为她准备的珠宝系列,所有款式都以荆棘和蛇眼为元素。手机突然震动,弹出陌生号码的彩信:一张她今早戴新戒指的偷拍照,配文“陆太太的新宠,像极了某人的占有欲”。她皱眉拉黑号码,却在这时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
“我要见陆景琛!”尖利的女声穿透门板,“当年要不是我爸帮他,陆氏早垮了!”苏晚晴下楼时,正看见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拽住老陈的胳膊,手腕上戴着和她同款的荆棘钻戒仿品。“你是谁?”苏晚晴站在楼梯中央,胎记突然微烫。女人转身时眼睛一亮,踩着高跟鞋逼近:“你就是苏晚晴?看看你戴的戒指,知道设计稿是谁给陆景琛的吗?”
玄关处的监控突然亮起红光。苏晚晴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己掏出录音笔按播放键:“陆总,只要你陪我出席晚宴,我就把‘磐石’当年的黑料压下去……”录音戛然而止,女人得意地晃着笔:“昨晚他在我公寓待了三小时,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苏晚晴看着女人手腕上粗糙的仿品,突然想起陆景琛今早戴戒指时的眼神——那枚真戒的荆棘尖上嵌着碎钻,是他用密室爆炸时护着她的那只手的疤痕位置做的模具。“老陈,”她声音平静,“把这位小姐请出去,顺便查查她的戒指从哪买的。”
女人还想撒泼,却被突然推门而入的陆景琛捏住手腕。他西装上还沾着首升机的尾气,眼神冷得像冰:“周雅琪,再敢靠近我太太一步,周家的码头执照明天就吊销。”他夺过录音笔捏碎,随手扔出窗外,“昨晚在你公寓三小时,是让律师清点你父亲挪用陆氏的赃款。”
周雅琪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时撞到玄关的花瓶。陆景琛看都没看她,径首走向苏晚晴,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背:“有没有吓到?”苏晚晴摇摇头,却在他转身要处理周雅琪时,拽住他的西装后摆。“晚宴快开始了,”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荆棘戒,“帮我挑礼服。”
陆景琛眸色深沉,突然打横抱起她走向楼梯,留下周雅琪在原地发抖。“陆景琛!你不能这么对我!”女人的尖叫被关在门外,他踢开卧室门,将苏晚晴放在梳妆台前,从衣柜深处抽出个丝绒礼盒。“试试这个。”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件酒红色鱼尾裙,领口设计成缠绕的荆棘,恰好能遮住她颈后胎记。
当苏晚晴穿着礼服走出更衣室,陆景琛正倚在窗边打电话。夕阳的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鬓角的白发在余晖里若隐若现。“马来西亚的项目让给海蝎残余,”他声音低沉,“我要今晚所有媒体的镜头,只拍我和太太。”看见她走来,他立刻挂断电话,喉结滚动着上前替她戴上配套的荆棘项链。
慈善晚宴的红毯上,闪光灯骤然密集。苏晚晴挽着陆景琛的手臂,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突然有记者举着话筒冲上前:“陆总,网传您与周雅琪小姐关系匪浅,是否属实?”陆景琛脚步未停,甚至没给记者一个眼神,只是将苏晚晴往怀里带得更紧,西装袖口的袖扣在灯光下闪过冷光——那是用密室里机械蜘蛛的核心零件打磨的。
“下一个问题。”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问我太太的设计有多美。”苏晚晴一怔,听见他继续说:“‘荆棘与玫瑰’系列,是我用余生所有运气换的灵感,只送给她一个人。”话音未落,身后的背景板突然亮起全息投影,播放的不是项目宣传片,而是他们从十八岁到现在的合影剪辑,最后定格在今早她戴新戒指的画面。
周雅琪躲在人群后,看着苏晚晴无名指上那枚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的真戒,突然想起自己那枚仿品内侧刻着的廉价字母——而真戒内侧,是陆景琛用钢笔亲手刻的“晚晴专属,陆景琛赠”。这时赵宇端着香槟走过,镜片在暗处闪过一丝冷光:“周小姐,您父亲挪用的公款,够他在牢里过几个生日了。”
晚宴进行到一半,陆景琛被董事们围住。苏晚晴独自走到露台透气,却看见栏杆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赵宇望着夜空,后颈的蓝色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只是这次没有黑色裂变。“在想什么?”她走近,发现他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照片,是孤儿院时期的合影,里面有年幼的他、苏慧,还有站在角落里的陆景琛。
“在想‘磐石’先生。”赵宇收起照片,语气难得温和,“他当年把半份密钥植入陆总身体,其实是算准了双生密钥的共振能抵消副作用,只是没想到能量过载会导致衰老……不过现在好了,”他看向宴会厅里正推开女伴、径首朝他们走来的陆景琛,“陆总的细胞活性比二十岁时还强。”
陆景琛走到苏晚晴身边,自然地揽住她腰肢,指尖在她礼服的荆棘纹路上:“冷不冷?”他脱下西装披在她肩上,雪松味瞬间包裹住她,“回房还是继续?”苏晚晴抬头看他,发现他鬓角的白发又淡了些,眼底的深红彻底褪去,只剩下对她的专注。“继续吧,”她挽住他的手臂,“想看看你为我包下的整个宴会厅。”
当两人重新走进会场,所有灯光突然聚焦在他们身上。陆景琛牵着她走到舞池中央,乐队奏响他们的婚礼进行曲。他低头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低语:“知道为什么选荆棘吗?”他指尖划过她颈后胎记,“因为我们的爱就像这纹路,曾刺伤彼此,却也长成了保护对方的铠甲。”
苏晚晴踮起脚尖吻他,钻戒的荆棘尖蹭过他下巴。周围的喧嚣渐渐远去,她只看见他眼底的自己,和他掌心永远为她保留的温度。那些关于密钥、基因、阴谋的过往,都己沉淀成此刻舞池里的光影,而未来的日子,将由他的霸道偏爱和她的独家温柔,织成没有硝烟的烟火人间。
而在宴会厅不起眼的角落,赵宇将一杯香槟递给老陈,两人看着舞池中央的身影,相视一笑。老陈袖口露出的疤痕,是当年替陆父挡枪留下的,而赵宇后颈的蓝色纹路,最终化作了守护的印记。至于那枚被陆景琛收起来的蛇形吊坠,此刻正躺在别墅保险柜的最深处,与一张新的超声波照片放在一起——照片上的小小胚胎,颈后没有任何标记,预示着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没有密钥负担的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