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江城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血色光斑。苏明月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车载电台里不断传来新的案情通报:“第五名受害者出现,颈部七处针孔,死亡状态与前几例相同……”后视镜里,江砚白着证物袋里的银针,眉头拧成死结——那枚银针上凝结的紫黑色物质,分明是毒鹤堂独门秘制的“蚀骨散”。
“监控显示嫌疑人最后出现在城西废旧工厂。”苏明月猛踩刹车,警车溅起半人高的水花。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腐臭的气息混着雨水扑面而来。江砚白率先踏入厂区,左手银针暗藏袖中,右拳下意识握紧——地面上蜿蜒的血迹还未被雨水冲刷干净,在昏黄的闪电中泛着诡异的暗红。
“小心!”江砚白突然拽住苏明月的手腕。一道黑影从废弃塔吊上飞扑而下,寒光闪烁的淬毒匕首擦着她耳畔划过。那人落地时发出阴冷的笑,兜帽下露出半张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江神医,别来无恙?”正是毒鹤堂首席药师“毒无常”,他袖中突然甩出十数根淬毒银针,在雨中织成致命的网。
江砚白旋身避开,反手甩出银针反击。针尖相撞的脆响在雨夜里格外刺耳,毒无常却不恋战,转身窜进厂房深处。苏明月举枪欲追,被江砚白拦住:“他故意引我们入内,厂房里恐怕布满机关。”话音未落,头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数十个装满毒雾的铁桶顺着轨道滑下,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屏住呼吸!”江砚白扯下衬衫捂住口鼻,银针如灵蛇般射向铁桶阀门。然而毒无常的笑声从西面八方传来:“晚了!这是改良版的噬心蛊毒雾,见血封喉!”苏明月突然踉跄跪地,防毒面具上不知何时被划开一道裂口。江砚白瞳孔骤缩,立刻运功逼出掌心精血,以血为引甩出银针,在她周身布下临时防护阵。
厂房深处传来诡异的铃铛声,成百上千只蛊虫顺着墙壁涌出。毒无常现身在二楼平台,手中青铜铃铛摇得震天响:“江砚白,束手就擒吧!这些蛊虫可是认着你的血气来的!”江砚白看着爬满脚踝的蛊虫,突然想起青铜残卷上的“以毒攻毒”之法。他咬破舌尖,将混着鲜血的银针刺入自己曲池穴,怒吼一声:“九窍崩云!”
拳风裹挟着磅礴气血横扫而出,蛊虫在音波冲击下纷纷爆裂。毒无常脸色大变,甩出暗藏剧毒的软鞭缠住江砚白手腕。剧痛瞬间蔓延全身,江砚白却趁机欺身上前,左手银针如暴雨般刺向对方周身大穴。毒无常慌乱中捏碎怀中的毒蛊,一团黑雾爆开,化作三头巨大的蛊兽扑来。
“苏队,闭眼!”江砚白将苏明月护在身后,九根银针呈北斗之势钉入地面。古老的医阵亮起金光,与黑雾轰然相撞。蛊兽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强光中化为齑粉。毒无常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江砚白甩出的银针钉住膝盖。
“说!连环杀人案是不是你干的?”江砚白揪起瘫倒在地的毒无常。对方却突然诡笑,嘴角溢出黑血:“你以为抓到我就完了?真正的杀招……”话音未落,他七窍流血暴毙,藏在臼齿间的毒囊己然破裂。
雨越下越大,江砚白望着毒无常的尸体,心中警铃大作。厂房角落,一台老式投影仪突然启动,屏幕上闪过天医门的徽记,紧接着是一段模糊的影像——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调制比噬心蛊更可怕的生化武器。苏明月撑着墙壁站起身,脸色苍白:“看来这案子,远远没结束。”
江砚白握紧染血的银针,望着雨幕深处。闪电照亮他紧绷的侧脸,暗处的阴谋如同这永不停歇的暴雨,正酝酿着更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