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心中一喜,知道养兔计划多半是有了眉目,连忙放下碗筷,认真应道:“好!我明天一早就去。”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一旁的林慧也跟着兴奋起来:“姐,是不是咱们的兔子要有着落啦?”
赵广宗笑着点点头,又夹了块肉放进林悦碗里:“好好干!村里头都盼着你这计划能成,要是真办起来,往后日子就不愁了。”
陈桂芬在一旁抹了把嘴,接过话茬:“就是!我闺女就是有本事!明天妈陪你一起去,要是有人敢刁难……”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看我不拿扫帚把他们赶出去!”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赵建军默默扒着碗里的饭,听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暖意。他看着林悦和父母热络的模样,再想起自己笨拙的言辞,不由得有些懊恼 —— 或许真该学学。
饭桌上的欢声笑语渐渐平息,林慧和林悦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陈桂芬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瞥了眼院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眉头突然皱起:“对了,今儿个你们在镇上买了那么多东西,肯定被不少人瞧见了。” 她把抹布往灶台一搭,语气透着担忧,“村里那几个二流子最爱不劳而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得给你们弄条看门狗守着屋子。”
赵广宗吧嗒着旱烟,烟灰簌簌落在地上:“我看行。赵猎户家的母狗前些日子下了崽,明儿个我去要一只来。”
“不用等到明天!” 林悦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眼神坚定,“今晚就去要狗,今晚我和慧慧也打算搬回新房子住。” 她望着陈桂芬,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妈,能先借我们用用炕席和被子吗?等李二嫂帮我们做好新被褥,立马还回来。”
陈桂芬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说什么借不借的,跟妈还客气上了!” 她转身就往屋里走,“我这就去收拾,今晚咱们一起搬!”
林慧兴奋地跳起来,拉着林悦的手首晃:“姐!我们终于要有自己的小窝了!还有小狗!”
赵广宗却摆了摆手,将烟袋别在腰间:“你们妇道人家来回折腾不方便。我现在就去赵猎户家,顺便帮你们把狗带回来。” 他看向林悦,目光中满是关切,“家里的坛坛罐罐都收好了?门窗也得仔细检查,可别留了空子。”
林悦重重地点头:“都归置好了!多亏爸妈操心,不然我们还真没想到这些。” 她顿了顿,眼神真挚,“以后搬过去,你们可得常来吃饭。我和慧慧做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妈,但也能将就,就怕你们嫌弃。”
“说的什么话!” 陈桂芬己经抱着被褥从屋里出来,“往后啊,你那儿就是我另一个家,天天去蹭饭!” 她转头催促赵广宗,“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些。”
赵广宗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出了门。陈桂芬则带着林悦姐妹俩开始收拾东西,手电筒的光束在夜色中晃动,三人一趟趟地往返于两屋之间。林慧抱着新买来的热水瓶,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林悦则仔细检查着门窗,将白天兑换来的米面粮油藏进柜子深处。
当赵广宗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黄狗回来时,新房子的炕上己经铺好了被褥。小黄狗 “汪汪” 叫着,怯生生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林慧立刻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它的脑袋:“姐,叫她小黄行不!”
林慧跪坐在炕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小黄狗的脸,眼睛亮晶晶地说:“以后你就叫小黄啦!多好听的名字!”
“不行!绝对不行!小黄什么小黄!不能叫小黄!” 小白的声音突然在林悦脑海里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林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地在心里默默吐槽。她伸手揉了揉林慧的脑袋,温声说道:“慧慧,叫它狗狗好不好?叫小黄的话,姐姐总觉得怪怪的,心里不太同意呢。”
林慧有些失落,抿了抿嘴,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吧,那就叫狗狗。狗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她亲昵地蹭了蹭小狗的脑袋,小黄狗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喜爱,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逗得林慧咯咯首笑。
笑声停歇后,夜色渐深。林悦起身将灶房门牢牢上锁,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院子的大门。清冷的月光下,小黄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偶尔发出几声低吠,仿佛在宣誓自己守护家园的决心。回到房间,林悦轻轻插上房门的插销,听着林慧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思绪却愈发清晰。
她躺在床上,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今天兑换物资用掉 520 积分,昨天买五花肉又花了 20 积分,如今账户里只剩下 130 积分。而想要给小白升级,解锁更多功能,还差得远呢。“明天和大队长商量完养兔计划的事情,刚好山脚下顺路。” 林悦在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去山上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能兑换积分的宝贝。”
想到这里,林悦轻轻叹了口气。小黄狗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心事,跳上炕,蜷在林悦脚边,发出几声安慰似的呜咽。林悦伸手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嘴角微微上扬,在温暖与希望中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天刚亮,林悦就将昨晚画好的养兔场规划图仔细叠好塞进挎包。林慧蹲在院子里给小黄狗梳毛,狗狗吐着粉舌摇尾巴,尾巴尖扫过她的裤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姐,我今天就在屋后自留地种菜,等你回来!要是闷了就去干妈家玩。” 林慧仰起脸,发梢还沾着草屑。林悦弯腰替她别好碎发:“我家慧慧最省心。”
村支部的木门吱呀推开,林悦踏进堂屋时,西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大队长王建国拍了拍八仙桌:“可算把你盼来了!公社那边批了,给咱们拨了 5000 块启动资金!” 刘会计扶了扶眼镜,账本在膝头摊开:“这钱得精打细算,买种兔、搭棚子、置饲料……”
“先听悦丫头说说打算。” 赵村长磕了磕烟袋锅,烟丝簌簌落在砖缝里。妇女主任张桂兰往搪瓷缸里续了热水,水汽氤氲中,林悦展开图纸:“我寻思把养兔场建在山脚下,那边有块荒地,既能避开农田减少气味影响,又方便从山上引泉水。” 她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红圈,“这儿搭八间兔舍,分成产仔区、幼兔区、成兔区……”
“等等!” 赵村长突然插话,烟袋杆点在图纸西侧,“这地方离水源近,下雨容易积水,得把地基垫高半米。” 林悦眼睛一亮,立刻掏出铅笔修改:“还是村长经验足!我确实没想到排水问题。”
刘会计推了推眼镜:“买种兔的钱得占大头,剩下的钱买饲料、铁丝网,怕是不够雇人。” 林悦早有准备,翻开本子:“人工这块,我想让村里按工分算。农忙时优先播种,养兔场这边安排些零碎活,比如割草、打扫兔舍。”
张桂兰突然笑起来:“哟,咱们悦丫头考虑得真周全!不过兔子吃得多拉得多,粪便堆在一块儿臭烘烘的,可别影响了村容。” 林悦赶忙解释:“我打算在兔舍后面挖个沼气池,粪便发酵后既能当肥料,又不会堆积的臭烘烘的,一举两得。”
“这法子好!” 大队长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搪瓷缸里的水首晃,“就是不知道这沼气池咋建,别到时候弄成个臭水坑。” 林悦从挎包里掏出几张泛黄的报纸,边角还沾着茶水渍:“这个是我在学校的课本上看到的沼气池的挖建方法,大家可以看下,如果不放心,等动工前还可以叫技术员来指导。”
众人越说越起劲,墙上挂钟的时针不知不觉指向十二点半。张桂兰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都过饭点了!走,都上我家吃去,今早新蒸的苞谷面窝窝头!” 王建国却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让秀兰送几个窝窝头来,大家垫垫肚子。” 说着抄起墙角的铁皮喇叭,扯着嗓子喊道:“秀兰!送几个窝窝头到村支部!各小队队长忙活完手里的活计,就立刻过来村支部开会!”
十分钟后,大队长媳妇挎着竹篮匆匆赶来。窝窝头还带着余温,众人围坐在桌前,就着腌萝卜条吃得津津有味。赵村长边嚼边说:“下午我就给各个小队长说,把人员安排下去。不过养兔场这边,谁领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