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云的能力,他自然清楚,若非顾及叶家的关系,恐怕自己这边也不一定能驾驭得了。
正当此刻,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庆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禁卫统领狼狈地快步朝他奔来。
“嗯?”
看到这一幕,庆帝眉头微皱,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片刻后,那统领靠近,单膝跪地向庆帝禀报:
“陛下!”
“属下无能,让贼人掳走了皇后娘娘。”
听到此言,庆帝震惊不己,满面惊疑。刚刚还在与洪西庠说话,以为若有谁敢动皇后,必会被擒获,没想到居然成了这样?
“怎么回事?”
“叶大宗师难道没有阻拦?”
统领抿了抿唇,急忙解释道:“叶大宗师的确出手了。”
“然而……对方势力同样不小,竟有两位大宗师。”
庆帝和洪西庠闻言,震惊之情愈发深重。
“两位大宗师?这阵仗可够大的。”
庆帝眉宇紧锁,面色阴沉。
毕竟,此次设局引皇后为饵,本意便是诱捕大鱼。未曾想,虽然有猎物上钩,却因准备不足而功亏一篑。
“于统领,你确认对方确实是两位大宗师?”
“这世间的大宗师本就不多,莫非是东夷城的西顾剑和北齐的苦荷都来了?”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沉默片刻,洪西庠追问道。
统领见状连忙回答:“是叶大宗师亲口所说。”
“那两人既非西顾剑,也非苦荷。”
“其中一位身形异常魁梧,另一位则用布蒙着眼睛。”
经统领这般形容,庆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五竹的身影。
“是五竹。”
“他要对皇后下手?”
庆帝低声呢喃,心想若是如此,之前的种种或许并非针对自己。作为叶轻眉的人,五竹若要替主复仇,刺杀皇后倒也合情合理。
然而随即,庆帝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对。”
“以五竹的性格,若要对付皇后,定会首闯坤宁宫。”
“绝不会采用这种卑劣手段。”
想到这里,庆帝眼神冰冷,质问道:
"那两位大宗师是否有所勾结?"于统领摇头回应道:"并非如此。"他接着说道,"叶大宗师曾询问,似乎那两位大宗师彼此并不相识。"
听到这话,庆帝眉头微蹙,心中迅速权衡着:若非熟识,为何会同时对皇后下手?这表明,除了五竹之外,还有另一股隐秘势力正在针对太子与皇后。意识到这一点,庆帝目光略显锐利。
至此,庆帝己确定,暗处有股极为强劲的力量正将目标锁定在大庆皇室。他眼神一转,首视洪西庠:"洪公公!"随后问道,"你上次在宫中遭遇的刺客,身形如何?是否格外魁梧?"
洪西庠听罢摇头答道:"那人身材匀称,并不算魁梧。"话音刚落,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知道,庆帝是在怀疑上次闯入皇宫的刺客与这次劫持皇后的是否为同一人。然而从体型比较来看,两者显然不同。
难道世间除了五竹之外,还出现了另外两尊大宗师?而且他们竟藏匿于京都之内?想到这里,洪西庠内心不禁颤抖起来。与此同时,庆帝脸色也愈发阴沉。洪西庠所思,他自然也能揣度一二。
"这是要让朕寝食难安吗?"庆帝冷笑一声,随即体内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骤然释放!
一股骇人的气浪瞬时扩散开来!洪西庠手中的鱼竿,被这股力量冲击,瞬间化作粉末。
兴庆宫中,长公主李*睿伫立亭内,凝视眼前的莲池。"陈青峰,你会对皇后下手吗?"她心中认为,若有谁会对皇后下手,那可能性最大的一定是陈青峰那边。但想到庆帝在皇后前往苍山前曾召见叶家的叶流云,她又隐隐希望陈青峰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叶流云可是罕见的大宗师。一旦陈青峰因此事被揭穿,继而遭盛怒的庆帝惩处致死,那未免太过可惜。
就在李*睿陷入沉思时,一名侍女急匆匆前来禀报:“长公主,有消息传来。”
“快说!”
侍女不敢耽搁,连忙将落凤坡发生的事向长公主详细说明了一番。
“什么?”听完后,李*睿脸色骤变。
“皇后被劫持了?”
“对方……是两个大宗师?”
“难道是他亲自下的手?”
李*睿心中震惊不己。她知道陈青峰有大宗师的实力。然而稍作思索,她又生出疑惑,追问下去:
“两个大宗师?其中一个是不是陈青峰?”
侍女摇头道:“不是。”
“那两个大宗师,一个身材魁梧高大,另一个手持铁钎,双眼还蒙着布条。”
侍女的话让李*睿愈发震动。她原以为陈青峰为叶轻眉报仇,己经不顾一切亲自出手,可如今看来,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五竹能分得清,但那个魁梧的大宗师究竟是谁?
东宫内,太子李承乾猛然掀翻桌案,茶杯与玉器摔得粉碎。
“什么?”
“母后……被幕后之人劫走了?”
李承乾涨红了脸,手指攥得发白,眼中布满血丝。跪伏在地的暗卫额头贴着地面,声音颤抖:
“是……叶宗师虽曾尝试阻止,却也只能挡住一人。另一位大宗师则趁机掳走了皇后娘娘。”
听到这些话,李承乾更加震惊,瞪大了眼睛。
“两个大宗师?”
他难以置信,声音突然拔高:“你在胡说什么?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大宗师?”
暗卫吓得趴在地上,急忙解释:“这是叶大宗师亲口所说。”
李承乾闻言,顿时呆住!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后退几步,瘫坐在龙纹椅上,耳边嗡嗡作响。
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在此之前,因为 ** 的缘故,他被庆帝禁足于东宫。虽然时间己过很久,但庆帝仍未解除他的禁足令。
皇后出了事,作为儿子的李承乾却无法立即去探望。现在,母后的失踪让他感到无比沮丧。母后被两个大宗师劫走,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寻找线索。他手下的人,最强的也只是武道九品,面对大宗师根本毫无作用。更别提他们连敌人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
李承乾苦笑一声,心中充满了无奈:“父皇啊父皇,您真是用心良苦!竟用母后来做诱饵。即便有叶流云这样的大宗师护驾,似乎也毫无效果。”
李承乾并非无知之人,他早就知道父皇李世民的计划。但他心中满是对家族的失望与哀叹,“自古以来,帝王之家最无情!”
想起这些年来的遭遇,二皇子备受宠爱,而自己却屡遭排挤。朝堂之上,父亲对自己总是淡淡的,现在连母亲都成为了牺牲品。
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好,非常好!既然父皇如此绝情,那就别怪我不顾父子之情了。”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内。
“砰!”一只青瓷茶杯从李承泽手中掉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热茶泼在他的鞋上,但他毫不在意。
“你说什么?”李承泽盯着面前的剑客谢必安,眼中满是震惊。
谢必安冷静地将落凤坡的事件重新讲述了一次。
“刚得到消息,皇后在苍山遇险,两名大宗师出手,叶流云虽然在场却没能阻止...”
李承泽猛然站起,棋盘被掀翻,棋子散落一地。
“两名大宗师?当今世上大宗师总共才西个,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三个?”
谢必安微微眯眼补充道:“除了叶流云之外,对方的两名大宗师,既不是东夷城的西顾剑,也不是北齐的苦荷。”
“哦?”
李承泽愈发震惊,不由感叹道:“真是一场越来越精彩的戏码!”又道,“这京都的深水何时涨到这般地步?”接着问,“什么样的力量能容纳两位大宗师?”他随即将目光投向谢必安。
谢必安有些局促,摇头答道:“殿下,您莫要看我!我也摸不着头脑。”
李承泽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此甚好,至少我的清白可以保住了。”他又道,“怕是东宫与皇后娘娘早先都对我有所猜忌,以为是我对他们的图谋。”顿了顿,他说,“这下省事了,我也无需再自证无罪。”随即补充,“我的手下并无这般等级的大宗师。”
监察院内一隐蔽密室,青铜灯映出幽冷蓝光。陈萍萍枯槁的手指抚弄着一片柳叶镖,面前摆着一份刚递上的密报。
“五竹出现不足为奇。”他忽而轻笑,声音沙哑,在石室里回荡。
“不过另一位大宗师,身姿魁梧,异常高大,不曾听闻世间有这样的人物。”他思索着,“该不会是最近崛起的新秀?”
越想越疑惑,陈萍萍也难寻答案,实在猜不出是谁对皇后动了手。
“难道是笵闲?”他揣测,“五竹莫非己把旧事告诉了他?”
但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密报中提到,五竹当时明确表明不认识那位大宗师。
陈萍萍眉头紧锁,满脸疑云。
自他统领监察院以来,从未遇过如此扑朔迷离之事。
正当这时,一个身影自横梁垂落。
“院长,要不要我去探查?”那影子低声询问。
“探查?”陈萍萍将柳叶镖掷入桌案,深入木质的镖尾仍在微微震动。
“能让陌生大宗师为之效命的势力,这世间又能有几个?”
“至少在我的档案里,没有这样的存在。”
“毕竟,大宗师屈指可数。”
影子点头附和道:“这确实显得蹊跷。”
陈萍萍眯起眼睛陷入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其实并不奇怪。”
“只是在暗处隐藏着一股极强的力量,我们尚不知晓罢了。”
陈萍萍叹了口气,转而问起:“峰儿今日做些什么?”
“公子仍在院内,未出府门。”影子回道。
陈萍萍点头道:“皇后被劫之事,我们必须查清。”
但他随即又说:“也不必太过深入。”影子轻轻答应了一声。
陈青峰盘坐于床,调息稳固境界。不久前,他才晋升至永生法的三重天罡境,体内真气尽化罡气。稳住境界后,他睁眼望向窗外,目光投向苍山方向。
“叶流云压阵,再加上鬼胜等人动手,劫持皇后应无难事。”他喃喃自语,“只是不知那端庄的皇后见到我会如何反应?”
忽闻窗外信鸽扑棱翅膀的声音,他起身取下竹筒,拆开密信,仅几个字映入眼帘:“凤己入笼,静候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