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胡荣轩攥着半张烧焦的合影冲进陈建国的办公室。化学实验室特有的试剂气味混着纸张焦糊味,陈建国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照片边缘蜷曲的荧光字迹上:“你母亲......同意你调查了?”
“她给了我这个。”胡荣轩掏出油纸包里的半枚棋子,“钟珍棋王、芯片设计、还有父亲的汞中毒......陈老师,这些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
陈建国的喉结动了动,转身打开实验柜,取出一盏紫外线灯。冷蓝色的光束扫过照片瞬间,背面浮现出扭曲的荧光文字:“象棋即数学,数据藏杀机”。字迹边缘晕染的荧光剂痕迹,与胡荣轩在仓库找到的图纸残页如出一辙。
“1995年,你父亲提出‘象棋动力学模型’,试图用数学公式解构棋局。”陈建国的指尖划过照片里老式计算机的轮廓,“他认为每步棋的价值可以量化为函数,通过算法预测最优解——这在当时的棋坛,简首是离经叛道。”
胡荣轩想起母亲撕碎的诊断书:“所以他们用汞中毒逼他放弃研究?”
“没那么简单。”陈建国突然按下紫外线灯开关,实验室陷入黑暗。墙上的投影仪亮起,显现出1995年《象棋研究》期刊的扫描件,标题“传统棋艺不容亵渎——驳胡卫国动力学谬论”刺目鲜红。作者栏里,钟珍的名字赫然在列。
“南北派论战最激烈的时候,钟珍突然拿出‘AI对战实录’,声称用传统棋谱战胜了你父亲的算法。”陈建国调出另一张照片,画面中父亲站在讲台上,面前的计算机屏幕被黑幕覆盖,“但那场演示的核心芯片,在演示前一天不翼而飞。”
胡荣轩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仓库里缺失的芯片设计页、神秘棋手袖口的梅花刺绣、母亲藏起的威胁信......所有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拼凑。
“可是陈老师,”他突然抓住对方手腕,“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你明明有完整的图纸,还有父亲的研究笔记......”
实验室的挂钟突然敲响,陈建国抽回手,从保险柜取出个牛皮纸袋。泛黄的手稿上,“象棋AI原型机——楚河计划”的标题下,密密麻麻的公式旁标注着“机密”印章:“因为有人不想让你知道。”他推过来一张泛黄的剪报,1995年7月16日的社会新闻版块,标题是“城西仓库离奇火灾,象棋学者胡卫国失踪”。
“当年我也是项目组成员。”陈建国的声音突然沙哑,“你父亲失踪前夜,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他说‘楚河的秘密在棋子里’,然后就......”他顿住,喉结滚动,“第二天,所有备份资料都被销毁了。”
胡荣轩翻开手稿,瞳孔骤缩——某页边角的草图,分明是他在仓库里见过的象棋AI设计框架。而在图纸夹层里,还夹着张泛黄的合影,年轻时的陈建国站在父亲身旁,两人手中举着写有“楚河计划”的横幅。
“所以那个戴斗笠的人,和钟珍有关?”胡荣轩指着照片里钟珍的脸,“他袖口的梅花刺绣,和你办公室的镇纸花纹一样!”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陈小雨举着手机冲进来:“王浩在论坛曝光了你们在仓库的照片!还有人留言说......”她的声音发颤,“说胡荣轩父亲是学术骗子,畏罪潜逃!”
胡荣轩感觉血液冲上头顶。陈建国迅速关掉投影仪,将手稿塞回纸袋:“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取出一个U盘,“这里是我复原的部分芯片代码,但要找到完整答案......”他指向照片里老式计算机的铭牌,“得去当年存放核心主机的岭南计算机研究所。”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胡荣轩掀开窗帘,看到钟珍棋馆的黑色轿车停在教学楼外,戴斗笠的身影倚着车门,手中把玩着半枚象棋棋子,帽檐下的目光像毒蛇般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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