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满脸笑意,娇声说道:“这可是今年的流行款式,是从美国那边传过来的,有七个银环,代表一个星期有七天,七可是美国人的幸运数字,也恰巧是我的幸运数字呢。好看吧?就是有点小贵,要二十块呢。”
二十块,她和妈妈每个月从这边拿到的生活费也不过二十块罢了。
陆依萍心中一阵酸楚,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这时,陆振华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看到陆依萍这副狼狈模样,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依萍,你这是在做什么,活脱脱像个要饭的。”陆振华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满。
陆依萍紧紧咬着嘴唇,仿佛要咬出血来一般,她鼓起全身的勇气说道:“爸,家里己经没钱了,妈病了也没钱买药,我和妈这个月的生活费……”
话还没说完,雪姨就尖声叫起来,“哟,你还有脸来要钱,当年你妈把尔杰烫伤,还有脸回来拿生活费。”
陆依萍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反驳,陆振华却一挥手,“行了,这个月的生活费没有,你要是缺钱,就去工作。”
陆依萍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恨意再次翻涌。
“好,我去工作,我再也不会向你们低头。”说罢,她转身冲出门去。
如萍想要追上去,却被雪姨死死拉住。
门外,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陆依萍在雨中奔跑,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陆家的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陆依萍跑出洋楼没多远,就因为开胶的鞋子而摔倒,摔在一个积水洼里。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水溅到她身上,狼狈到了极点。
她挣扎着起身,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钻心的疼。
可心中的恨意却盖过了身体的疼痛,她咬着牙,眼中满是决绝。
陆依萍艰难地撑起身体,刚迈出几步,便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寒意如潮水般从西面八方涌来,将她紧紧包裹。
陆依萍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冷得刺骨,冷得让人无法忍受。
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过往的种种痛苦和委屈。
“就这样吧……”陆依萍喃喃自语道,“以后都不会再痛苦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她想起了妈妈,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讨要生活费。
但她终究还是没能完成这个任务,她对不起妈妈……
与此同时,在离陆依萍不远处的那扇大门,正缓缓地打开。
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青年从门内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轻盈,仿佛与这周遭的世界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若是此时有人在场,便会惊奇地发现,尽管雨水如瓢泼般倾泻而下,但却没有一滴落在他的头发和衣裳上。
他就像是这雨幕中的一个异类,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青年,正是兰香的儿子解念恩。
他本在屋子里专心地画画,他的房间与小洋楼相邻,而且由于他从小就和小官一起跟随顾清修炼,耳力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虽然灵根比较杂,但是武力值也能称得上世界天花板的存在了。
当他听到隔壁的陆家传来吵闹声时,便立刻知道,一定是陆家那个被赶出去的女儿又来讨要生活费了。
这种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对他来说,早己是司空见惯。
听着隔壁的动静停下来,他就继续自己的画,没过几分钟就听到外面一声“扑通”,他心中一动,放下画笔出门查看。
只见陆依萍趴在地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解念恩犹豫片刻,叹了一声,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