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的菩提树开花了。
猪八戒蹲在树下,盯着那些不合时令绽放的金色花朵,猪鼻子一抽一抽:“怪了,这树不是三百年才开一次花吗?”
“圣僧有所不知。”侍女掩嘴轻笑,“陛下今日要跳‘祈灵舞’,菩提树感应到精灵王族的气息,自然提前绽放。”
八戒耳朵“唰”地竖起:“祈灵舞?老猪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精灵族最高祭祀舞。”侍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传说舞者要以情为引,以心为祭……”她故意压低声音,“上一次跳这舞的,还是阿伊谢陛下为心上人祈福时。”
八戒的猪尾巴不自觉地摇了起来:“那老猪得去开开眼!”
侍女递来一片菩提叶:“请圣僧持此叶入场,否则……”她指了指树梢上悬挂的藤蔓,“那些‘情丝藤’可是会缠人的。”
八戒接过叶子,听见树梢传来“沙沙”声。几条泛着紫光的藤蔓像蛇一样昂起“头”,齐刷刷对准了他。
“好家伙!”他赶紧把叶子别在腰间,“这比高老庄的丈母娘还凶!”
沿着铺满花瓣的小径,八戒来到了女儿国禁地——精灵祭坛。圆形祭坛中央,阿伊谢己经换上了精灵族传统舞裙,薄如蝉翼的纱裙上缀满星光般的宝石,随着她的呼吸明明灭灭。
“圣僧来得正好。”阿伊谢转过身,尖耳朵微微颤动,“祈灵舞需有缘人见证。”
八戒刚要开口,发现祭坛西周站着六道熟悉的身影——嫦娥抱着玉兔,敖灵盘着龙尾,白骨精倚着骷髅杖……七位情人到齐了!
“呃……”他后退半步,“今天是什么日子?”
“精灵族‘情劫祭’。”嫦娥淡淡道,“本宫受邀来观礼。”
敖灵冷哼一声:“我是来看热闹的。”
白静把玩着骨杖:“我是来收尸的。”
八戒额头冒出冷汗:“诸位有话好说……”
鼓声响起,打断了这场尴尬的对话。阿伊谢赤足轻点祭坛,裙摆上的宝石随着她的动作流转,在空中划出璀璨的光痕。
“第一转,念初见。”她旋身起舞,指尖绽放出朵朵光花,“白虎岭下,圣僧醉酒题诗……”
光花凝聚成画面:三百年前的白虎岭,年轻的八戒在岩壁上题了首歪诗,正好被采药的阿伊谢看见。精灵公主掩嘴轻笑,在诗旁画了朵小花。
“第二转,思朝暮。”阿伊谢舞姿渐急,光痕交织成网,“女儿国中,圣僧为我挡下毒箭……”
光网中浮现出八戒挡箭的画面,中箭倒地的“阿伊谢”袖中藏着把匕首!
舞步突变,阿伊谢的声音染上哀伤:“第三转,祭别离。”她扯下发间金钗,划破手腕,“圣僧可知,那日毒箭上抹的是什么?”
鲜血滴在祭坛上,瞬间被吸收。整棵菩提树剧烈摇晃,花瓣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片花瓣上都浮现出记忆片段——全是八戒与其他女子相处的画面!
“好家伙!”八戒手忙脚乱地拍打落在身上的花瓣,“这哪是祈灵舞,分明是处刑现场!”
嫦娥起身,月桂簪飞出,钉住一片飘向她的花瓣:“精灵王族的‘血忆术’……”她眯起眼睛,“陛下今日是想清算旧账?”
阿伊谢的舞姿越发狂放,鲜血在祭坛上画出复杂图腾:“第西转,断情丝!”
“所有藤蔓同时断裂,化作漫天紫箭射向八戒!
白骨精的骨杖挡在八戒面前:“且慢!”她眼眶中的鬼火剧烈跳动,“这记忆有问题!”
她指向一片花瓣上的画面——那日八戒挡箭后,阿伊谢袖中匕首分明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这是……”八戒瞪大眼睛。
“情劫蛊。”嫦娥寒声道,“有人篡改了记忆。”
阿伊谢的舞步踉跄:“不可能……我明明记得……”
祭坛中央裂开,一株妖艳的红花破土而出。花蕊中坐着个黑衣小女孩,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劳当麦薯片。。
“因为真的阿伊谢姐姐己经死啦”艾乐晃着小脚丫,“现在这个是艾念用藤蔓变的替身哦”
全场哗然!
“替身?”八戒的钉耙入手,“那真的阿伊谢在哪?”
艾乐做了个鬼脸:“在波旬叔叔的‘七情炉’里呀”她拍拍身下的红花,“这朵‘忆情花’就是用她的记忆浇灌的”
红花绽放,露出里面蜷缩的身影——正是昏迷的阿伊谢!她的尖耳朵上还戴着八戒当年送的木雕耳坠。
“混账!”八戒的钉耙怒长九丈,“把阿伊谢还来!”
艾乐不慌不忙地掏出一面黑色小旗:“想要人?拿七滴情泪来换”她笑嘻嘻地看向其他六位女子,“正好凑齐了呢”
嫦娥的月桂剑、敖灵的龙珠、白静的骨杖同时亮起光芒。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祭坛上的“阿伊谢”发出凄厉尖叫——她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里面纠缠的紫黑色藤蔓!
“艾念的分身要坏掉啦”艾乐拍手大笑,“谁让你们戳破她的美梦呢”
藤蔓人疯狂扭动,扑向最近的八戒:“圣僧!救我!我真的是阿伊……”
“砰!”白骨精的骨杖将其击碎。漫天藤屑中,一点绿光飘向昏迷的真阿伊谢,融入她的眉心。
“记忆归位。”嫦娥收起月桂剑,“但情劫蛊未除。”
艾乐己经踩着红花溜到祭坛边缘:“三天后,七情炉见”她扔下个黑色小瓶,“记得带够眼泪哦,爹爹”
悟空从天而降,金箍棒砸向艾乐:“小丫头片子留下!”
“迟啦,”艾乐身影渐渐虚化,“顺便说一句……”她狡黠地眨眨眼,“真正中情劫蛊的,可不只阿伊谢姐姐哦”
这句话像炸弹般在众人间引爆。嫦娥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发现不知何时多了道淡淡的紫痕;敖灵逆鳞上浮现出诡异花纹;就连白骨精的骨架上,都爬满了几乎不可见的紫色丝线……
八戒的钉耙“当啷”落地:“所以你们……”
唯一没中招的悟空挠挠头:“好家伙,这是要上演‘七仙女大战负心汉’?”
没人理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昏迷的阿伊谢身上——她的眼角,正缓缓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那泪珠落地后竟化作翡翠,上面天然形成两个字: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