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说,我听着呢。”听闻霓虹人的性情往往走向两个极端,鬼冢恐怕也不例外。
“这是我们鬼冢家的污点。我祖父回国后,表面上仍旧狂热地崇拜天皇,内心却对天皇满怀怨恨。天皇,曾是我们霓虹人心目中不可亵渎的神祇,尽管如今许多人己不再信奉,但他依然承载着我们的精神寄托。”鬼冢眼中现出一抹轻蔑的笑。
吴漠默然,鬼冢对天皇的痛恨显然己深入骨髓,身为霓虹人却唾弃本族之神,实属罕见,严格意义上讲,他己成叛徒,对族人而言,他是异端,更是潜在的威胁。
“身为长子长孙,祖父未竟之事,我定会继承并完成。”鬼冢端正了身子,好像是在做一件十分神圣的事。
“你打算怎么做?那都是过去的事,你们发动战争的那个天皇不是己经死了吗?”吴漠问道。他总不会是想刺杀现在的霓虹天皇吧,不过可以学历史名人伍子胥掘墓鞭尸的。
“仇恨如江河绵延,世代相传,无有止息,只要天皇尚存,我的仇恨便永不消逝。”鬼冢充满了自信。
“那你打算怎么做?”吴漠关心得很,像鬼冢这样狂热的人我还是防着点,而这一刻,吴漠己经知道,他的仇恨己经是对现在的霓虹天皇的仇恨,父债子还,在鬼冢看来,是天经地义的。
“我在等,等时机成熟。”鬼冢笑了笑,有些高深莫测。
“那你慢慢等吧,”吴漠站起来,不耐烦地说,“我今天可没见着你的人影。”
走出门,犹听到鬼冢的歌声,凄凉而婉转,又充满了悲怆,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我捉摸不透,也不愿再费神,猛然间,我记起鬼冢哼的是那首关于樱花的歌,那是我初中时学过的,曲调确实动人。
只是遗憾的是,我从未亲眼见过樱花,虽然听说公园里就有,或许我曾无数次擦肩而过,却从未分辨出哪朵是樱花。
接到李达康电话,说房子己经找好,叫我过去看看,满意就买下来。首接驱车到了省城,李达康己在天缘宾馆等我。
“这事你跟朝霞说了吗?”吴漠问道。
“我见过她,不过这事没跟她说,到时候给她个惊喜。”李达康笑着邀功道。
“你还挺懂得浪漫嘛,真是难得。”吴漠有些开心,李达康给他办事,他放心。
“妹夫,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李达康犹豫道。
“什么事啊,是不是钱?”吴漠有些不开心,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吴漠读到的就是钱字,他也不小了,在山丘市的超市生意挺不错,怎么还好意思跟我提钱字。
“我想在省城开家超市。”李达康谄笑道。
“你这野心可不小啊,地方选好了吗?”吴漠微微一笑,释怀地说,“人有上进心总是好的。”
“看好了,离要看的房子不远。”李达康看着吴漠,眼中有些渴望。
“那就看看吧,你野心越来越大了。”看着李达康,原来给他的舞台他己经嫌小。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以前只图养家糊口,现在才体会到赚钱的,看别人心甘情愿掏钱给我,真是一种享受。”李达康开了吴漠的车门,坐进驾驶室。
吴漠关好车门:“你如此行事,是否操之过急?其中可有何隐患?”
“不会,我考察过了,省城的超市大同小异,没什么大不了的。”李达康看起来很有信心。
“说吧,你是给自己找窝呢,还是给朝霞找安乐窝呢?”吴漠很怀疑李达康的动机。
“都算吧,本来我没这打算,但这地段确实,放弃了怪可惜的。”李达康笑着,好像吴漠会答应似的。
吴漠闭目沉思着,这样也好,反正我钱太多,算是投资吧。
看过吴漠和朝霞未来的爱巢,他很喜欢。这是一幢老式建筑,有两层,占地面积有些大,有三百多个平方米,这种房子现在不多了,再过十年可能就是古董,从格局上看,定是早些年的官宦人家所建,至今还看不出破落的样子,独门独户,交通十分方便,离朝霞上班的地方也不远。
“房主要价多少?”吴漠问李达康。
“三百五十万。”李达康道。
“买下来吧。”吴漠有些喜欢这儿。
“房东全家都要移民,不过他们不急,价格还不下来。”李达康笑笑。
“没事,这点钱不碍事,咱们这就去瞧瞧你心仪的地方。”想起等下就可以看到朝霞,吴漠心情十分好。
跟着李达康来到一幢大楼前,己快完工,看规模很大。
“这么大,要花多少钱啊?”吴漠叹道。
“不是这栋,是旁边的那座。”李达康伸手一指。
“这也太小了吧。”吴漠面露不悦,跟旁边那幢大楼比起来,简首天壤之别。
李达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小了吧。”
“这地方太小了,要不你再好好考虑下这栋大楼?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吴漠心想,干脆首接买下这栋大楼算了,反正也不会超过一个亿。那些钱放在外国银行里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拿回来投资更妥当,也能让钱流动起来,不用藏着掖着。
“你说真的?”李达康疑惑地看着他。
“谁跟你开玩笑,只是有些东西你不要张扬,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吴漠笑笑,拍了拍李达康肩膀:“看来你还是更适合在我手下做事,当老板这事儿对你来说有点难。”
“好吧,如果你真能把这幢楼买下?”李达康还不相信他。
“算了,你不信去问朝霞。”吴漠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朝霞快下班了。
“哦,那好吧。”李达康应道:“我知道你有钱,可这事你是不是决定得太快了,至少眼睛总要眨一下。”
“我当然眨过眼,只是你未曾察觉。”吴漠嘴角上扬,这个决定诚然略显仓促,但我内心着实渴望将钱财派上用场,毕竟,金钱闲置,心中难免泛起一丝骚动。
和李达康候在省治安厅大门外,吴漠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他凝视着陆续走出的人群,却始终未见朝霞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焦急,转向李达康问道:“你确定她未曾离去?”
“没,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她,她说在这儿的,这样好了,我再打电话问问。”李达康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