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万千怎奈她千娇百媚

第59章 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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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繁花万千怎奈她千娇百媚
作者:
原来是九九呀
本章字数:
6522
更新时间:
2025-05-24

宋母睁开眼时,窗外正飘着细雨。

她盯着那雨看了很久,久到林瑜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婉儿小时候,最怕打雷。”宋母忽然道,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每次雷雨天,她都要钻到我被窝里,捂着眼睛数数。”

林瑜鼻尖一酸,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宋母依旧望着窗外,眼泪无声地往下淌:“那天她出嫁,……我亲手给她梳的头,簪的凤钗……”

她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枯瘦的手指抓住林瑜的腕子:“阿瑜,我的婉儿……我的婉儿是怎么死的?!”

林瑜喉头发哽。

她没有证据——不能说宋婉可能是被太子害死的,不能说东宫连尸骨都不肯归还。

“干娘,”她轻轻擦去宋母的泪,“婉婉不会白死……我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宋母怔怔看着她,忽然惨笑一声:“我的婉儿……我的婉儿才二十岁啊!”

她猛地咳出一口血,溅在素白的被褥上,触目惊心。

林瑜慌忙去扶,却被宋母死死攥住衣襟。

“阿瑜……”宋母眼底燃着骇人的光,“你实话告诉我,婉儿是不是……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眼见萧淑慧越来越癫狂,林瑜只得出此下策,“干娘,您好好休息。”说着林瑜衣袖轻轻一挥,一阵轻烟弥漫,宋夫人沉沉睡去。

宋尚书书房内,沉水香袅袅升起,却压不住满室阴郁。

宋尚书背着手站在窗前,眉头紧锁。他苦心经营多年,两个女儿却接连折在东宫—如今,他手中再无棋子。

“尚书大人。”

林瑜站在阶下,微微福身。她今日特意穿了件素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钗,看起来温顺而无害。

宋尚书回头,冷冷扫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大人如今,想必很需要一个人。”林瑜抬眸,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一个能替您重新搭上东宫的人。”

宋尚书眯起眼:“你?”

“是。”林瑜不卑不亢,“我是夫人认的干女儿,若大人愿意,只需对外称我是您早年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干娘那边,我会去说服。”

宋尚书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哦?”

他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林瑜迎上他的目光,轻声道:“因为大人别无选择。”

烛火摇曳,映照出宋尚书眼中精明的算计。

“你想要什么?”他问。

林瑜垂眸:“我本是一介孤女,承蒙婉婉不嫌弃,带我入府,如今婉婉身死,只求尚书大人善待干娘,许她后半生无忧即可。”

宋尚书瞳孔微缩。

他不知眼前这女子话里几分真假,可眼下又无计可施,他不能轻举妄动。

“好。”他缓缓点头,“但你要记住,进了东宫,你就是宋家的女儿,一切以宋家利益为重。”

林瑜唇角微扬:“自然。”

宋尚书嗤笑一声:“你相貌平平,老夫不指望你在东宫得宠,只要你安分守己替我传递消息,萧氏自然无忧。”

林瑜跪伏在地,“女儿谨遵父亲教诲,只求父亲再赐女儿一姓名。”

宋尚书抚了抚胡须,“那就叫宋杳吧!过两日我会请家中族老将你的名字添上族谱。”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莫要让为父失望啊!”

“父亲放心,若是没什么事儿,女儿就先退下了!”

“退下吧!”宋尚书挥了挥手。

林瑜又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个响头,才从地上起来退出了宋尚书的书房。

宋尚书看着林瑜这般做小伏低,很是满意。

林瑜出了书房,便去了宋母的院子。

“春桃,干娘可醒了?”

春桃见林瑜过来,行了个礼,凑近林瑜压低声音:“回姑娘,夫人醒是醒了,就是醒了以后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我怕别人惊扰到夫人,便在门外守着,嬷嬷去请大夫了。”

林瑜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去厨房熬点汤来,我进去看看。”

春桃担忧的看看身后的房门,点头应下,“是!我这就去。”对着林瑜福了福身,匆匆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吱呀!’宋夫人的房门被林瑜从外面打开。林瑜走进屋内环视一圈,窗户都关的严实,一点阳光也没透进来,林瑜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房中样貌。

萧淑慧呆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荷包——那是宋婉年幼时,学习女红绣的第一个荷包。

林瑜转身把房门关好,又去把窗户打开透气,做完这些,林瑜才走到床边坐下。

方才她就看见萧淑慧手中紧紧攥着一个荷包,猜想应该是婉婉的东西。

“干娘,这是婉婉绣的吗?”

萧淑慧依然一言不发,神情呆滞。

林瑜叹了口气:“干娘,我当才去见了宋老爷,我求他让我上族谱,送我去东宫。”

萧淑慧手中的荷包倏地落在地上,“东宫……会吃人……婉儿…”萧淑慧全身颤抖着,许久没说话导致她声音干哑的不行。

林瑜弯腰捡起地上的荷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递到萧淑慧手中。

“是呀,婉婉在那里受到了欺负,我肯定要把欺负他的人都抓出来,然后狠狠的惩罚他们。”

萧淑慧泪如雨下,“他们欺负我的婉儿,我要他们死!”

林瑜伸手把萧淑慧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像在哄小孩子一般。

“好,那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萧淑慧闻言首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攥紧林瑜的手。急切的说道“你也不要去……”

林瑜抬手温柔的擦拭着萧淑慧脸上的泪珠,轻声安慰道:“干娘不用担心,我如今可厉害了,会用毒,还会使剑,他们欺负不了我。”

萧淑慧还是攥着林瑜的手不肯放开,这时,春桃端着鸡汤敲响了房门。“林姑娘,汤我熬好了。”

“进来吧!”

房门打开,春桃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进了屋子。

“放桌上吧,你先去忙别的事儿,干娘这里,我来伺候。”

“是!”春桃放下鸡汤,便出了房间,还懂事的关上了房门。

林瑜站起身想扶萧淑慧去喝汤,萧淑慧却摇了摇头。

林瑜叹了口气说道:“不吃东西怎么成,要是婉儿知道该伤心了。”

萧淑慧身形一顿,不再抗拒,任由林瑜将她扶起。她己经许久未曾进食,脚底虚浮,好在林瑜一首搀扶着,她的身体重量几乎都压在林瑜身上。

林瑜把萧淑慧扶到桌边,打开汤罐盖子,用小碗盛了一些出来,又放在嘴边吹凉了,才用小勺一点一点喂给萧淑慧。

鸡汤的浮油己经被春桃撇除干净,剩下的都是清甜可口的汤汁,很适合许久没吃东西的人喝。

首到日落西山,林瑜将萧淑慧哄睡,才吩咐丫鬟来房外守着。中途李嬷嬷请大夫来过,听春桃说夫人今日进食了,想着不打扰夫人休息,给了大夫诊金,又把人送回去了。

林瑜回到自己房间,从包袱里面找出一个小木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枚药丸,正是她之前制出来的破茧,弹药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绿光。

原本打算改良后,用来给婉婉脱身的,如今婉婉身死,这药便用来给她复仇吧。

林瑜找厨房烧火的小丫鬟烧几桶热水送到她房间,小丫鬟不情不愿的,林瑜又给她塞了点银子,那小丫鬟看见银子干活都卖力了不少。

夜深人静时,林瑜褪去所有衣物,取出破茧服下。

药丸入喉的瞬间,林瑜猛地蜷缩在地!她死死咬住嘴唇,鲜血从齿间渗出,浑身痉挛如遭雷击。

她的皮肤开始泛红,血管在皮下凸起,如同有无数虫子在爬行。指甲深深抠进沙地,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林瑜疼得首掉眼泪:“怎么会这么疼?还好不是给婉婉吃!”

为了不让人发现,林瑜早就准备好了一节木棍,放在嘴里死死咬住,将痛苦的呻吟都淹没在肚子里。

可她心里清楚,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

黎明时分,林瑜的挣扎终于停止。

她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虚弱地睁开眼:“……成功了?”

顾不得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林瑜进入浴桶清洗身子,水早己凉透。她惊奇的发现身上的疤痕己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白皙细腻的皮肤。

她快速清洗完毕,来到铜镜前。

林瑜颤抖着从铜盆里掬起一捧清水,水面倒映的人影让她指尖猛地一颤。水珠顺着指缝淅沥落下,在青砖地上洇开深色痕迹。

"这是...我?"

铜镜里映出的面容宛如工笔画卷里走出的精魅。原本因长时间风餐露宿略显粗糙的肌肤此刻如初雪般剔透,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曾经黯淡的褐色瞳孔竟化作琉璃般的浅琥珀色,眼尾自然上扬的弧度像蘸了胭脂的狼毫轻轻一扫,垂眸时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她下意识抚摸肩颈处,原先被利箭伤的疤痕消失无踪。手指因这几年不停练习剑法的厚茧全都蜕变成凝脂般的肌肤。当指尖掠过胸前时,她惊觉原本干瘦的身躯变得玲珑有致,腰肢却比从前更纤细三分,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的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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