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浪拍打着船舷,秦枫盯着罗盘上倒转的指针,五芒星血玉在掌心发烫,映得海水泛着妖异的紫。王胖子抱着从母巢顺来的青铜盒,突然被浪打了个趔趄,盒盖滑开条缝,露出里面半块染血的帛画,画上倒悬的金棺正在滴血,血珠落处浮出 "定颜重启" 西个古篆。
"奶奶的,这破盒子比胖爷的胃还能装!" 王胖子手忙脚乱地扣紧盒盖,突然指着前方海面,"快看!鲛人灯又出现了,这次摆的是断头台阵!"
数十盏鲛人灯在海面围成圆圈,灯芯烧着的不是泪,而是守陵人的白发。张寒的短刀突然发出蜂鸣,刀鞘上的双生印与灯阵共鸣:"是黑鳞会用初代血玉篡改了鲛人结界,归墟的入口......" 他指向灯阵中央的旋涡,"在倒悬的金棺下方。"
潜水服入水的气泡声中,秦枫看见海底浮现出座倒金字塔形的地宫,每一层都嵌着西王母的定颜珠,而在塔尖,那具从巫峡运来的金棺正在旋转,棺盖上的五芒星图案,与他胸口的印记分毫不差。
"小心水母群!" 张寒的短刀劈开袭来的荧光水母,秦枫看见水母体内嵌着黑鳞会的鳞甲碎片,"它们被注入了尸蟞王的基因,触须上的毒......"
话没说完,王胖子的咒骂声从对讲机传来:"奶奶的!水母群缠住氧气瓶了!胖爷的腿麻了......" 秦枫甩出血玉光芒,却发现水母群在吸收双生血,躯体竟膨胀成半人高的毒囊。
地宫门突然打开,涌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带着体温的尸蟞王黏液。秦枫看见门内的石壁上,刻着与青铜门相同的九棺图,只是中央棺盖上的人影,变成了抱着金棺的黑鳞会会长。
"秦氏后人," 熟悉的蜂鸣从金棺传来,秦无病的克隆体从阴影中走出,左脸鳞甲泛着定颜珠的七彩光,"看见棺中的东西了吗?那是能让西王母重生的 ' 尸仙茧 '。"
金棺盖缓缓滑开,秦枫感觉呼吸停滞 —— 棺中躺着的,竟是穿着守陵人服饰的母亲,胸口嵌着的定颜珠泛着诡异的红光,而她的手腕内侧,刻着与张寒相同的古老麒麟纹。
"妈......" 他本能地冲过去,却被张寒拽住,少年的鳞片纹路在定颜珠光芒下若隐若现:"那是黑鳞会制造的幻象,真正的归墟核心在塔底的 ' 时光殿 '。"
地宫突然震动,定颜珠组成的星图开始逆转,秦枫看见水母群的触须正在编织成网,将金棺拖向塔底。王胖子的洛阳铲突然砸在他脚边,铲头粘着的不是泥沙,而是带着记忆的鲛人泪:"小哥,泪里有画面!"
鲛人泪映出的场景让他瞳孔骤缩:三百年前,秦无病将母亲的魂魄封入定颜珠,而她的躯体,正躺在塔底的时光殿里,手腕上戴着的,是能切断双生血的 "断念镯"。
"走!" 张寒拽着他冲向塔底,短刀劈开层层水母,"时光殿的钟摆,能让双生血回到分裂前的状态......"
话没说完,金棺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母亲的幻象睁开眼,眼窝里爬出的不是泪水,而是金色尸蟞。秦枫感觉胸口的印记在撕裂,双生血竟在定颜珠的影响下开始分离。
"秦枫!" 张寒突然将他推向时光殿,自己却被水母群缠住,"用断念镯...... 切断双生血......"
秦枫跌进时光殿的瞬间,看见殿中央的青铜钟摆上,刻着他与张寒的生辰八字,而在钟摆下方,母亲的躯体静静躺着,手腕上的断念镯泛着冷光。
"小枫......" 母亲的声音从镯中传来,"戴上它,就能让张寒的血彻底分离,他就不用再受尸蟞王的侵蚀......"
他颤抖着伸手,却在触碰到断念镯的瞬间,看见无数记忆碎片涌来:张寒在长白山为他挡刀时的微笑、在南海归墟并肩作战的背影、在阴山古楼生死与共的瞬间。
"不。" 他突然握紧断念镯,将它砸向青铜钟摆,"我们的血,从来都不该分离。"
钟摆应声断裂,时光殿发出轰鸣,定颜珠的七彩光突然转为血色。秦枫看见金棺中的幻象消失,真正的金棺里,躺着的竟是初代张起灵的尸身,胸口嵌着的,是能重启轮回的 "归魂玉"。
"你终究还是舍不得。" 秦无病的克隆体从钟摆后走出,手中握着的,是从母巢取出的逆生玉残片,"知道为什么双生血能解咒吗?因为你们本就是同一血脉的两极......"
他话没说完,张寒的短刀突然从后方刺来,少年的鳞片纹路己经爬满全身,却仍精准地避开了秦枫的要害。秦枫看见逆生玉残片在双生血的共鸣下炸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初代记忆 —— 三百年前,母亲自愿成为双生血的容器,只为让他与张寒能在千年后相遇。
"原来,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 他喃喃自语,握紧张寒的手,双生印发出的光芒竟将水母群震成光点,"包括我们的相遇,我们的羁绊,都是为了今天。"
时光殿突然陷入寂静,定颜珠的光芒消失,露出外面的归墟海底。秦枫看见黑鳞会的残党正在撤离,他们抬着的金棺里,躺着的竟是与他容貌相同的少年,手腕上的麒麟纹泛着与张寒相同的金光。
"那是...... 我的克隆体?" 他嗓音发哑,看见少年睁眼时,眼中映着的不是他,而是张寒的倒影。
张寒突然指向深海处,那里浮现出座新的地宫,门楣上刻着 "西王母重生殿",门前漂浮着的,是能让人青春永驻的 "定颜棺",而棺中躺着的,正是三百年前的西王母,胸口嵌着的,是最后一块能吸收双生血的 "长生玉"。
"黑鳞会的终极目标," 张寒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是让西王母借你的血重生,而代价......"
"是让双生血彻底枯竭。" 秦枫接过话头,望着定颜棺上的五芒星图案,"但他们忘了,解咒者的血,从来不是用来献祭的。"
王胖子突然从水母群中冲出,举着从金棺顺来的帛画:"胖爷看懂了!画上的归魂钟倒转,能让双生血回到胚胎状态,而地点......" 他指向深海中的青铜塔,"在塔底的 ' 双生祭坛 '!"
归墟的海水突然沸腾,秦枫看见西王母的定颜棺正在启动,棺盖打开的瞬间,他胸口的双生印几乎要破体而出。张寒突然将他推向祭坛,自己却被定颜珠的光芒笼罩,鳞片纹路开始彻底异化。
"张寒!" 秦枫大喊,看见少年转身时,眼中的琥珀色己经变成七彩,那是西王母长生术的征兆。
"别回头," 张寒的声音混着西王母的颤音,"去祭坛,完成我们的约定......"
话没说完,定颜棺的光芒将他卷入深海,秦枫只能看见他手腕上的麒麟纹,在七彩光芒中渐渐变成血手印。他握紧断魂刀,冲向双生祭坛,帛画上的归魂钟倒转图案,在他眼中越来越清晰。
祭坛中央的青铜台上,摆着的正是能让双生血回归原点的 "双生镜",镜面里映着的,是他与张寒在湘西客栈的初遇场景。秦枫看见镜中少年转身,露出的不再是麒麟纹,而是与他相同的血手印。
"原来,双生解咒的真正答案......" 他将双生印按在镜面上,"是让我们的血,永远交织在一起。"
镜面应声炸裂,归墟的海水突然清澈,秦枫看见张寒的身影在深海中漂浮,鳞片纹路完全消失,手腕上的麒麟纹与他胸口的印记,此刻都变成了淡金色的双生印。
黑鳞会的残党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双生印的光芒中化作光点。秦枫抱住张寒,发现少年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醒了?" 他轻声问。
张寒点头,琥珀色眼睛里映着他的倒影:"在时光殿,我梦见了母亲...... 她让我告诉你,归墟的最深处,藏着能让一切重启的钥匙。"
王胖子突然指着深海惊呼:"胖爷看见钥匙了!是座倒悬的青铜碑,上面刻着 ' 双生归位,轮回重启 '......"
话没说完,归墟突然掀起巨浪,秦枫看见远处的海平面上,黑鳞会的旗舰正在靠近,船头立着的,是具比定颜棺还要巨大的金棺,棺盖上的五芒星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红光。
"他们带着最后的尸蟞往母巢," 张寒握紧短刀,"而我们......"
"而我们,有彼此。" 秦枫接过话头,望向深海中的青铜碑,上面新刻的文字正在滴血:"双生解咒之日,亦是轮回重启之时;解咒者在,故事不止。"
南海的阳光穿透海水,照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双生印泛着柔和的金光。秦枫知道,虽然暂时挫败了西王母的重生计划,但黑鳞会的终极阴谋仍在继续,而那具倒悬的金棺里,很可能藏着能颠覆一切的秘密。
"走吧," 他扶着张寒起身,"归墟的钥匙,或许就在下一个青铜门后。"
张寒点头,短刀与断魂刀在掌心交叠,发出清越的鸣响。王胖子扛起青铜盒,嘟囔着:"胖爷现在就想知道,重启轮回能不能让我赌桌上赢一把......"
三人转身走向海面,身后的归墟海底,双生祭坛的光芒渐渐消散,唯有青铜碑上的刻字,在海水里闪烁:"解咒者的故事,永不终结。"
南海的浪依旧翻涌,秦枫望着远处的金棺,突然想起在长白山看见的壁画 —— 解咒者的身影永远并肩而立,他们的血,他们的羁绊,终将在无数个轮回中,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
在这充满神秘的世界里,当双生血在血管里流淌,当麒麟纹与血手印交叠,当三个身影再次踏上旅途,下一个青铜门后的秘密,正等着他们去揭开,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命运驱使的棋子,而是真正掌握轮回的 ——解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