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薇玩了一会儿后,便停下手,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玩。
路边的几个村民敲石头敲累了,又停下来休息。
他们猛灌了一口从家里带来的白开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说话。
一辆面包车从远处驶来,盯上了一只小跑着走在路边的狗。
面包车缓缓停下,一个男人伸出钩子,一下子钉在了那条狗的腿上。
那条狗受疼,一下子“嗷嗷”叫了起来。
敲石头的村民目睹这一幕,“那是哪家的狗?被抓狗的人盯上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传到了沈学薇的耳边。
她顺着那声凄厉的狗叫声看去,顿时暴怒地把手中的小石子往一旁一掷,弯腰捡起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冲了过去。
“我全家,敢钩我家大黄!”
好脾气的沈学薇,也在此刻爆了粗口。
旁边的小孩被她这股动静吓了一跳。
楚德安仰头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招呼着身边几个小孩,“大家快去帮我姐,车上的人是偷狗贼,他们要偷我家的大黄!”
他从身旁捞起两块石头,便跟在沈学薇身后跑了过去。
几个小孩,有样学样,各自拿了两块石头便冲到了路边。
跑到路边的沈学薇,见大黄的后腿呼啦啦流着血,一肚子邪火往上冒。
手里的石头,半分没有犹豫,便朝车上的两人砸去。
“放开我家大黄!”
一块石头没砸中,另一块石头砸中了其中一个人的脚。
那人痛叫一声,手里的钩子一松。
大黄带着钩子,一瘸一拐地跑到沈学薇身前。
车里被沈学薇砸到的那个人,怒目圆睁,骂道:“死丫头,你找死是吧?敢碍着我的事,信不信我打死你?”
赶来的楚德安以及一群小孩,手里大大小小的石头朝面包车砸去。
“要谁死呢,偷狗还有理了?”
估计又有石头砸中男人,他捂着流血的手背道:
“你们敢砸我?信不信我让警察把你们抓到牢里?”
沈学薇首接捡起一块石头,又朝他砸去。
边砸还边喊:“快来人啊,偷狗贼不仅要偷狗,还要打小孩了!”
还抓她去坐牢?
跟未成年人保护法说去吧!
附近的村民听到后,顿时坐不住了,拿着锄头便朝面包车快步走来。
“哪个王八羔子,敢来我们村偷狗,还欺负我们村的小孩?把我们当不存在是吧?”
“……艹,有本事别跑!死孬种!”
原来是面包车上的人,见情况不对,脚下油门一踩,开车飞快跑路了。
村民们悻悻地骂了几句,又上前看了看路边几个小孩的情况。
见都没事情,这才各自下地去了。
沈学薇肃着一张脸,把大黄抱到村里刘建华家里去。
“建华叔,可以帮我看看我家大黄吗?它刚才被偷狗的钩到了,不知道钩子有没有毒……”
刘建华家里养了很多的猪和牛,之前和兽医学了一点,算是个半吊子兽医。
他眯眼看着大黄腿上的钩子,伸手把钩子拔了出来。
大黄疼上加疼,忍不住叫了起来。
沈学薇一掌打在它的脑门,骂道:“都说让你在家,不要再跑出来,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吧,差点就变成狗肉煲了,开心了吧?”
大黄呜咽了一声,流下了眼泪,不知是被沈学薇骂了委屈,还是因为腿太疼而委屈。
沈学薇瞅着它的模样,心一下就软了下来,懊悔自己不该骂大黄。
大黄只是想见她,又有什么错呢,错的是那些偷狗的家伙。
她和大黄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她在这里读书己经有几年,大黄是知道她每个周末都会回家。
每到星期五的时候,它五六点的时候会守在村口,等着她出现。
陈家开始建房以后,她不在陈家住着。
有一次,陈方莉骑着自行车回来,大黄也跟着她到了福星村,见到了沈学薇。
来了一次之后,它好像也记住了路。
这之后,偶尔周末的时候,会屁颠屁颠跑来楚家,来找沈学薇。
前面这么多次都没事,偏偏这次被偷狗的盯上了。
她轻揉了揉大黄的狗头,“算了,不骂你了。我很快就住回家了,你以后别往这儿来了,万一又被抓走怎么办?”
大黄舔了舔她的手心,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
刘建华自打把钩子出以后,便一首观察大黄的状态。
见大黄不像要死的样子,他说:“钩子应该没毒。要是有毒,它这会儿应该死了。”
“放心吧。那些人估计是狗肉馆又或者是爱吃狗肉的,抓狗也是为了吃,不会下毒的。”
“你应该庆幸,这钩子钩到它的腿,而不是它的脖子。不然,它这会儿估计真没命在了。”
“我瞧着它的精神还行,你回去给它上点止血药粉,应该差不多了。就是,以后这腿估计有点瘸。”
沈学薇抱紧了大黄,同他道谢道:“好,谢谢建华叔,那我先回去了。”
大黄想要下地自己走,被沈学薇凶了一句,委屈地把头埋在沈学薇的胳肢窝里。
回到楚家后,等在家中的楚德安上前问道:
“姐,怎么样了?大黄是死了吗?”
大黄的耳朵动了动,把头抬起来,像是在瞪着楚德安。
楚德安伸手摸了它一把,担心它吃了屎,便没再摸第二把。
“原来还没死。”
沈学薇把大黄放下,拿了个椅子放在柜子前。
楚德安见状,连忙上前帮她扶着椅子。
沈学薇在柜子上面找了找,拿着一小袋药品下来。
她找出碘伏、云南白药还有一卷纱布,便回到大黄的身旁。
“德安,去帮我把剪刀找过来,我帮大黄把伤口附近的毛剪掉。”
楚德安应了一声,跑到杂物房里翻了翻,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把剪刀过来。
“姐,给。”
沈学薇接过剪刀,小心翼翼把大黄伤口附近的毛发剪下。
大黄趴在地上,知道她是在为它处理伤口,并没有反抗。
沾血的毛发被剪掉,沈学薇放在一旁,又拿起碘伏用棉签朝它的伤口擦拭。
消毒过后,她将云南白药粉倒在大黄的伤口上。
估计是疼了,大黄小声地“汪”了一声,另一只脚有些不安地扒拉了一下地面。
沈学薇怕它把药粉撒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它身上压制它,呵斥道:
“给你上药呢,不许动,不然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