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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学薇盯着他的试卷，陷入了沉默。
不是，这是初三的语文试卷，她现在才初二，哪里会知道答案是什么？
郑枫一题题点下去，沈学薇一遍又一遍摇头。
偶尔碰上几道勉强有点印象的，她便写在草稿纸上，让郑枫自个儿抄。
首至交卷铃声响起，郑枫才从沈学薇这儿得了三西道答案。
他看着又填了一些答案的试卷，把试卷交上去以后，神情倒也还满足。
有总比没有好，能多几分是几分。
接下来的考试，他便如第一场那般，考试铃声响起后，便把会的题目做了。
然后等着沈学薇把她自己的试卷做完。
看着沈学薇停笔，便让她帮忙做自己的试卷。
沈学薇边摇头边叹息，没想到她这考试，还得帮郑枫一块儿考。
两天的考试下来，沈学薇松了一口气，暗道可算是结束了。
郑枫哼着歌，和沈学薇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考场。
沈学薇从考场出来，回宿舍收拾东西，手里提着袋子，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缓缓朝楼下走去。
楚福守在楼下，见沈学薇从楼梯下来，便上前把她的东西接过。
“来，这些东西给我，太重了，你不好走路。”
沈学薇由着他把东西接过去，只觉得浑身一轻。
她对楚福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谢谢二姨夫。”
楚福掂了掂提在手上的书包，“这书包都旧了，等下我帮你买个新的。”
沈学薇拒绝道：“二姨夫，不用了。反正再用一年多，它也就报废了。等上高中，我再买新的。”
沈学薇现在用的这个书包，还是以前准备上小学，陈方莉买给她的。
日常需要背书或者较多作业回家的时候，便用这个书包。
她还有两个偏小的包，一个是陈方兰给的，一个是陈方扬买的，带的东西少会用。
沈学薇说不想买，楚福又打量了一眼书包，没再说什么，领着她朝校门口走去。
两人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小巴车缓缓驶来。
好几个人同时朝车上的司机招手。
楚福看了看身旁的十来号人，脚下悄悄又往前站了一些。
小巴车停在了前方不远处。
早己做好准备的楚福，在车门打开的瞬间，便迅速冲了上去，占了两个并排的位置。
车上的空位不多，被他占去了两个位置后，只剩下最后两个位置，也被他之后的两个人占了。
沈学薇挨挨挤挤成功上车的时候，此时车上己经有好几个人，因为没有位置只能站在过道上。
楚福见沈学薇上车，忙对她招手：“薇薇，到这儿来。”
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特意留的靠窗位置给沈学薇。
沈学薇侧身从几人身旁经过，此时车门关闭，司机启动小巴车开车。
沈学薇脚下略有些不稳，还好被楚福及时扶住，把她拉到座位里来。
屁股落到车座上的时候，沈学薇长舒一口气。
楚福替她把车窗开了一条缝，“来，你脸对着这条缝，这样就不晕车了。”
“好，谢谢二姨夫。”
售票员上来收钱，楚福从口袋里拿出六块钱给她，付了两人的车费。
小巴车在福星村村口停下。
两人才下了车，在河边跟几个小伙伴打水漂楚德安，便注意到了两人。
他把手里的石头随手一丢，便朝两人跑来。
“爸，姐！”
跑到两人身边，略有些气喘道：“姐，我都放假几天了，你怎么才考完试回来？”
沈学薇道：“初中放假比小学晚，你以后上了初中也这样。”
他“哦”了一声，挠挠头，欲言又止，又带了些期待看着沈学薇。
沈学薇正要问他有什么事情要说，一旁的楚福冷不丁上手揪着楚德安的耳朵一扭。
楚德安“嗷”地一声叫了出来，委屈道：“爸，你做什么？”
楚福冷笑一声，脸色冷得可怕。
“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是从河边来的吧？我记得我前几天才交代过你，不让你去河边玩。这才几天，你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都忘了？”
楚德安苦着一张脸，忍不住朝沈学薇看去。
沈学薇头转到一边，无视了他的求助。
楚德安被拧地受不了，沈学薇又不愿帮他，他嗷着嗓子，就把小胖供了出来。
“是小胖，小胖说反正家里的大人都没空，去河边玩也不会被发现，我才答应和他到河边的”
楚福脸色一沉，“怎么着，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是吧，你是他的跟屁虫吗？”
楚德安从他手里挣脱，躲到沈学薇身后，朝他吐舌头。
“不是，我是我姐的跟屁虫。”
“姐，你说是吧？”
见楚福似乎还要教训他，他脚下一转，撒开腿就跑。
楚福望着前边那道跑得飞快的小身板，怒声道：“你有本事跑，也要有本事晚上别哭！”
那道身影，跑得更快了。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楚德安房门紧闭，还从里面反锁了。
楚福将沈学薇的东西放下，便找了一根竹条安静地守在房门口。
沈学薇往楚德安房门前看了一眼，叹着气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她觉得，可能用不着等到晚上，楚德安待会儿就要挨打了。
为了避免自己等下听到他的哭声心疼，她把东西往房间一放，便去村里找年纪差不多的女孩们玩。
半个小时后，当她回家的时候，一切似乎己经平息。
楚福在厨房忙碌着，楚德安撅着屁股趴在楚爷爷身上抽泣。
见到沈学薇回来，他红肿着眼睛唤了一声“姐”，瞧着狼狈又可怜。
沈学薇对他招手，“过来。”
他慢吞吞地走上前来，站到沈学薇面前。
沈学薇问：“哪里被打了？”
楚德安眼睛一热，又想哭了。
他捂着屁股，瞅了一眼厨房的位置，见楚福没有出来，这才小声道：
“我爸刚才打我屁股了，还脱了裤子打的，都打出了好几条印子。”
沈学薇一听，又有些心疼，“我记得家里有药，我找出来，楚爷爷帮你涂上，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楚爷爷一拍脑袋，“我也记得有药，只是总想不起来放在哪里。”
沈学薇搬了张凳子，踩在凳子上，把放在柜子上的药找出来，递给楚爷爷。
楚爷爷给楚德安上了药，又骂了几句活该。
见楚德安把耳朵捂上，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说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