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生,生几个本殿都养的起,也能将你照顾好,不会叫你受不该受的苦。你若是不想生,那不管是谁本殿都不会让人逼迫你生,本殿自会护你一世无忧。”
“要生的。”司遥之笑着,满眼都是幸福甜蜜紧紧盯着风清绝语气坚定,“遥儿幸得殿下怜惜,是遥儿前世修来的福气。遥儿想得很清楚,生孩子是困难痛苦,但是想到是给殿下生遥儿就不怕苦,能和殿下有几个孩子遥儿感觉很幸福。”
“你既想那便生,但你也有后悔的权力,不论任何时候你都比孩子重要。”
陌上谁家女娘,足风流。
年少时遥遥一见不过八岁的风清绝,半大的少女目光灼灼眼神坚定,骑术和射艺要远超其他的女子,拉弓搭箭,箭矢划破空气正中靶心。
那样耀眼的少女走进了他的心里,一住就是九年。
女男有别,即使是青梅竹马司遥之也没能有多少和她深入了解的机会,风清绝在她面前大都是克己复礼的,和他接触也是有距离的,更不要说和他坦诚内心。
暗恋只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风清绝无从得知。
时至今日,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司遥之才打破了对风清绝一首以来孤高冷傲的印象,她走下他在心里为她筑起的神台,带着他不敢奢望的温柔和爱意一次又一次坚定地要他做自己。
“要生的。遥儿想为殿下生两个女儿,最好再有一个儿子。”
风清绝笑得温柔,眼神柔和:“好,生。生两个女儿本殿教导她们好好呵护宠爱父亲和弟弟,儿子就教他嚣张跋扈,精细养着惯的他十分娇气最好。”
“不好不好,儿子让殿下惯坏了以后要怎么嫁人?”
“那便不嫁,我风清绝的儿子就是该嚣张跋扈,他该恣意生长,不必端庄娴淑,也不必知书达理,他想如何那便如何,即便是不嫁人又如何,本殿可以养他一辈子。”
司遥之看她一脸理所当然,心中无奈,笑着摇摇头:“殿下莫不是要养出个小霸王来。”
十几年后,两人的儿子整日上蹿下跳招猫逗狗是凤京出了名的霸王花,不得不说司遥之这做父亲的当真是一语成谶,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太夫帐里,时以蓝正陪着太后说话。
“舅公,您之前说过不会让熠姐姐娶别人的……”
时以蓝抿着唇语气低沉,心里堵得慌。
皇宫里的这些长辈,就属舅公最心疼熠姐姐了,他以为自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和熠姐姐幼年相识,双方家长还都认识,舅公是继室嫡出,如此他们甚至都没有血缘阻隔,从前熠姐姐无心女男之情,他便一首等着,没想到竟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太夫老了就迷上了礼佛,前些日子一首在风华寺礼佛,也是收到了皇帝给风清绝赐婚的消息他才赶回来的,他心中风清绝的正君人选一首都是时以蓝,只是风清绝一首都不愿早早订下亲事他也就只好先等等。
风琬和漆长云是从来都不管风清绝的事情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一言九鼎,既是赐婚本宫也无法改变什么,要是做侧君那便有些委屈你。”
说到这里太夫有些犹豫,虽然风清绝是顶好的女娘,但他不希望时以蓝嫁去当侧君,说的好听但实际上也是妾侍,时以蓝是时家嫡子,怎可与人为侍?
时以蓝自然听出了太夫的犹豫,忙道:“不,只要能嫁给熠姐姐便是好的,即使是侧君。”
他一定要嫁给风清绝,从小到大他的愿望就是嫁给风清绝,虽然现在司遥之横插一脚,他做不了正君。如果是旁的女子,为侧君确实委屈了他,不过风清绝以后登基他就是后宫里的后君,又和普通的侧君不一样了,做风清绝的侧君这并不亏。
再说,谁能保证司遥之现在是正君未来就一定是君后?
等真的嫁了她只要牢牢抓住她的心登基之后越过司遥之立他为后也未尝不可。
即使不能,谁知道司遥之会不会死于意外?
他舅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从贵君到君后再到太后,手怎会是干净的。
“舅公,您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熠姐姐,她将来登基……”
后面的话时以蓝没说出口,但太后心知肚明,时以蓝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他对风清绝是什么心思,心里想的又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等下熠儿要带司家小子来,本宫先问问。”
风清绝就是这时候带着司遥之进来的,她有武功傍身自然是将这些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拉住司遥之低声在他耳边:“皇祖父想将时以蓝嫁与我,今日定是要试探你我,你若是不高兴,只管说出来便是,不必委屈自己,有本殿在,不必害怕。”
“好。”
时以蓝心悦风清绝这事在京城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在书院听过很多次时以蓝和身边的小跟班说风清绝是无情女娘,又说过他是如何心悦风清绝。
借着太夫的关系,时以蓝比他对风清绝了解的更多。也因为受宠,并不像他从来都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如若不是那道圣旨,他说心悦三殿下只会被嘲笑痴心妄想。
从前他羡慕时以蓝,而如今却变成了时以蓝羡慕甚至嫉妒他。
“皇祖父。”
风清绝行礼,但司遥之作为世家男,司遥之见太夫是需要行大礼的,又是跪又是拜的,风清绝光是想想都累,起身时顺手挡了一把要下跪行大礼的司遥之:“皇祖父莫怪,孙女舍不得。”
看她这样子,太夫心里自然有了几分数,也没说什么,笑着和大公公打趣她:“ 拂冬,你瞧瞧她,从前是块木头,整日不是策论就是骑射,像是要娶政务为夫,如今倒是开窍了还知道疼人了。”
太夫笑意未减,又看向司遥之:“司公子倒是有几分本事,能得本宫这木头孙女这般疼宠。”
“皇祖父,遥儿是孙女未来正君,多疼些是孙女身为女子的责任。”
太夫淡淡的,眼神里带着不赞同:“这就护上了。”
“行了,先坐下吧。”太夫了解自己这孙女,是个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种,一旦认定谁那必定是方方面面都护着,也不再多话,扯开话题,“怎得今日不见你去参加射猎?”
今日有一场小型的射猎比赛,算是初赛,参加的大部分都是官员和世家贵女。
“年年都是孙女拿第一,没甚意思,让她们抢去吧。”
“也是,不如等明日参加总赛。”
风清绝摇摇头:“不了,今年就不上场比赛了。”
“听说你母皇将安防之事交给了老五,你怎得不知道去争一争?”
一想起这母女俩之间的糟心事太后止不住的叹气,他没法理解风琬,一个女子怎得一副小男子做派,善妒心眼小连自己的女儿都嫉妒,还能做到这种地步,从前是忽视,如今反倒还针对上了。
若是旁的什么人他便也不说什么了,可是风清绝是她风琬的亲女啊!自家女儿这样的有出息,难道不应该为她感到骄傲吗?他若是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女儿,他怕是做梦都要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