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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突然熄灭的刹那，越灵儿感到后颈汗毛倒竖。她本能地偏头，一柄肋刀擦着耳畔划过，削断几缕青丝。黑暗中，佐藤一郎的独眼闪着野兽般的幽光。
"上次的伤疤还在疼吧？"越灵儿旋身避开第二刀，翡翠簪子己滑入掌心。她故意用鞋跟踩碎地上一盏煤油灯，飞溅的火焰瞬间照亮方圆五步。
佐藤的刀法比半年前更诡谲，残废的右臂竟丝毫不影响速度。越灵儿被迫退到钢琴旁，突然反手掀翻琴盖——"铮！"武士刀劈进实木的音板，她趁机将簪子刺向对方完好的左眼。
"砰！"
枪声在咫尺间炸响。佐藤肩头爆出血花，却露出狞笑。越灵儿这才发现，自己簪尖离他眼球仅剩半寸，而自己心口正抵着一把南部式手枪的枪管。
"放下武器！"侯文的声音从三楼回廊传来。他双枪分别指着佐藤和越灵儿身后——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穿侍者服的俄国人，手中的纳甘转轮手枪冒着青烟。
侯文在吊灯坠落时就发现了异常。那些"宾客"掏枪的动作太过整齐，就像排练过千百次。他借着黑暗攀上浮雕立柱，却看见更惊人的一幕：苏婉正将密信递给日本领事，而对方回赠的竟是一份标满俄文的地图。
"弧形弹道？"龙之介的惊呼从身后传来。侯文来不及回头，凭感觉朝声源处甩出一枪。子弹擦着大理石柱折射，在龙之介脸颊留下血痕。这位柳生门徒的居合斩才出鞘三寸，就被第二发子弹击中刀镡，精钢打造的太刀竟拦腰断裂！
"这不是西洋枪法..."龙之介盯着嵌入墙壁的弹头，那上面赫然刻着形意拳的"崩"字诀。
苏婉身份揭秘，爆炸震碎彩绘玻璃时，越灵儿正被气浪掀到俄式壁炉旁。她看见苏婉撕开裙撑，取出微型照相机拍摄密信。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个"俄国领事"正在用流利的日语指挥突击队。
"日本特高课和契卡联手？"越灵儿突然想通了一切。安德烈根本不是什么革命党，而是双重间谍！那份密约既是日本侵华的罪证，也记载着沙皇与日本瓜分西伯利亚的秘密条款。苏婉要的不是正义，而是能要挟双方的政治筹码！
当龙之介的断刀刺向侯文后背时，越灵儿的珍珠项链终于派上用场。十八颗南洋珠应声崩散，银链如活物般缠住敌人手腕。她将翡翠簪子咬在口中，双手持枪扣动扳机——子弹顺着银链传导的震动螺旋飞出，在龙之介眉心绽放出血色樱花。
这招"灵蛇化龙"的终极形态，终于在此刻圆满。银链既是导引索，又是第二道攻击轨迹。当越灵儿喘息着看向侯文时，发现他正望着自己身后——佐藤一郎的武士刀己劈到她的后心！
林巧儿蹲在舞厅废墟中，指尖抚过满地散落的南洋珠。第十八颗珍珠表面有道细微划痕，在煤油灯下显出一串莫尔斯电码："..... ..-. . -. - .. .- -. .---- ..... ..---"
"奉天152？"侯文皱眉，"日本人用生化武器工厂当坐标？"
杨震一拳砸在焦黑的立柱上："三年前哈尔滨鼠疫，果然是人为！"他突然盯住王振，"你送过一批药材去奉天，是不是早就知道？"
王振惨笑："他们抓了我妹妹..."话音未落，龙之介突然暴起，断刀刺入他后心："叛徒...都得死..."
龙之介弥留之际，从衣领扯下半枚带血的菊花纹章："柳生门...和特高课...不是一路..."他盯着杨震，"你师弟...还活着..."
杨震如遭雷击——二十年前哈尔滨保卫战，他亲眼看见师弟曹明德被哥萨克骑兵砍成两截！
"去马迭尔宾馆...找...冰窖..."龙之介气绝身亡。
越灵儿突然想起：苏婉逃脱时，有片雪花落在她胸针上竟未融化——那是干冰的痕迹！
奉天郊外，日军731部队驻地。
侯文伏在雪地里，看着探照灯扫过高墙电网："正面强攻是送死。"
越灵儿解下缠在腰间的银链："还记得龙之介那招'燕返'吗？"她突然将银链甩向十米外的哨塔，"借力！"
侯文瞬间会意，脚踏银链腾空而起，双枪在半空中组成十字。子弹顺着链身螺旋突进，竟将探照灯连同三名哨兵同时击穿！
"游龙在天！"越灵儿剑随人走，软剑如银龙缠住电网立柱。侯文凌空转身补上第二枪，高压电箱轰然炸裂！
这招"游龙惊鸿"初现锋芒，便在围墙上撕开缺口。
哈尔滨马迭尔宾馆地下冰窖，温度计指向零下40度。
杨震用长枪挑开冰层，露出冻在冰中的半具尸体——那人的左臂纹着形意拳特有的"三体式"标记，正是曹明德！
"师弟..."杨震老泪纵横。突然，冰尸右手握着的铜管滚落出来，里面藏着泛黄的《瑷珲条约》俄文原本，页边写满日文批注——沙皇早在1900年就将东三省秘密抵押给日本！
暗处传来鼓掌声。苏婉从冰柱后走出，手中托着冒着寒气的金属盒："这份才是真正的密约，你们找到的只是副本。"
"放下盒子！"越灵儿的软剑抵住苏婉咽喉。
苏婉轻笑："盒子里是炭疽菌母株，我数到三，大家一起死。"突然将盒子抛向空中！
杨震长枪如虹，刺穿盒子钉入冰墙。侯文双枪连射，子弹擦着越灵儿发梢击中苏婉双膝。林巧儿抛出药粉，瞬间将泄漏的病菌冻结。
"你们...根本不懂..."苏婉在冰面上爬行，血痕化作赤蛇，"日本和俄国...马上要..."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吞没了她的话。众人冲出地面，看见奉天方向升起蘑菇云——他们摧毁的"工厂"只是幌子，真正的生化武器库在旅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