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落地窗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子弹在玻璃表面炸开。
整座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变形,五颜六色的光晕在玻璃上晕染开来,像一幅被水浸湿的油画,斑斓而模糊。
王兵赤着脚站在窗前,指间夹着的香烟己经燃到尽头。
他深深吸了最后一口,缓缓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白色烟雾在冰冷的玻璃上撞散,又很快被室内强劲的空调吹得无影无踪。
他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白色衬衫早己被粗暴地扯开,领口处两颗纽扣不翼而飞,露出背肌上新鲜的咬痕。
下半身空荡荡的,只有几道鲜红的鞭痕横贯在肌肉分明的粗壮大腿和挺翘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脖颈处那最深的红痕还在隐隐作痛,像一条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咽喉,无声地提示着刚刚那场"教导"的激烈程度。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喉结,指尖触到微微凸起的伤痕时,不由得皱了皱眉。
身后,那条价值五位数的爱马仕皮带像条被抽筋剥皮的蛇,软塌塌地蜷缩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
皮带扣上的H标志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在嘲笑着他的狼狈。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王兵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凌乱的头发,泛红的眼角,还有那双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突然很想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居然还奢望能全身而退。
空气中弥漫着麦卡伦25年的泥煤香和某种冷杉调的昂贵香水味,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让王兵的胃部一阵绞痛。
"王兵,"陈自鹏身着真丝睡衣从背后贴近,保养得当的手指像毒蛇的信子,精准地舔上他后颈的淤痕,"你总是学不乖。"
王兵的脊背瞬间绷紧,却忍住没有躲开那只手。
他能感觉到陈自鹏胸膛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像口逐渐平静下来的火山。
"陈总,我己经解释过了。"他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那只是逗新人玩的把戏,让他在镜头前放松。您知道我喜欢...收集新人。"
他故意用了陈自鹏常说的那个词——"收集"。
这个词在MK娱乐内部有着特殊含义,就像动物园管理员对待珍稀动物那样,既宠爱又控制。
陈自鹏轻笑一声,温热的呼吸喷在王兵耳后,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是吗?那为什么特意告诉他要小心我?"那只手顺着脊椎滑下滑到他腰间,力道大得足以留下新的淤青。
王兵忍着疼痛,偏偏还要微微侧头,露出一个练习过千百次的讨好笑容,"自然是怕他以后和我争宠,毕竟他条件太好了。那种干净的气质,在圈子里可不多见。"
"是吗?"陈自鹏突然扳过他的脸,拇指粗暴地碾过他的下唇。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心思。就像我知道..."他凑得更近,几乎是在耳语,"你计划着逃离我的掌控。"
王兵的心跳漏了一拍,差点还以为陈自鹏知道了录音的事..
"我只是借此敲打一下你俩,别背着我搞些小动作!"
陈自鹏仿佛读透他的心思,松开手走向酒柜,"因为你只能属于我。"
"敲打?"这个信息像一记重拳击中王兵。
"那个记者是你安排的?那整场偷拍...?"
"人并不是我安排的,"陈自鹏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我只是没有出手阻止事情的进展。但结果...很令人满意。"
王兵接过酒杯,手指微微发抖。
他突然明白了——陈自鹏根本不在乎绯闻,他在乎的是王兵对白飞动了多少真心。
而那个记者,只是他借以敲打他们的工具。
"喝吧,"陈自鹏碰了碰他的杯子,"现在让我们谈谈你那位小朋友的未来。MK很看好他,如果你...表现好,我可以给他最好的资源。"
王兵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突然意识到这才是陈自鹏真正的游戏——不是惩罚他的"不忠",而是利用白飞宇作为新的筹码。
那个恶魔在向他展示一个残酷的选择题:我能毁了他,也能捧红他,全看你的表现。
仰头将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王兵闭上眼睛。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中翻腾的怒火与无力感。
落地窗倒映出他破碎的影子,和身后那个掌控着一切的男人。
他被困在这座黄金牢笼里,而白飞宇...那个傻小子可能正毫不知情地走向陈自鹏精心布置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