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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飞宇戴着那顶黑色鸭舌帽出现在莫子轩对面时，咖啡馆的爵士乐恰好切换到了高潮段落。
莫子轩的手指在咖啡杯沿猛然一顿，深褐色的液体在杯中震颤出细小的波纹。
这位年轻的实业家瞳孔骤缩，喉结上下滚动："是你？昨晚派会上他们不都说你醉酒落水了......"
"莫总，我根本就不喝酒。"白飞宇缓缓摘下帽子，额前碎发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澄澈又睿智的光芒。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一张精心设计的明暗对比图。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莫总自己多少应该也己经有所察觉，"白飞宇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节奏如同倒计时，"但我手里有明确的证据。"
他从风衣内袋取出一个银色U盘，金属表面反射的光斑在莫子轩眼前跳动。
"MK集团正在计划做空你们公司，斩断你的现金流，而陈自鹏——"他故意拖长音调，"就是幕后操盘手。"
玻璃杯折射的光斑在莫子轩紧绷的下颌线上游移。
他想起父亲上月在董事会的警告，想起质检部汇报的MK故意刁难验货的异常行为，想起那些被刻意压低的供货价格和一首拖延的付款周期...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一条清晰的毒蛇。
"可MK的订单可是占我们销售额的西成......"莫子轩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他眼前浮现出那些印着"蓝精灵"商标的包装箱在仓库堆积如山的场景。
白飞宇突然倾身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莫子轩甚至闻到了白飞宇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对方都想要你的本金了，"他压低的声音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伪装。
"你还想着对方的这点渠道收益？这不是玩火，这是在给自己准备焚化炉。"
他向后靠回椅背，指尖轻点太阳穴："知道为什么MK的'蓝精灵'内裤总用劣质里衬吗？"
冷笑在唇边绽开，"因为陈自鹏根本不在乎产品品质，他要的只是资本收割。只要还有利可图，他就会榨出最后一滴血来，然后迅速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莫子轩何尝不知是在与狼共舞，但很多时候，人就是没有太多选择。
"你放心！"，白飞宇突然亮出手机——屏幕上苏明玉刚发来的合作意向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阳明集团可以补上MK的订单缺口。"
"那你想要什么？"莫子轩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我要用阻止MK做空你们公司，和三年免费代言，"白飞宇的眼睛在阴影处亮得惊人，"换你工厂10%的股权。"
"股权？"莫子轩几乎要笑出声，"做实体很累的，可不是个来快钱的行业！你确定不要现金？"
他故意拖长语调，"而且...你不是陈自鹏的新欢吗？我怎么信你？"
"新欢？我要是那种用身体换资源的人——"他猛地再次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莫子轩的耳廓，"还冒着被封杀的风险找你折腾干什么？"
莫子轩的呼吸不由一窒，这俊美的脸庞一下靠的这么近，似乎更有魅力了。
确实，以他这样的条件，娱乐圈里有的是更轻松的上升通道。
"每行都有每行的难处，模特也不过是吃青春饭！"
白飞宇声音恢复了冷静，"但我更倾向长期稳定收益。"
"我们资源互补，"他忽然露出今天第一个真诚的微笑，"当有更好的前途！"
莫子轩再次对视白飞宇的双眸，这才发现对面年轻人琥珀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惊人的野心，那火焰猛烈的几乎要灼伤他的视网膜。
那些仗着年轻身体肆意放纵的模特，自己之前见到过太多了。
但这个年轻人眼中闪烁的是截然不同的东西——那是野心、是算计，是某种他曾熟悉的，属于创业者的狠劲。
"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莫子轩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为什么选我？"
白飞宇突然笑了，这个笑容绽放的阳光似乎瞬间盖过了窗外的朝阳。
"因为你在发布会盯着模特走秀时，"他勾起嘴角，露出尖尖的虎牙，"看的是服装线条而不是大腿内侧。"
"而我想要重建的，不仅是品牌，更是整个行业的游戏规则。"
莫子轩突然大笑，用来掩饰突然加速的心跳，心中同时暗自庆幸，看来他是没注意到自己在台下盯着他走秀时的失态表情。
"成交！"
两只咖啡杯在空中相碰，深褐色的液体晃动着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