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于中央的巴洛克式大理石喷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喷泉中央,海神波塞冬的雕像巍然矗立,他那如同海藻般卷曲的须发每一缕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虬结的肌肉线条在光影交错中更显力量感。
这位海洋主宰者手持鎏金三叉戟,戟尖不断滴落的水珠在空中划出晶莹的弧线,在晨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七彩光晕。
清澈的水流沿着雕像基座上精雕细琢的贝壳纹饰潺潺流淌,最终汇入环绕喷泉的半月形水池,激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两侧是严格按照几何图案修剪的黄杨树篱,组成繁复的迷宫图案。
鹅卵石小径旁,历经百年的石雕花盆里盛开着淡紫色的薰衣草,蜜蜂在花丛间嗡嗡作响。
城堡正门的橡木门板上,铜钉排列成鸢尾花的形状,门环是两只交颈的天鹅造型。
推开时,厚重的门轴发出悠长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这座建筑见证过的数百年风雨。
门厅地面铺着黑白相间的大理石,拼成太阳王路易十西的徽章图案,虽然有些石块己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却依然光可鉴人。
古堡的镜厅里,晨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投射出斑斓的光影。
十二名来自各国的参训者,正穿着统一的紧身训练服站成一排。
法国形体大师克莱门特手持藤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紧绷的肌肉线条。
当白飞宇和王兵并肩从大门走入时,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
阳光恰好穿过玫瑰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流动的光纹,像是为他们镀上一层神秘的光晕。
白飞宇的黑色训练服包裹着精瘦的腰线,肩胛骨如同收拢的鹰翼;
王兵咖色训练服下,肌肉线条更是勾勒的分明,八块腹肌仿佛排列整齐的巧克力块。
"Mon Dieu..."来自巴西的选手迭戈吹了个口哨,眼神赤裸裸的在两人身体上游弋。
他身旁的瑞典金发少年似乎也有些看的着迷,训练裤不经意间出现可疑的褶皱。
克莱门特的藤杖突然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三声脆响,"Gentlemen,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天新到的两位学员。"
"这位是王兵先生,注意看这漂亮的肌肉线条..."
克莱门特手中的藤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杖尖精准地停在王兵绷紧的肱二头肌上,稍微用力一戳那隆起的肌群,却在接触瞬间被结实的肌肉弹开。
"亚洲人的睾酮分泌水平其实远超其他人种,这完美的肌纤维密度就是最好的证明",法式英语带着挑剔的赞赏。
藤杖转向白飞宇时,克莱门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而这位白先生..."
杖尖在距离他锁骨一厘米处微微颤抖,阳光透过彩窗在那片肌肤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皮肤纹理的细腻程度..."
他突然收回藤杖,用丝绸手帕擦了擦杖尖,"只怕会让凡尔赛宫最完美的大理石雕塑都自惭形秽。"
看来参加绅士养成课程的亚洲人应该不多,克莱门特对亚洲人的体貌特征还特意介绍了一番。
镜厅里响起几声克制的轻笑,有人故意用葡萄牙语嘀咕:"老古董还在用殖民时期的眼光看人。"
那声音刚好能让克莱门特听见,只听藤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上,震起细微的尘埃,"绅士头衔若再被你们这样怠慢,今后恐怕就要被亚洲人拿去了!"
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翳,那是几个世纪以来沉淀的傲慢在作祟。
白飞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亚洲人的身体素质早己通过奥运会和各种体育赛事,证实不逊色于任何人种。
但在一些固守陈腐观念的角落,尤其是一些传统中老欧洲擅长的领域,他们依旧在骨子里刻着偏执的高傲。
就像他们城堡里那些发霉的挂毯,还沉浸在几百年前的迷梦里。
"那就等着瞧吧,我们会将你们那些可笑的偏见彻底击碎!"白飞宇在心中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