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紫禁城,夜幕如墨,寒风裹挟着细雪,在宫墙间呼啸盘旋。戌时三刻,永琪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踏着满地薄雪,匆匆往乾清宫走去。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发出细微的声响,似是也在应和他忐忑的心境他怀中揣着的物件,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心跳都快失了节奏。
乾清宫内,烛火摇曳。乾隆正伏案批阅奏折,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在昏黄的光影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听闻脚步声,他抬眼望去,见是永琪,微微颔首示意:“这么晚过来,可是还有要事?”
“儿臣在杭州查案时,发现诸多蹊跷之事,特来向皇阿玛禀明。”永琪恭敬行礼后,从袖中取出一个描金漆盒,缓缓打开。盒中躺着半块玉佩,表面刻着特殊的“卍”字压纹,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乾隆目光瞬间凝聚在玉佩上,手中握着的朱笔不自觉地顿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永琪见状,继续说道:“这玉佩是从陈大福的亲信身上搜出的,它不仅在玉佩上出现过也残留在一些烧毁的密信上。除此之外,儿臣在追查过程中,还遭遇了一群蒙面人。他们行事诡秘,其中一人曾说‘这条鱼很大,你不该动’。儿臣反复思量,总觉得此事背后牵扯甚广。”
殿内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唯有铜漏滴答作响,仿佛在丈量着时间的流逝。乾隆指尖刚触到玉佩,动作陡然僵住。烛光映得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半晌才将玉佩推回:"知道了,此事朕会彻查。"他语气冷淡,却在将视线移向奏折时,指节无意识地叩了叩龙案——这是他心绪不宁时的老毛病。乾隆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突然又伸手拿起玉佩,仔细端详,许久才将其推回漆盒,声音低沉而缓慢:“此事暂且放下,朕自有主张。”
永琪望着父亲冰冷的神色,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慌乱。往日里,皇阿玛处理政务果决果断,今日却如此回避,这让他意识到,事情或许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退出乾清宫时,寒风迎面扑来,永琪却浑然不觉,满心都是难以言喻的不安。
踏着积雪往毓庆宫走去,永琪的思绪愈发纷乱。突然,他想起怀中还藏着一样东西——那是一块素白的手帕,边角绣着半朵白莲,正是那日与蒙面人交手时,对方遗落之物。他清楚地记得,十年前江南白莲教叛乱,被缴获的密信之上,绣着的也是同样的莲花图案。
若是此刻将这块手帕呈给皇阿玛,再结合那些隐晦的话语,必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但永琪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在与蒙面人交手时,他亲眼看着对方从怀中掉落此物,这样轻易仿佛是故意一般,虽然平日里她总针他们,也会为了她的孩子争宠使些手段,但永琪心里清楚:"她虽有些偏执,不过是想为孩子谋个前程,断不会勾结贪官,做出这等祸国殃民之事。"。
夜色渐深,雪势愈发猛烈,天地间一片苍茫。永琪握紧了藏着手帕的拳头,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不能贸然将此事禀明皇阿玛,必须先自己查个水落石出。只有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才能真正揭开这场阴谋的面纱,还百姓一个公道,也还朝廷一片清明。
想到此处,永琪翻身上马,迎着风雪疾驰而去。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更为艰难的斗争,但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守护这片山河,他己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调转方向朝景仁宫走去。他要先找到她探探口风,查清楚最近是否有人接触过绣房。寒风卷起他的衣摆,却吹不散他眼中的坚定——即便这背后牵扯的"大鱼"再庞大,他也要撕开真相。不仅是为了还她一个清白,更为了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给杭州受灾的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