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柳女官远去的背影,嘴角那抹笑意渐渐淡去。他转身回到厅内,众人围了上来。
“哥,她真会帮咱们说话?”狄仁杰压低声音问。
“不好说。”狄青云语气平静,“但她现在欠我们一个人情,这比黄金还贵。”
“可女帝那边……”书生有些担心。
“女帝那边,咱们得再下点猛料。”狄青云眼神一冷,“她要的是宝藏,我要的是活命和发展的空间。只要能拖住她三天,我就能把账目理顺,把该藏的藏好,该动的动起来。”
络腮胡皱眉:“你是想……”
“对。”狄青云点头,“接下来,是真正的智斗。”
三日后,宫中果然再次传来消息——柳女官己将情况禀报女帝,但陛下并未立刻下令强取,而是派遣另一位使者前来“详谈”。
这一回,来的是礼部侍郎亲自出马,随行还有两名锦衣卫高手,阵仗不小。
“这次来的不是女人,是个老狐狸。”狄仁杰在书房里分析,“姓赵,外号‘铁嘴’,当年在朝堂上能把死人说活,能把活人说死。”
“那就让他尝尝什么叫‘闲鱼口才’。”狄青云笑了笑,翻开了系统面板上的【辩才无碍】技能,“正好练练手。”
翌日清晨,商会大厅再次布置一新,香炉袅袅,茶水温热,仿佛不是谈判,而是一场高规格的茶话会。
赵侍郎一身深紫官服,须发皆白,神态沉稳,目光如炬。
“狄掌柜,别来无恙。”他端坐主位,语气不急不缓。
“侍郎大人亲临,蓬荜生辉。”狄青云拱手一笑,“请用茶。”
赵侍郎接过茶盏,轻轻嗅了一口:“好茶。”
“这是商会特制的‘灵芝清心茶’,专为养神醒脑所制。”狄青云道,“听说大人最近操劳过度,不如多饮几杯?”
赵侍郎眼神微眯:“狄掌柜倒是关心起本官的身体来了。”
“当然。”狄青云笑得真诚,“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赵侍郎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你这张嘴,倒真有几分意思。”
狄青云也不多说,只静静坐着,等他开口。
赵侍郎放下茶盏,正色道:“实话实说吧,陛下对你商会所得宝藏颇感兴趣,希望你能主动呈交,以示忠心。”
“陛下圣明。”狄青云依旧微笑,“只是这宝藏……并非想象中那么丰厚。”
“哦?”赵侍郎挑眉,“那你倒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狄青云站起身,从案几上取出一份账册,递给对方:“这是我商会近三个月的经营报表,您看看。”
赵侍郎翻开一看,眉头越皱越紧。
“商会自成立以来,虽略有盈余,但主要用于扩大生产、采购药材、培养炼丹人才。”狄青云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若此时将宝藏全部上交,商会恐怕难以为继,甚至可能引发大规模裁员、供应链断裂等问题。”
赵侍郎合上账册,沉默片刻:“所以呢?”
“所以我建议,由朝廷与商会合作。”狄青云缓缓道,“我们可以拿出一部分宝藏,用于换取朝廷的支持与保护。”
“支持与保护?”赵侍郎冷笑,“听起来像是你在求庇护。”
“不是求庇护。”狄青云目光坚定,“是双赢。”
他走到一旁的木架前,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露出几颗晶莹剔透的丹药:“这是我们最新研制的‘九转回春丹’,专治百病,延年益寿。若朝廷愿意与我们合作,商会可定期向宫廷供奉此类丹药,并协助朝廷建立官方炼丹机构。”
赵侍郎眼神一动。
“不仅如此。”狄青云继续道,“商会还可提供部分资金,协助朝廷修路筑桥、赈济灾民,提升朝廷威望。同时,商会也会因此获得稳定的发展环境,反过来也能更好地为朝廷效力。”
赵侍郎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只是个商人。”狄青云耸肩,“商人讲的是利益,而不是意气用事。”
赵侍郎沉吟良久,忽然笑了:“你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
当天夜里,狄青云再次召集核心成员开会。
“赵侍郎己经动摇了。”他说,“但他毕竟是朝廷重臣,不会轻易被我说服。明天,才是真正考验。”
“哥,你打算怎么收尾?”狄仁杰问。
“很简单。”狄青云笑着摊开一张图纸,“我们要让他看到一个未来。”
他指向图纸上的一座宏伟建筑模型:“这里是未来的‘大唐皇家炼丹院’,由商会出资建设,朝廷派人监管,共同研发新药,造福百姓。”
“听起来像是给朝廷画大饼。”络腮胡撇嘴。
“这不是大饼。”狄青云道,“这是看得见的利益。而且,我们还可以提供一部分宝藏作为启动资金,让朝廷先尝到甜头。”
“可这样一来,商会的资金链会不会吃紧?”书生担忧。
“短期会有压力,但长期来看,这笔投资绝对值得。”狄青云目光灼灼,“一旦我们成为朝廷认可的官方炼丹机构,就意味着垄断了整个帝国的丹药供应体系。那时候,别说这点宝藏,就是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市场。”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
“哥,你真是越来越腹黑了。”狄仁杰感叹。
“不是腹黑,是生存之道。”狄青云淡淡一笑,“在这乱世,不懂得借势的人,迟早会被别人当成棋子。”
次日,赵侍郎再度登门。
这一次,他带来了皇帝的御笔密令——要求狄青云详细汇报商会所得宝藏的具体用途,并提出合理分配方案。
“陛下己经同意考虑你的提议。”赵侍郎开门见山,“但必须确保朝廷的利益不受损害。”
“那是自然。”狄青云点头,取出那份图纸,“这是我的计划。”
赵侍郎看完图纸,脸色逐渐缓和:“这个炼丹院……倒是个好主意。”
“不仅是个好主意。”狄青云笑道,“更是一个能让朝廷与商会双赢的合作模式。我相信,陛下也一定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
赵侍郎沉思片刻,终于点头:“我会如实禀报陛下。至于宝藏的处理方式,暂时由你自行安排,但每月需向礼部提交一次账目明细。”
“没问题。”狄青云拱手,“多谢大人信任。”
赵侍郎起身,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年轻人,你很聪明。但也要记住一句话——树大招风。”
说完,他拂袖而去。
夜幕降临,商会大厅恢复寂静。
狄青云站在窗前,望着满天星辰,轻叹一声。
“哥,你觉得这次真的能稳住吗?”狄仁杰走过来。
“稳不住。”狄青云摇头,“只是把危机往后推了而己。”
“那你还这么拼命?”
“因为我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改变命运。”狄青云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女帝想要掌控一切,但我偏偏不想做她的棋子。我要让她明白,有时候,一颗看似不起眼的棋子,也能搅动整盘大局。”
狄仁杰看着他,久久无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哥!不好了!”一名商会弟子冲进来,“外面有人找你,说是……来自西域的使者!”
狄青云眉头一挑,嘴角又扬起一抹笑意:“看来,新的麻烦,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