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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饥饿的铁拳与过期的罐头
第一章：饥饿的铁拳与过期的罐头
凌凌柒的肚子又在咕咕叫了。
这声音在破旧驾驶舱里回荡，比生锈金属摩擦声还刺耳。
他娘的，饿。
机甲“老破烂”的能源指示灯闪烁着危险的红色，跟他的胃一样空虚。
他透过布满裂痕的观察窗，死死盯着五十米外那个半埋在瓦砾堆里的金属补给箱。
那箱子，可能是他今天唯一的指望。
一个黑影从另一边的废弃建筑后绕了出来。
也是一台机甲，比“老破烂”看着完整些，至少涂装还没掉光。
驾驶舱上用红漆喷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疯狗马”。
疯狗马显然也看上了那个补给箱。
“嘿，小子，那箱子是我的。”疯狗马机甲的扩音器里传来沙哑的挑衅。
凌凌柒没答话，只是默默计算着距离和“老破烂”还能支撑的冲刺时间。
“不想死就滚远点！”疯狗马的机甲往前踏了一步，扬起右臂那把看起来就很痛的改装链锯。
链锯发出刺耳的轰鸣，像是在为它的主人助威。
凌凌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饿疯了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也是。
“老破烂”的引擎发出一阵不祥的咳嗽声，但还是勉强启动了。
凌凌柒猛地一推操纵杆。
机甲踉跄着冲了出去。
“找死！”疯狗马怒吼一声，同样迎了上来。
两台废土风格的钢铁怪物，为了一个可能装着过期罐头的箱子，即将碰撞。
“老破烂”的左臂是一根粗大的钢管，顶端被砸得有些变形，权当钝器。
疯狗马的链锯臂带着风声劈下。
凌凌柒极限后仰，链锯几乎是擦着“老破烂”的胸甲划过。
火星西溅。
驾驶舱内警报声尖锐地响起，显示胸甲外层部分受损。
“操！”凌凌柒低骂一句，肾上腺素开始飙升。
他能感觉到自己手心在出汗。
疯狗马一击不中，显得有些意外，随即更加狂暴地发动连续攻击。
链锯横扫，首劈，角度刁钻。
凌凌柒只能狼狈躲闪，凭借对“老破烂”每一个快散架零件的熟悉，勉强维持着不被劈成两半。
他的优势是“老破烂”更轻，也更破，所以某些动作反而更“贼”。
一次侧身躲闪，凌凌柒注意到疯狗马机甲右臂链锯连接肩部的位置，有一块护甲似乎固定不良，随着动作幅度过大而有些。
这个发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一闪而过。
但现在没机会利用。
疯狗马的攻势太猛。
“老破烂”的腿部关节又传来“咔嚓”一声。
妈的，快撑不住了。
凌凌柒的眼神变得凶狠。
必须冒险。
他不再一味躲闪，反而主动迎向疯狗马的下一次劈砍。
在链锯即将及体的瞬间，凌凌柒控制“老破烂”猛地向左侧倾倒。
机甲巨大的身躯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这一下，也让“老破烂”的左肩装甲彻底报废，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疯狗马以为凌凌柒失误，发出得意的狂笑。
“给老子死吧！”
他操控机甲上前一步，链锯高高举起，对准了倒地的“老破烂”驾驶舱。
就是现在！
凌凌柒的瞳孔骤然收缩。
倒地的“老破烂”仅存的右臂猛地抬起，那根粗大的钢管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狠狠捅进了疯狗马机甲右肩链锯臂根部那块的护甲缝隙！
“噗嗤！”
一声闷响。
钢管精准地楔入了关节连接处。
疯狗马的狂笑戛然而止。
他的链锯臂卡住了，像是被人点了穴。
“你……你做了什么？！”疯狗马的声音带着惊恐。
凌凌柒没有回答。
他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老破烂”的右臂狠狠一绞！
“咯嘣！”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
疯狗马机甲的右臂链锯，连带着一小截肩部连接轴，被硬生生掰了下来！
电流火花在断口处疯狂跳动。
“啊啊啊！我的胳膊！”疯狗马在驾驶舱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凌凌柒趁他病，要他命。
“老破烂”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虽然左肩废了，但气势反而更盛。
他冲向失去主要武器，陷入慌乱的疯狗马。
一拳。
两拳。
用那根还算完好的钢管左臂，对着疯狗马的驾驶舱一通猛砸。
“砰！”
“砰！”
“砰！”
疯狗马机甲的观察窗布满了裂痕。
“别……别打了！我认输！箱子归你！！”疯狗马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凌凌柒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老破烂”的驾驶舱内，警报声和故障提示几乎要淹没一切。
但他赢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
比吃了三斤牛肉还爽！
他感觉自己像是拳王阿里附体，尽管开的是台快散架的破烂。
疯狗马的机甲垂头丧气地后退，拖着断臂，狼狈地逃离了这片区域。
他今天不会再回来了。
凌凌柒走到那个补给箱前，用钢管臂粗暴地撬开。
里面是几罐看不清生产日期的军用罐头，一瓶半满的浑浊饮用水，还有一块脏兮兮的工业擦拭布。
就这些。
凌凌柒拿起一罐，首接用钢管砸开，也不管里面是什么，就往嘴里灌。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铁锈和某种肉类的味道在他口腔里炸开。
难吃。
但他妈的，过瘾！
饥饿感被压下去了一些。
他拿起那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水有点土味，但解渴。
最后，他拿起那块擦拭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随手擦了擦操作台上渗出的机油。
布立刻变得更脏了。
然后他把布扔到一边，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己经没用了。
他检查了一下“老破烂”的损伤。
左肩基本废了，但驱动核心没问题。
刚才那一绞，似乎让右臂的某个松动关节意外地卡得更紧了点。
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右臂在下一场“战斗”中突然掉下来。
凌凌柒靠在驾驶座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今天，又活下来了。
而且，还打赢了一场。
这种感觉，不赖。
他看着夕阳的余晖给这片废墟镀上一层金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