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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楼。大厅里只亮着应急灯，保安不知去哪儿巡逻了。林雨晴快步走向旋转门，夜风透过门缝钻进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推开大门，林雨晴正准备用手机叫车，一道刺眼的车灯突然照过来。她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眯着眼看向光源。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大楼门前。车窗降下，露出周景川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这个时间还在工作，林小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固执。"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雨晴的心跳突然加速，但嘴上却不肯服软："周总大半夜在公司门口蹲点？这是什么新型商业间谍活动吗？"
周景川面不改色："刚结束应酬路过。上车吧，这个地段半夜叫不到车。"
"不必了，我叫专车。"林雨晴扬起下巴，手指却迟迟没有按下叫车按钮。
"怕我？"周景川挑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挑衅。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林雨晴。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周总想多了。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给竞争对手这个收集情报的机会。"她故意把公文包抱在胸前，仿佛里面有什么商业机密。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雪松木的气息，和周景川身上的古龙水如出一辙。林雨晴系好安全带，偷偷深呼吸了一下这个令人安心的味道，随即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
"地址？"周景川简短地问。
林雨晴报出自己公寓的位置，然后陷入沉默。车内的空间突然变得狭小而私密，她能清晰地听到周景川平稳的呼吸声。奇怪的是，这种沉默并不像她预期的那样尴尬。
"设计修改完了？"在一个红灯前，周景川突然开口。
林雨晴转头看他，街灯的光影在他侧脸流动，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嗯，刚完成。"她故意用冷淡的语气回答，"不过周总这么晚'应酬'，真是令人感动的敬业精神。"
周景川嘴角微扬："商业就是战场，林小姐应该很清楚。"
"叫我林雨晴吧。"她脱口而出，随即懊恼地咬住下唇，"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没必要这么生分。"
"那么，林雨晴。"她的名字从他唇间吐出，莫名带着一丝亲昵，"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珠宝设计感兴趣的？"
这个问题让林雨晴愣了一下。她本想怼回去，却不由自主地回答："六岁。父亲带我去博物馆，我看到一套清朝的翡翠首饰..."说起这个，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连眼神都变得明亮。
周景川侧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路面："所以你去欧洲留学也是为了学习设计？"
"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林雨晴发现自己竟然在分享这些从未对人提起的细节，赶紧补充道，"不过这些和周总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出乎意料的是，周景川没有生气。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母亲喜欢珠宝。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常陪她去珠宝店'橱窗购物'。"
林雨晴惊讶地看着他。这是周景川第一次提到自己的私事，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童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