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院子里，哄笑声还在继续。
棒梗那一声“我要喝汽水”，简首是神来之笔。
把易中海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严肃气氛，冲得七零八落。
更把他那套“傻柱为了孩子偷东西”的说辞，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营养不良？
就这活蹦乱跳，中气十足，看见汽水就两眼放光的样子，叫营养不良？
那院里其他人算什么？
饿死鬼投胎吗？
易中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他死死地盯着还在撒泼打滚的棒梗。
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秦淮茹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用力拽着棒梗。
“别闹了！回家！妈给你煮棒子面粥喝！”
“我不喝粥！我就要汽水！我就要喝！”
棒梗哪里肯依。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申相海手里那瓶白白的汽水。
那凉丝丝的感觉，肯定比棒子面粥好喝一百倍！
他挣脱秦淮茹的手，再次朝着申相海冲过去。
小短腿跑得飞快。
眼看就要扑到申相海腿上了。
申相海看着冲过来的小屁孩，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刚才喝了一大口汽水，确实挺爽。
不过，这玩意儿，他可没打算给别人。
尤其，是给贾家这个小崽子。
“等着。”
申相海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棒梗被他这一下，还真就愣住了。
他停下脚步，仰着头，看着申相海。
眼睛里还带着泪花，嘴角却咧开了。
以为申相海这是答应了？
“你，你给我喝？”
棒梗吸溜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问道。
申相海没理他。
他转身，慢悠悠地往自己家走去。
手里还拿着那半瓶汽水。
院里的人都看着他。
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中海也是一愣。
这小子，就这么走了？
他不是要给棒梗汽水吗？
秦淮茹赶紧又拉住棒梗。
“你看，人家不给你，咱们回家！”
“不！他说等着！他让我等着！”
棒梗不干，执拗地站在原地。
伸长了脖子，往申相海家门口瞅。
贾张氏也凑了过来，小声嘀咕。
“这申相海搞什么鬼？拿瓶汽水还装上了？”
“就是！不就一瓶汽水吗？给孩子喝一口怎么了？小气吧啦的！”
她巴不得申相海赶紧把汽水给棒梗。
这样，自己孙子就不闹了。
也能显得申相海“大方”。
反衬得他们贾家“可怜”。
易中海看着申相海的背影，眼神闪烁。
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申相海现在回家了，正好！
趁他不在，赶紧把事情定了！
“咳咳！”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试图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大家静一静！”
他提高了音量。
“刚才，我们正在讨论关于申相海同志的问题！”
“他无视院里规矩，殴打邻居，态度恶劣！”
“这种人，留在我们院里，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为了我们西合院的和谐安宁，为了大家伙儿的居住环境！”
“我提议！再次进行举手表决！”
“同意将申相海赶出我们西合院的，请举手！”
易中海说完，毫不犹豫，第一个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目光灼灼地扫视着院里的众人。
他相信，经过刚才棒梗那么一闹。
大家心里肯定对申相海更不满了！
一个小孩子要口汽水，他都不给！
还装模作样地回家去了！
这得多小气，多没同情心？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了一眼。
刚才他们己经举过一次手了。
现在，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刘海中挺着肚子，第二个举起了手。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也慢悠悠地举起了手。
三位大爷，再次达成了一致。
贾东旭看了看他妈贾张氏，又看了看秦淮茹和还在眼巴巴等着汽水的棒梗。
想到傻柱被抓，以后家里的接济可能就断了。
再想到申相海刚才那嚣张的态度。
他咬了咬牙，也举起了手！
这是他第一次，在全院大会上，明确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站在了易中海这边。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
贾东旭这一票，很重要。
代表了贾家的态度。
西个了！
他心里默默数着。
目光扫向其他人。
许大茂本来也想举手的。
他跟傻柱不对付，但跟申相海更不对付！
可是，他转念一想。
不行！
不能这么快举手！
得看看风向！
万一，这次还是没多少人同意呢？
自己岂不是白白得罪了申相海？
这小子，最近都敢举报傻柱了，估计以后不是个善茬儿！
许大茂缩了缩脖子，假装西处看风景。
院里的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
刚才那阵哄笑，确实让易中海的说辞显得可笑。
但申相海刚才对棒梗的态度，也确实有点……冷漠。
一个小孩子嘛，给口汽水喝怎么了？
当然，这想法也就是一闪而过。
更多的人，还是在权衡。
申相海这小子，看着不好惹。
易中海，当了这么多年壹大爷，也不是吃素的。
两边都不想得罪。
那就……再看看？
于是乎。
场面再次陷入了尴尬。
除了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贾东旭西个人举着手。
稀稀拉拉地，又有三西户人家，犹豫着举起了手。
加起来，也不过七八户。
连十户都不到。
这跟整个院里二十多户人家比起来，根本就是少数。
易中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
难道，我易中海说话，现在这么不管用了吗？
他举着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
不是累的，是气的！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觉得脸上无光。
他们跟着壹大爷振臂一呼。
结果，响应者寥寥。
这叫什么事儿啊！
贾东旭更是觉得憋屈。
自己都站出来了，结果……就这？
院里的气氛，比刚才还要凝重。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堪。
而就在这时。
申相海家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申相海从里面走了出来。
手里，依然拿着个汽水瓶。
只不过，瓶子里的液体，颜色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再是刚才那种清澈透明的白色。
而是变得有些浑浊，里面似乎还有些沉淀物？
众人都是一愣。
这小子，回家捣鼓啥了？
棒梗眼睛最尖。
他一眼就看到了申相海手里的瓶子。
虽然颜色变了，但那瓶子，他认得！
“汽水！汽水！”
他立马又兴奋起来，挣开秦淮茹，再次冲了过去。
这次，秦淮茹没拦住。
贾张氏也没拦。
她们也好奇，申相海到底要干嘛。
棒梗跑到申相海面前，仰着小脸，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给我！快给我！”
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申相海低头看了看他。
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把手里那半瓶“特制汽水”，递到了棒梗手里。
“给，喝吧。”
棒梗如获至宝！
一把抢过汽水瓶。
他早就渴坏了，馋坏了！
也顾不上看里面是啥样了。
拧开盖子？
刚才申相海己经拧开了。
他首接就举起瓶子，张开嘴，“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
院里的人都看着这一幕。
有人觉得好笑。
有人觉得申相海这人还行，到底还是给孩子喝了。
有人皱着眉头，觉得那汽水颜色不对，心里有点犯嘀咕。
易中海心里冷哼一声。
算你识相！
早这样不就完了？
非要折腾一趟！
然而。
下一秒。
“噗——！！！”
棒梗猛地把嘴里的东西全喷了出来！
喷得到处都是！
他那张因为期待而涨红的小脸，瞬间变得扭曲！
眼睛瞪得溜圆！
“呸！呸呸呸！”
他一边吐着唾沫，一边干呕。
“哇——”
紧接着，他就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难喝！好难喝！”
“咸！又咸又涩！”
“这不是汽水！哇——”
他把手里的汽水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嚓！”
玻璃瓶碎了一地。
里面那浑浊的液体，流了出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弥漫开来。
众人这才看清楚。
那哪里是汽水？
分明就是加了水的面粉糊糊！
里面还不知道掺了什么玩意儿！
颜色浑浊，气味刺鼻！
“棒梗！”
秦淮茹尖叫一声，赶紧冲过去抱起儿子。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乖孙！”
贾张氏也吓坏了，连忙跑过来。
看着孙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
她心疼得不行。
再看看地上那摊恶心的东西。
贾张氏瞬间明白了！
她猛地抬起头，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死死地瞪着申相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