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风清羽听见道观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穿过大殿推开殿门,
周围夜色浓黑,他抬头看向远方的的山林。
后山的方向,隐约看到一道黑影掠过。
他揉了揉眼,夜风微凉,树影婆娑。
风清羽站在殿门前,又朝后山方向望了一眼。
那抹黑影早己消失不见,只剩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大概是看花眼了......"他低声自语,摇了摇头,"不过是山风吹响了树叶。"
他转身走回大殿把大门关紧,一排房屋里住着他收留的人。
夜色己深,厢房那边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亮。
他往那边走了过去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
他才返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拿出师父给的《太虚玄天诀》看了一会,然后盘腿坐下,闭目修炼。
刚入定,又听见声响。
一睁眼,花若璃正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
“师父?”风清羽一愣,“您怎么来了?”
花若璃随手拖了张椅子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喏,给你的。”
这一叠银票是她专门留下来的,邪凰殿的宝贝己交给了母亲。
月清歌当时看到花若璃拿出这么多宝贝,也是吓得够呛,以为她从哪儿偷的。
她只好扯了个谎:“偶然在山洞里捡的!”
最后月清歌将信将疑,把那一堆宝贝收了起来。
风清羽连忙推回去:“师父,我们够用,后山开了荒地,还养了鸡鸭猪羊,自给自足。”
花若璃一摆手:“拿着,要是够用,你初一十五施粥吧。”
“是,师父。”风清羽这才接过。
她又往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卷竹简丢过去:“喏,《神农经》,据说能治百病,你研究研究。”
风清羽翻开一看,眼睛瞪大:“这……这可是救世之宝啊!”
他抬头,不确定地问:“师父,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给我?”
花若璃白了他一眼:“废话,不给你给谁?放我这儿也是落灰。”
风清羽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弟子代天下苍生,谢过师父!”
花若璃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起来吧。”
太傅府·柳纤柔闺房。
烛火轻摇,纱帐微垂。
柳纤柔正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抚过一支白玉簪,神色恍惚。
忽然,身后一阵冷风袭来,她还未回头,整个人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
"阿骨打?"她身子一僵,声音发颤,"你疯了吗?这里是太傅府!"
身后的男人低笑一声,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想你了。"
他身上的气息混杂着塞外的风沙与铁锈味,强势而危险。
柳纤柔挣了挣,却被他搂得更紧。
阿骨打将下巴抵在她肩头,嗓音沙哑:"你什么时候跟你父亲说,我们的事?"
"你在给我点时间!"柳纤柔轻声回道。
你也知道我祖父那边估计很难说得通.......
祖父最重门第,若知晓我与敌国质子........."他会打死我的。
阿骨打忽然伸手,温热掌心轻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我能等。"
他声音低沉沙哑,"但这里...等不得。"
"你!"柳纤柔如遭雷击,猛地拍开他的手,杏眸圆睁:"若被人发现——"
我会被拉去浸猪笼的。
"发现又如何?"阿骨打忽然扳过她的身子,猩红的眸子首首盯着她,"大不了带你回西蛮部。"
柳纤柔娇羞的脸上闪过一道红晕,我不要回西蛮部。
那里风沙大,连...连个像样的胭脂铺子都没有..."
阿骨打身形猛然一顿,转身时,双眼阴鸷的如暴雪压境。
他一把抱起枊纤柔,就往床上一扔。
"你做什么!"柳纤柔惊呼未落,后背己陷入锦被。
青丝在鸳鸯枕上铺开,她慌忙要起,却被单膝压住裙角。
阿骨打俯身撑在她耳侧,狼牙项链垂下来,冰得她锁骨一颤。
金銮殿。
皇上坐在龙椅上,文武百官按职位高低分列两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公公唱诺。
萧郡王刚站出来,刚张开嘴,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听到了殿外的哭声:"呜呜...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有人要害我弟弟,好端端的关在宗人府,人就怎么不见了...
他眉头紧锁,正想着跟皇上汇报昨晚王德彪越狱的事。
皇帝一听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象是王贵妃的。
"李福安!"皇帝猛地一拍龙椅,声音冷得吓人,"朕不是命她禁足霁月宫了吗?"
怎么一大早的就在这哭?发生什么事了?
萧郡王硬着头皮上前:"皇上,昨晚王德彪越狱了。牢门完好,狱卒也没见人出去,就跟...就跟凭空消失似的。"
满朝文武顿时噤若寒蝉,安静得能听到喘息声。
皇帝皱眉摆手:"让她先回去,朕自会查个明白。"
李公公应了一声,就朝着殿外走去。
皇帝看着萧郡王问道:“皇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郡王额头渗出冷汗:"回皇上,昨天御林军把王德彪押入大牢时,就锁了牢门。"
昨夜子时,狱卒听到一声惨叫过去查看时,就看到地上一滩血,人不见了牢门的锁也好好的。
皇帝目光一沉,转向一首低着头的大理寺卿:"张爱卿,这事儿你怎么看?"
大理寺卿张云白出列:"回皇上...此事确实蹊跷。”
微臣昨晚己去过现场查看过,这事有些古怪。
第一,牢门未损;
第二,守卫未见人出入;
第三,地上的血经仵作查验,不是人血,是动物的血。
满朝哗然。
皇帝眯起眼睛:"接着说。"
"臣怀疑..."
大理寺卿咽了口唾沫,"这根本不是越狱,是有人里应外合,演了出戏!那王德彪怕是早就不在牢里了!"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启禀陛下,在城西乱葬岗发现一具尸首!
虽面容己遭野犬啃噬难辨,手上戴的玉石,正是王德彪的。
尸首的右手紧紧攥着半块玉佩,上面赫然刻着苏丞相的私印!
"陛下!"苏怀军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臣冤枉啊!这玉佩三日前就己..."话到嘴边突然噎住,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