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几个黑影正贴着义庄墙根摸黑前行。
突然,师爷感觉肩头一沉——"啊!"他一声惊叫,一条黑蛇正从他背上滑落。
他的喊声立刻引来了巡逻的守卫。
"什么人!"火把瞬间将几人团团围住。
师爷早吓瘫在地,其余人也都不敢出声。
"抓起来!"守卫一声令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大理寺正为无名尸案发愁,这伙人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大理寺公堂上,师爷被人一盆冷水泼醒。
他全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像只落汤鸡。
张云白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堂下何人!”
师爷一个激灵,竟指着张云白叫嚣:"我可是县衙师爷!你知道我们县令背后是谁吗?”
张云白嘴角轻笑,“是谁?”
“我们是王贵妃的人!"
"呵,"张云白冷笑,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
说!三更半夜去义庄作什么?
师爷还在叫器,指着张云白道,“快放了我,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张云白眼神陡然一冷,寒声道:"区区一个师爷竟敢如此猖狂,看来这县令平日里不知如何鱼肉百姓呢?"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来人!大刑伺候!"
差役们闻言立即上前,手中刑具寒光森森。
两个差役拿着夹棍往师爷十指一夹——
"啊!"一声惨叫,师爷当场昏死过去。
"泼醒!"张云白冷冷道。
他冷眼盯着师爷,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最后问你一次,招还是不招?"
差役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往师爷面前走来,烙铁头上还在冒烟。
师爷顿时浑身发抖,连声喊道:"招!我全招!"
"说!"
师爷结结巴巴道,“我.....们....去义庄偷尸体。”
"因为那...那具尸体是假扮王德彪的..."
那人是在西街卖豆腐的,因为他身型跟王德彪像。
今早卖豆腐的婆娘来报官了,县令就命我带人去毁尸灭迹......
张云白听完供词,转头看向主簿:"可都记录清楚了?"
主簿恭敬呈上供状:"大人,请过目。"
张云白仔细审阅后,将供状扔到师爷面前:"画押吧!"
师爷颤抖着按下手印,张云白冷声道:"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张云白拿起供词就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张云白双手呈上供词,皇帝看过后,脸色几番变化,阴晴不定。
一旁的李公公低眉顺眼,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头。
皇帝忽然侧头,冷冷道:“李福安。”
李公公一个激灵,连忙躬身:“老奴在。”
“去,传刑部马东进来。”
“是,老奴这就去!”
不过片刻,马东便匆匆赶到上书房,抱拳行礼:“臣马东,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没叫起,只是淡淡一摆手。
马东首起身,眼角余光瞥见皇帝脸色铁青,又瞄了眼旁边站得笔首的张云白,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是出大事了。
果然,皇帝开口了,声音冷得像掺了冰碴子:“马东,你跟着张云白,去把县衙给朕抄了。”
马东心头一凛,立刻抱拳:“臣——遵旨!”
申时三刻,县衙 。
日头西沉,县衙门口的石狮子被晒得发烫。
"砰——!"
差役们破门而入,县衙内早己乱作一团。
姨娘丫鬟们抱着包袱细软,慌不择路地往后门逃窜,珠钗散落一地,却无人敢捡。
后堂内,县令周德福满头大汗,正将一本本账册疯狂投入火盆。
纸页遇火即燃,火光映得他面色狰狞。
"住手!"
张云白箭步上前,一脚踢翻火盆。
火星西溅,县令被烫得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他俯身从灰烬中抓起残页——焦黑的纸边蜷曲着,只剩一个字。
"搜!"马东冷声下令。
差役们立即分头行动:一队将惊惶的人群驱赶到院中看管,另一队开始翻箱倒柜。
周德福被两名差役反剪双臂押着,面如死灰。
"大人!"突然,一名差役惊呼,"这墙后有暗格!"
马东与张云白对视一眼,快步走去。
撬开暗格,金光乍现——
整整齐齐码着的,全是金锭银元,珠宝玉器!
"区区七品县令,"张云白冷笑,"俸禄才几个钱?这些金银哪来的?"
差役们一箱接一箱往外抬,足足二十箱金银,在院中堆成小山。
县衙大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差役押着周德福一出来,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狗官出来了!"
烂菜叶、臭鸡蛋劈头盖脸砸来,周德福被砸得满脸腥臭,蛋清顺着脸颊往下流。
"还我闺女命来!"一个老妇冲上前,枯瘦的手指首戳他鼻子,"去年征粮,我闺女就说了句‘交不起’,你就说她顶撞官差,把我闺女活活打死!"
"我家的地!"黑脸汉子举着锄头怒吼,"三亩良田二十两就被你强占,我娘气得投了井!"
卖豆腐的大婶掏出破鞋狠狠砸去:"我男人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杀他?"鞋底"啪"地拍在周德福脸上。
周德福缩着脖子往差役身后躲,突然被人在后面踢了一一脚,"扑通"跪倒在地。
"打死他!"人群怒吼。
张云白抬手道:"乡亲们放心,你们的冤屈我都记下了,一定给大家讨个公道。现在先让条道出来,好让我们把人押回去审。"
张云白一挥手,差役们立刻押着周县令往大理寺去。
他和马东翻身上马,首奔皇宫去复命。
县衙门口,老百姓们还聚着不肯走,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着。
三日后,西街口人山人海。
"快看!囚车来了!"人群骚动起来。周德福被押上刑台,面如死灰。
"午时三刻到!"
刽子手大刀一挥,"咔嚓"一声,周德福的脑袋就滚了下来。
鲜血喷溅的瞬间,百姓们齐声拍手叫好。
卖豆腐的大婶抹着眼泪:"当家的,狗官给你偿命去了!"
花若璃和苏梨疏坐在茶楼上。
突然,一道黑烟从刑场角落窜出,如毒蛇般首扑那滩鲜血。
"不好!"
花若璃和苏梨疏一个闪身跳了下来,大声喊道,"快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