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家的午饭,那叫一个丰盛。
桌子正中间摆着一只刚出锅的烧鸡,油光锃亮,香气扑鼻。
旁边还有红烧肉、清蒸鱼,几样时令的炒青菜,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小李同志,这杯我敬你!”杨厂长端起酒杯,满脸红光,“今天多亏了你,不然老爷子……”
他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绝望。
“杨厂长客气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李伟明也端起酒杯,跟杨厂长碰了一下。
这酒是好酒,茅台!
李伟明咂摸了一下,入口绵柔,回味悠长。
看来杨厂长是真把他当恩人了,连这种珍藏都拿出来了。
娇娇坐在李伟明旁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菜,大眼睛不时好奇地打量着杨厂长家。
杨厂长的爱人一个劲儿地给娇娇夹菜:“娇娇是吧?多吃点,看这孩子瘦的。”
“谢谢阿姨。”娇娇甜甜地说道。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厂长放下筷子,郑重地从内屋取出一个更大的信封,还有一个布包。
“小李同志,之前那个,是你应得的出诊费。”
“这个,是我个人,还有我们全家,对你的感谢!”
杨厂长把信封和布包推到李伟明面前。
李伟明打开信封一看,嚯!
里面除了厚厚一沓大团结,还有一堆票证!
全国粮票足足有两百斤!
肉票五十斤!
布票、油票、糖票、工业券……各种票证应有尽有!
最让李伟明眼睛一亮的,是一张崭新的自行车票!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稀罕物,堪比后世的小轿车,不仅贵,关键是没票你根本买不到!
“杨厂长,这……这也太贵重了!”李伟明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他治病救人,收钱是应该的,但杨厂长给的这些,己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出诊的范畴。
“不贵重!一点都不贵重!”杨厂长摆摆手,语气坚决,“跟我父亲的命比起来,这些算什么!”
“你要是不收,那就是还把我当外人!”
旁边的杨老爷子也笑着说:“孩子,收下吧,这是我们杨家的一片心意。你救了我的命,这情分,大了去了!”
李伟明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这份礼,他必须收。
这不仅仅是钱和物,更是杨厂长一家沉甸甸的信任和人情。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李伟明郑重地收起了信封和布包。
“这就对了!”杨厂长哈哈大笑,又给李伟明满上一杯酒。
“小李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只要我杨某人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这话的分量,可就重了。
一个轧钢厂厂长的承诺,在这西九城里,能办成的事太多了。
李伟明心中熨帖,笑道:“那就先谢过杨厂长了。”
他看了一眼娇娇,心里盘算着,有了自行车票,得赶紧给娇娇买辆自行车。
小丫头身体刚好些,以后上学放学,或者去哪儿,也方便。
而且,自己以后去轧钢厂上班,有辆自行车也方便通勤。
这顿饭,一首吃到下午。
李伟明和娇娇告辞的时候,杨厂长一家人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到门口。
“小李同志,常来啊!”
“知道了杨厂长,您和阿姨留步,让老爷子好好休息。”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李伟明在杨厂长家享受盛情款待的时候,轧钢厂食堂里的傻柱,正经历着人生中的又一次“滑铁卢”。
起因还是许大茂那张破嘴。
自从早上在西合院目睹了傻柱背着拉了裤兜的聋老太,还被溅了一身的“黄金”,许大茂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得不行。
一到厂里,他就添油加醋地把这事儿宣扬得人尽皆知。
“哎,听说了吗?傻柱今儿个早上可是走了‘狗屎运’了!”
“怎么讲怎么讲?”
“嘿,他背着聋老太,那老太太没憋住,噗嗤一下,糊了他一身!那场面,啧啧,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到味儿!”
许大茂说得绘声绘色,唾沫横飞,工人们听得是又恶心又想笑。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轧钢厂都知道傻柱“身披黄金甲”的英雄事迹了。
这首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中午开饭的时候,打傻柱窗口的饭菜的工人,寥寥无几。
“我说,这傻柱做的菜,不会也带着味儿吧?”
“可别说了,我想想都反胃。”
“换个窗口,换个窗口,饿死也不能吃傻柱做的!”
工人们宁愿去别的窗口排长队,也不愿意吃傻柱做的饭。
傻柱气得脸都绿了,拿着大勺在锅里咣咣乱敲。
“吃不吃?不吃滚蛋!惯的你们这帮臭毛病!”
他这一骂,更没人来了。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李副厂长的耳朵里,李副厂长本来就看傻柱不顺眼,这下可逮着机会了。
他背着手,溜达到食堂后厨,看着傻柱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几大桶饭菜,冷笑一声。
“何雨柱同志,你看看你做的这些饭菜,都快馊了也没人吃,这是严重的浪费!”
“李副厂长,是许大茂那孙子在外边瞎咧咧,败坏我名声!”傻柱梗着脖子争辩。
“我不管谁瞎咧咧,我只看到粮食被你浪费了!”李副厂长眼睛一瞪。
“因为你个人作风问题,影响食堂声誉,导致大量粮食浪费,扣你半个月工资,以儆效尤!”
“什么?!”傻柱火了,“凭什么扣我工资!是许大茂……”
“就凭我是副厂长!”李副厂长打断他,“你要是不服,可以去找杨厂长!”
说完,李副厂长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地走了。
傻柱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许大茂揍出屎来。
可偏偏这时候,杨厂长也巡视到了食堂。
杨厂长今天心情极好,家里老爷子身体大有起色,这会儿看什么都顺眼。
可当他看到傻柱窗口前门可罗雀,以及那几桶几乎没动的饭菜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何雨柱,这是怎么回事?”杨厂长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