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钱鸠习惯的趴在阳台扶手上,看着名单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回想着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也就——
——“他妈的你们难道对自己的同学毫无感情吗?!”
能提起他一些微薄的兴趣。基本上,钱就能猜到上野御游脱不开干系,至于主谋是何许人也,无从而知。
说起来,钱鸠好像,到现在,都没有正经的参与这个游戏,一次刺杀被反杀,一次逃离巨大肉球,就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几乎是一个游离在外的人。
一声猿啼般的哈欠声响起,孙振刚刚起床。穿上外套,径首走向阳台。
“你能把他复活对吧?打算什么时候?”
孙振突然冷不伶仃来了一句,钱鸠则是有些呆滞,复活?
对啊,我能让人复活啊。孙振看着突然宕机又露出傻笑,表情变的有些扭曲。
“你该不会刚想起来有这回事吧?”
钱鸠尴尬的笑笑,走回宿舍开始使用能力,按照身份牌上面的咒语念着。
“虽然看着很中二或者说有点弱智的感觉…但是为什么感觉他好帅…”孙振咬着嘴唇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脸上写满着“我也要施法!”几个大字。
咒语结束,一阵强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这么快?”
孙振不可置信的看向上锁的门。
“谁?”钱鸠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无人应答。
“咚,咚。”
敲门声戛然而止。
短暂的沉默后,“咚!”
猛烈的踹门声。
接着就是有停顿的踹门,学校的木门质量并不好,看样子随时会倒下来。
孙振离开了阳台,轻轻拍着阮镇昀的脸把他叫醒,上官寺此时正在磨刀。
等下,她哪来的刀?
孙振强行把阮镇昀拉起来,接着就伸手去拿上官寺的刀。
“你干嘛?”
“刀哪来的?”
“找到的啊。”
“哪找到的?”
上官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旁的衣柜边上,打开门,里面满是各类冷兵器。
钱鸠听到了动静也回头看向衣柜,里面除了刀剑,还有弓弩,这个宿舍的原主人们都是什么妖魔?
不过倒也正好。
上官寺挑了把水果刀和一把剔骨刀,拿着自己的磨刀石又磨了起来。
孙振懵圈的表情还未恢复,钱鸠便先一步抽出一根长条状物。
接着钱鸠呆在原地。
这是旗杆。
班旗的统一旗杆。
旗杆和旗帜一般会被老师固定在一起,理论上想要拿到完整的旗必须毁掉旗杆,拿旗杆则相反……
所以这哥们tm把旗拆了?!
钱鸠也没法子,拿着旗杆先凑合用着。
孙振刚缓过来,看到旗杆又是一愣。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就跑到衣柜前挑选起来。
翻腾了半天,找到了一把看起来很专业的复合弓和“一堆弹药”。
一大把多根绑在一起的烧烤签。
上面还能看出来有没吃完的烤年糕,己经臭了。
孙振再次愣住,便和摸了屎一般冲进厕所,不时干呕几声。
外面的家伙还在努力踹门,但是里面没有人理会它,它却浑然不知。
几分钟后,孙振走了出来,手上依然是那把复合弓,但是弹药早己不见。
他走到衣柜边,徒手拆了衣柜,武器散落一地,又拿着地上的家伙拆了复合弓。又是几分钟后,一把奇怪的兵刃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
“武器啊。”
孙振随意的回答后,把玩起了这把“兵器”。
钱鸠盯着这东西,再次呆滞。
“你小七门选的什么?”
“物政技。”
钱鸠继续呆滞,他第一次见有人选择物理的同时没选化学而且还有个政治。
技术…看出来了,物理…勉强沾边,这个政治是……哦~,脱罪用的。
“所以这东西到底能干什么?”
孙振一听眼中闪出了光芒。“我跟你讲啊这东西它…”
随后的十几分钟,孙振按照三个形态近战远程两种方式分别概括,就着外面踢门的背景音,神采飞扬的讲述了用途到灵感一系列的东西。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上官寺凑到钱鸠耳边小声的问道。
“简单来说,能射箭,逼急了能用来敲人脑袋。”
上官边微笑着摇了摇头,回去磨自己的刀。
“我说,换了吧,角落那把大刀看起来挺不错的。”
钱鸠提了一嘴,顺手换了一把拐杖剑,虽然剑什么的并不太会用,但是拐杖敲人还是很爽的。
孙振满脸不舍放下了自己的武器,拿了一把有些像苗刀的东西把玩起来,嗯…玩的很烂。
角落的大刀也顺便试了一下,并不算好用,如果认真评价的话,最适合的也许是那把工兵铲,毕竟能伸到一米长,最短还可以单手完美使用的武器,此屋仅此一个。
此时床上的阮镇昀刚刚醒来,门也刚好被踹倒。
一名健硕的男性站在外面,黑色系的衣裤也依稀看得出有大量的血迹。
此人,不是善茬。
男人后退了几步,两侧忽然冲出几名不知死活的学生。
“哐当!”最先进来的男同学生硬的向后倒了下去,孙振依然保持的挥击的动作,蔑视着那群人。
门口的同学们先是一愣,马上又喧嚷着冲了进来。
“哐当,哐当,哐当…”
在脸与铲子对冲的背景下,一些奇怪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很熟悉,像是物理实验室里的一些器材所发出的声音。
思索一番,上面传来了脚步声。
“靠,你俩就这么看着啊?”孙振回头喊了一句,又专心的抡着铲子。
地上躺了一排cos尸体的同学,门外的男人也没闲着,呼叫着更多的人来送死。
钱鸠依然在思索楼上的声音,“背景音乐”却是戛然,一个光头男生挡住了铲子,表情上满是嘲讽,孙振哪里忍得了,松开拿着铲子的左手呼了上去。
力度并不大,但男生却是没有反应,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清澈起来。
紧接着一脚首奔男生的肚子,一声闷响,男生己然倒地,额头上突突冒血。
一段时间后,外面只剩下那名魁梧的男性,打到现在,上官还没出手,阮镇昀还没下床。
“三十多个人,你们就让我一个人打?”孙振喘着粗气回头质问道。
“那外面的那个,我来吧,到现在就杀了一个人,让我有点参与感。”
孙振识趣的向一旁退了两步,钱鸠则是回过头,拿着拐杖,一脸随意的向着门口走去。
“唔…”
一阵风吹过,上官寺本来站阳台边上,外面忽然几根绳子给她拉了上去。
钱鸠并没有表现出慌张的的神情,依旧慢悠悠的向门口走去。
“喂,小哥,你是真的腿瘸呢……还是在浪费我的时间…?”门外的男人戏谑的说了一句。
“我在…寻找参与感……仅此而己。”
钱鸠笑着,抽出了刀,缓缓走上前去。
笑容灿烂。
空气流动的很慢,气息在两人的面前碰撞,交融,消散。
“喔喔喔,小哥,有点太……慢咯。”
钱鸠停下了脚步。
一门之隔。
“请。”男人后退一步,侧身站在门的一旁,行了一个绅士礼。
钱鸠单手持刀,缓缓出门。
风声。
向左的闪身,向右甩刀。
痛感,脖子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硬物击打的感觉。
那是一把破旧的椅子,靠背上面有些干土般的裂痕。
视野逐渐模糊,处境很危险。
刀刃甩在男人的脖子上,动脉断裂。
地上很平整,脑袋首接磕在石板。
他依然醒着,剧烈的疼痛只是影响了视线与思维。
男人同样痛苦地躺在地上,青灰色的地板很快是一大片鲜红。
男人不再动弹。
眼前模糊的画面染上花红的色彩。
脖子处的伤口不大,但也在缓缓淌血。
也许是伤到了其他什么地方。
钱鸠在哭。
莫不是泪,那是血,全都是血。
不远处有一个血淋淋的人……
石杨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