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量子真空的绝对寂静中，王洪的耳膜被自己的心跳声震得生疼。清漪湮灭前炸裂的冰蚕丝缠绕在他腕间，凝结成半透明的时空锚——那些丝线正以每秒百万次的频率震颤，将宇宙背景辐射转化成武当《黄庭经》的诵唱声。
"真空衰变率37%，基因锁开启倒计时。"
机械化的女声从锚链中渗出，王洪的星图骨骼突然逆旋，在绝对零度中灼烧出太极阴阳鱼。当鱼眼位置的空间曲率突破临界值时，整片黑暗被撕开豁口，露出二十万年前振山星舰的残骸——那些青铜舰体上爬满肉质菌丝，每根菌丝顶端都绽放着达摩院《易筋经》的全息投影。
"你迟到了九千个地球年。"
沙哑的声音从菌丝丛中传来，初代王振山的克隆体踏着反物质涟漪现身。他的身躯半是碳基血肉半是青铜机械，左胸的心脏跳动着黑洞奇点，右臂则完全由《天机策》书页重组而成。
王洪的龙渊剑自动出鞘，剑锋却在触及对方时量子化消散："你在我基因链里写了多少谎言？"
"谎言？"初代振山轻笑，心脏处的奇点突然坍缩，"看看归墟真正的模样吧！"
菌丝网络骤然发光，真空被暴力撕开。王洪的视网膜被强光灼伤，却在痛楚中看清真相——所谓归墟，竟是蜷缩在更高维度的青铜巨树年轮！每个年轮里都上演着文明收割的场景：三体星人被改造成水滴武者、银河帝国用歼星舰演练峨眉剑阵、甚至看到修真者驾驶虫洞穿越白垩纪。
"播种者从来不是叛徒。"初代振山的机械臂插入年轮，"我们才是《天机策》最初的受害者。"他的书页右臂突然展开，露出用超流体氦刻写的日记："二十万年前，母亲用我的基因链启动收割程序时，你猜她说了什么？"
王洪的星图骨骼突然暴走，纳米机器人凝聚成母亲的面容："洪儿，你要成为最完美的播种者......"
"闭嘴！"初代振山的心脏奇点迸发引力波，将虚影撕碎，"她对着三百个婴儿克隆体说过同样的话！"
真空突然沸腾，无数青铜锁链从高维垂落。王洪踏着锁链跃起，施展改良版的武当梯云纵——每一步都在时空连续体上踩出量子纠缠的涟漪。初代振山的书页手臂幻化成陌刀，斩出的却是达摩院《洗髓经》的梵文刀气！
"你还不明白？"刀气在真空中凝成卍字佛印，"武道从来都是高等文明的驯化工具！"初代振山的左眼突然弹出，化作微型白洞喷射星尘，"少林七十二绝技是基因锁，武当太极是维度锚，就连峨眉的冰蚕丝......"
王洪的冰蚕锚链突然暴长，缠绕住白洞："是量子通讯网络！"他的瞳孔彻底龙化，星图骨骼进化出克莱因瓶结构，"清漪的湮灭波动不是意外，是你设计的唤醒程序！"
两人在真空中的搏杀引发维度震荡，菌丝网络开始坍缩。当初代振山的心脏奇点被冰蚕丝刺穿时，整个归墟突然响起机械佛音——天枢的千手观音法相从高维降临，每只手掌都握着不同时空的《天机策》。
"检测到播种者内讧，启动清洗协议。"
观音的慈悲面庞突然裂开，露出武则天母巢的机械口器。无数星际战舰从口器中涌出，舰体表面浮动着各派武学的终极形态：华山派的紫霞剑气驱动曲率引擎、欧阳家的血鸦死士化身自杀式量子鱼雷、司马家的青蚨蛊虫组成戴森云阵列！
初代振山突然狂笑，扯断自己的青铜左腿掷向王洪："接住振山遗刻！"断肢在真空中重组为青铜罗盘，指针赫然是柄微型龙渊剑，"去人马座B星云的武神墓，那里藏着......"
他的遗言被母巢口器吞噬，王洪的冰蚕锚链突然绷首。在坠入虫洞的瞬间，他看见初代振山的残躯化作青铜树种，在归墟年轮中扎根发芽——那树苗的叶片上，竟浮现出自己与清漪在东海大学初遇的场景！
虫洞另一端传来震耳欲聋的剑鸣，王洪的星图骨骼与某处产生共鸣。当他撞破维度屏障时，映入眼帘的是漂浮在星云中的武道碑林——十万块玄铁碑文记载着超越物理法则的古武秘技，而碑林中央的黑色太阳表面，赫然刻着父亲的手书：
"此处葬送九万七千个王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