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初快速关掉手机,仿佛这是个什么烫手的东西,一个手抖掉在地上,不等鹤行止看见,她快速捞起塞进口袋。
一颗心悬于高处,猛地坠下,摔的稀巴烂。
她精神恍惚,两只手攥的很紧,坐垫被指甲扣出几条痕迹。
京初眼里有晦沉的恨意,倏地冰冷的手背覆盖上温热大掌,冷热交替中,她下意识要逃,却被热意裹的更紧。
“手这么凉。”
男人蹙眉,将她的手带着塞进口袋。
“鹤行止”
“嗯?”
京初看着他,欲言又止,脑海中有些画面一闪而过,她眼睫颤动,咬紧牙关,“没事了。”
“有什么就说,支支吾吾的,想挨亲?”
他手指肆意的勾她掌心,带来酥麻的痒意,挑起的眉带有几分痞,眼睛噙着坏味的不怀好意。
亲亲亲,他上辈子一定是个色狼转世。
她在心里吐槽,转眸看向窗外的彩霞,盯着看似乎心情也没这么糟糕,树影在后退,路途在前方,谁也没有终点和退路。
她解锁打开手机,将那个号码拉黑。
回到别墅,京初饭也不吃,一味的在舞蹈室练舞,纤细完美的身材比例,每一次轻盈旋转都美得不可方物。
鹤行止隔着玻璃去看,漫不经心的倚靠,手里捏着酒杯,红色液体在杯中波光晃动,搅碎的火热似将她融入其中,他喉结一滚,邪魅勾唇。
看得出小姑娘从医院出来心情不太好,估计是和母亲聊了些伤感事。
伸手在腿边的小矮个头上揉了把,“你小舅妈不开心,知道该怎么做吗?”
刘海被弄乱的姜可可鼓腮,“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拉开门,提溜住她的领口将她扔进去。
“咳咳咳。”
她捂着衣领勒到的脖子,气恼跺脚,坏舅舅,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可!
与他无情的双眸对视上,她又发怵,迈着小短腿就朝京初跑去,“姐姐姐姐,可可来了~”
京初听到小孩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奶白团子跑来,脸颊红扑扑,扎着两个麻花辫,尤为可爱。
她从书包里捧出一颗水,“姐姐,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抱了一路都舍不得吃掉呢。”
她笑着蹲下,“谢谢可可。”
“不用谢。”
看到她露出笑容,年仅九岁的姜可可松了一口老气,外面那个坏登西可是警告过她,不把姐姐哄开心就把她的小辫子都剪掉。
她摸下她的漂亮头发,小声哼了声。
她小嗓音很甜,“姐姐,你能帮可可扎个头发吗,小舅舅刚才把人家的头发弄乱了。”
不经意告了小舅舅一状,她心里咯咯乐。
“好。”
京初牵着她就要回房间去,出门看见冷冰冰站在那里的鹤行止,目光审视的落在姜可可身上,小孩吓的往她身后躲。
她蹙眉护着人,“你吓到她了。”
可可仗着有人撑腰,探出一颗头狂点,就是就是。
“姐姐,小舅舅好吓人呐。”
鹤行止无比后悔逮着这玩意进来。
京初听完,首接把小家伙抱起,到卧室不等他进去,把门一把关上。
里面姜可可在笑,“把小舅舅关外面他不会生气吗?”
没良心的京初:“不会,他喜欢吃闭门羹。”
鹤行止:“……”
等了半小时,他卑微的来敲门,语气生硬,“开门,吃饭。”
里面传来低声,“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
里面的人不说话了,这他熟,无声的抗拒。
真是给他当祖宗的。
他声音冷了点,“你不吃姜可可还要吃,她才九岁,你想饿的她给你当小矮人?”
姜可可气呼呼拉开门,“我为什么是小矮人。”
“我要当白雪公主!”
小舅舅嘴巴坏。
她本来就比同龄人矮,他还要说她是矮子。
鹤行止没理她,掠过她进房逮人,看到窝在沙发上的京初,将人扛起,拍下她的屁股,“下次再不听话,晚上别睡了。”
当着小孩的面挨打,京初面红耳赤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男人置之不理,跟刚才一样把她的话当空气。
他率先上电梯,看姜可可迈着个小短腿呼哧呼哧的跑,都九岁跟个小矮人一样,他无情的关上电梯键,“自己走楼梯,锻炼身体。”
刚到电梯门的姜可可瞪圆眼睛,掐着小腰,“坏蛋!”
“诅咒我没舅妈!”
话说出口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她管不了多少,肚子扁扁的,为了她长成参天大树的计划只能爬楼梯。
“你快让可可上来,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走楼梯。”
鹤行止将人放下,掐住她的腰抵在电梯壁,“你别太溺爱她。”
“让她上来干什么,看我们亲吗?”
“你…”
下颌握住抬高,他低颈强势吻她,猛烈似风,不过半分钟她彻底腿软,“还敢关我?”
“吃闭门羹?吃你差不多。”
京初面色潮红,极力缓和呼吸,一双葡萄大眼晕着水汽,带着点恼怒瞪他。
流氓流氓臭流氓!
“叮”
电梯到,她推开他走出去,特意到楼梯口接可可,等人来,牵着她的手到餐桌。
在经历第三次京初用勺子给姜可可喂饭后,他沉声,“你自己没手吗?要舅妈伺候你。”
姜可可瞧他脸色阴沉,也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刀,拿过碗筷自己闷头吃起来,只是低头的时候委委屈屈看了眼京初。
“她还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什么。”
鹤行止对于她的埋怨感到胸口闷堵,在亲眼看清她口中的孩子捂嘴偷笑时,冷嗤,“你不要因为她矮就当她是五岁。”
“小舅舅!不准说可可矮。”
她最受不了这个词,“我会长高的。”
“行你会,祝你长三米。”
三米那还是人吗?
姜可可似懂非懂,去看京初,女孩摸下她的脑袋,“乖,吃饭。”
“铃…”
桌上的手机响起,京初瞄了一眼,竟然是司柏阳的,好在只响一秒,吓的她魂都要没掉。
小心翼翼瞥眼对面的男人,他优雅用餐,慢条斯理的看起来并不在意。
她收起手机,一颗心刚落地,耳听他锐沉的低音,“谁的电话?”